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
就这样被困在相府的后院,连大门都出不去,掰着手指头一算,快要将近一月有余。
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就像是打着什么节拍,透过厚实的红木桌面传出“哒哒”地声响。七七蹙眉思索着,仰头望天,鼻子里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清甜幽香。
“好香!”猛地转过头望去,只见锦画端着酒壶走近,霎时间酒香萦绕在鼻息间,浓烈而不失清韵。
锦画,就是那日突然出现的黑衣女子,是夏侯宸的贴身侍婢,却被派来暂时供她差遣。
与其说是差遣,不如说是监视,夏侯宸打的什么算盘,她还不清楚吗?
“这是什么酒,怎么如此香?”七七接过酒壶,掀开盖子,只觉得一阵芬芳扑鼻,神情也有些恍惚。
一声轻响,手中的壶盖霎时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旋缓缓停下。七七一惊,方才察觉自己的失态,一时间慌乱地放下酒壶,退出几丈远的距离。
这味道……似酒不是酒……除了“凤涎春”,她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春药会如酒一般浓烈醇香。
正当她要把“凤涎春”扔到湖里时,却被锦画先一步夺去,洒落的酒渍沿着锦画的指尖滴落在地上,烟煴着奇异的芳香。
七七脸色微红,一时间险些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神,只是一步有一步向后退着,直到湖边的栏杆将她挡下。
“你拿这个做什么?”
锦画微微一怔,半红的脸庞因为空气中散开的香气显得有些迷茫,可毕竟有功夫底子,不会轻易受了香气的蛊惑。
“主子专程派奴婢给夫人送过来的。”
夫人?开什么玩笑!
就因为在傅清面前装了一次,就成了无良相爷的侍妾?这个亏她可不要吃!
“锦画,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我可不是你家相爷的谁,这个礼数我可受不起。”
锦画欠身侧立,捧着酒壶站在桌子一角,本要放下却害怕被七七再次扔出去,不得不把壶嘴转到一旁,以避开袅袅萦绕的媚香。
“相爷吩咐,姑娘住在夏侯府,总要安排个名分,不管什么都好,也都是暂时的,请姑娘不用在意。”
问题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夏侯宸派人给她送春药,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她可不认为那家伙会好心到,只是给她送礼物。
七七诧异地望着锦画,一种怪异的感觉袭上心头,只觉得后背发冷,“莫不是……”
“姑娘,主子命前来,是要安排夫人进宫。而此药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锦画把酒壶放在桌上,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递给七七,“姑娘的伤已无碍,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此药带入宫中,有朝一日必定有用。”
“相爷已经为姑娘安排好了身份,今日便可顺利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