当两个黑影交错在一起的时候,后面又冒出来两个身影,这两个影子就像双头怪一样,一上一下连接着一个驼背的身体。
寂静的黑暗街道深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呕吐声,还掺杂着剧烈的咳嗽声,如果几百米外有人路过,一定能听到。
拉近距离,黑暗中传来一声愤怒的吼声:“王猛,我命令你赶紧带着全仲平和武道部的张开赶紧撤离,我已经快不行了,不要再管我,不然这样谁都跑不了。”
这时,全仲平费劲背着一个人走了过来,这个人就是被打成重伤的武道部张开,此时的张开已经手脚无力的下垂着,一看就是手脚尽废,脸上的神色衰败。
全仲平哭腔的说道:“队长,不要再说了,我们已经失去了好几个战死的兄弟,就是老王同意,我也不会同意再放弃你,独自苟活。”
武道部张开声色游丝的气骂道:“赵龙旭你他玛的废话这么多,赶紧让你的人带我离开,这次来蹚你们这趟,浑水。我真是倒霉,淬体后期都被那混蛋当做老鼠一样戏耍,地下室还有一个化元镜后期的武者坐镇,你们是怎么侦查的。”
这几人都是国家重要部门的人,张开,武道部武者,淬体后期;赵龙旭是赵海的父亲,武道特助部的队长,因为曾经在战场上表现优异,特被调到武道特助部帮忙,这几年才晋升队长;王猛和全仲平是武道特助部成员,曾经都是超级兵王。
四人都是穿着特制出勤制服,王猛身上的制服,是四人中最脏最破的,身上全部都是泥土与血液的混合物,现在他根本不像那个穿戴整齐的生产车间经理,反而像非洲难民区的贫民,身上的血液大多数是扶队长的时候,被伤势严重的队长吐到的,他根本没有要躲开吐来的血液,所以就造成浑身是血的样子了。
这身行头,他也不不太在意,反而在意躺在地上咳嗽吐血的队长。
武道特助部的人非常特殊,是负责协助武道部武者做侦查,收集情报,消灭外围人员的。武道特助部的人全部是签了终生保密的人,对家人也一样要保密,所以赵海才有那种生活在普通家庭的感觉。
有了他们的存在,武道部的武者就可以快速的掌握敌情,避开虾兵蟹将的干扰,直接对上对方的武者。
赵龙旭沉默下来,偶尔咳嗽几下,每咳一下,就会有血液随着咳嗽从嘴角流出。
他想着,为了自己而拖累同伴,他做不到,果断的说道:“去我家,先处理一下伤口,清洗下身上的血腥味再做撤离。”
现在他也顾不得家里有没有人了,何况家里一般都没人,老婆在外地工作,一年不回几次家,唯一的儿子在市里租房子住,有老兄弟照顾,过不久也到开学的时候了,估计也不在家。
“是,队长。”
“哎”全仲平听到队长同意一起离开,高兴得既哭又笑的应道。
“笑得真难看,唉唉唉,你笑归笑,别抖呀。”张开刚抱怨一下,赶紧不对,提醒道。
王猛也不是墨迹的人,费力的把受伤严重的队长搀扶起来,一步一步的向队长的家走去,队长的家他还是知道的。有一次队长在外面做任务,离不开身,叫自己帮送点生活费给在家里的赵海。
赵海的家就住在县城的北面,需要穿过几个街道,才能到达。就这么几个街道,他们也花费了将近半个小时,因为他们都伤的太严重了,唯一两个受伤轻点的负责照顾队长和张开,所以行动非常缓慢。
来到赵海的家,这是一套一层半小楼房,外面墙壁上的石灰层还有几处脱离着,露出里面的青砖,门口是一扇形铁门,刷着红色油漆的铁门上,也是锈迹斑斓。
“钥匙在我右边口袋里,老王,你开门,小心点,把铁门稍微抬起一点,不然声音会把敌人引过来。”
王猛把队长扶到门边,伸手在队长的裤兜掏出钥匙,钥匙上被鲜血染红。
在身上的唯一干净处胡乱的擦拭了几下,才把钥匙镶进锁眼里。
“哒”
门锁被打开,王猛轻轻抬了一下门,才慢慢推了进去,用门边的两块半边砖头固定住摇晃的两扇门叶,才快速的把队长搀扶进去。
全仲平也快速的背着张开走了进去。
王猛把队长扶进客厅后,快速的走了出来,在门口外张望了几眼,才轻轻抬起铁门,将其关上。
返回大厅,王猛张望了一下,这大厅也非常简单,墙边放着一张电视桌,桌上一台普通品牌的彩电。电视桌旁放着一个杂牌饮水机,厨房只适合放一些厨具,和一台刚买不久的海尔牌立式冰箱。
一楼就两间卧室,一间放杂物,一间做队长夫妇的卧室,楼上还有一间房间,做赵海的书房加睡觉的地方。
看了一下,没找到药箱:“队长,药箱放在哪里?”
“放在电视桌下面的抽屉里,自己去拿,顺便去我房间取四套我的衣服来,将就一下,大家把衣服都换了。”
全仲平也自觉的去厨房打了一盆清水。
张开趟在沙发上半点想动的想法都没有,生无可恋的境界说的就是他了。
谁被废掉四肢,也接受不了这残酷的事实,何况他是武者,一身修为都是靠拳脚的,没了手脚,就是一个废人。
全仲平把打来的清水放在桌子上,王猛也拿出了药箱和四套穿过的衣服。
“先帮张开清理伤口,赶紧上药。”赵龙旭说道。
“队长,我帮你处理伤口,老全帮张哥处理。”王猛说道。
“我的事情我知道,你们先把自己的事弄好,然后早点退回去和从武道部赶过来的黎组长汇合,有他们在,你们才算安全。”
赵龙旭知道,自己估计挺不过今晚了,就算清理干净也就是一个体面的死而已。
正说着,外面的门口响起开锁声,铁门被不加掩饰的推开。
一个鞋子击打地面的声音刺耳的传了进来。
客厅里的四人全部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