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先别这么急着求饶,留点力气给你自个儿喊喊。”乐乐睥睨了一眼跪在皇帝跟前的皇后,发丝凌乱,原本精致的妆容已经在不住的冷汗中褪色,一向跋扈、高高在上的人现在哪里还看得出一丝端庄,听到她的话却是恶狠狠的瞪过来,尽管这么落魄了,看来本性还是没改。乐乐朝司徒宜昇道:“司徒将军,把春晖继子和他媳妇带来!”
一对市井模样的夫妻一愣愣跟着司徒宜昇进来,还不时东张西望。在看着最上面高高坐着的穿着黄袍的人,脚一个哆嗦,赶紧的叩头:“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皇帝看了眼穿着麻布双手不停紧张撮着的夫妻,当年的事,他没有细究,现在想来一直确实有很多漏洞。春晖失踪了,而确实也有人报尉如燕前日去过融儿那,当时全部的心都揪在融儿的死上,没有去想,难道融儿真的不是自行了断的?双手在宽袖中紧握,虎口被食指扎的生疼,他却一点也没知觉,只是看着乐乐,这个跟着融儿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孩子,她就是那个孩子吗?融儿,对你,我终于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刘甘,你还认得我吗?”乐乐踱到刘甘面前,居高临下问道。
“小人哪能认识郡主啊。”被唤道的刘甘头也不敢往上抬,低着头有点结巴道。
“怎么就不认得了,才一年多前才被你和你媳妇敢出来的,怎么就认不出了呢?”也是在司徒宜昇的调查下,才知道原来自己是一年多前也就是穿越来的前一个月被赶了出来,春晖一死,她继子刘甘和媳妇哪容得下她这个拖油瓶,一早就给扔了出去。所以她穿越来的时候才会在破庙。乐乐敛了敛眼睑,人性都是自私的,没什么好争讨的,要不是这两个人的势利,她也不可能穿来这个身体上重生,所以姑且饶了他们。
“你……,你……”刘甘猛的抬眼,在看清楚她的脸后,‘你’了半天,马上拉了媳妇跪下求饶,“郡主饶命,小人以前有眼不识泰山啊……”
刘甘哭哭啼啼半天,他媳妇还在一愣愣中盯着乐乐,乐乐不耐烦的打断:“停,我今天找你来不是算旧账的,若要我不追究以前的事,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
刘甘哪敢有半句吭声,猛点头。
“你认识春晖吗?”
“春、春晖是小人的二娘。”
“不可能!春晖早死了,你不要找人随便冒充,不可能的。”一直跪在地上的皇后突然发起疯来,踉跄起来张牙舞爪向乐乐这边扑来,却被皇帝一双手拽住,强行拉了回去,摔在了椅子上,“安分点!不要扰了朕!”
刘甘被这场面吓到,一个哆嗦。
“继续说,关于春晖怎么进的你家都交代一下!”乐乐揉了揉眉心,眼里已经有红血丝爆出了,强压下欲出口的血腥味,依旧问道。
“小……小人的爹曾今是给宫里送菜的,十一年前,我爹送菜回家,经过宫外西郊的时候看到了浑身是伤的二娘,她求我爹就她,我爹见人长得漂亮,一时起了贪心,用运菜的车把她驼回了家。我娘死很久了,我爹娶不到老婆,而这个救回来的人就瘸了个腿,长的还标致,我爹就想娶了她当妾,本来她是不同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哪抱了个孩子回来,说娶要她就得附带着养了那孩子。”说罢,刘甘抬头小心的看了眼乐乐,见她并没不悦才继续说,“小人的爹答应了,不过没几年就死了,一年前二娘也死了。家里不容易,小人才把那孩子赶出去的,郡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春晖和那个孩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有没有什么信物?”乐乐挥了挥手,阻了刘甘磕头,问道。
刘甘与媳妇互看了眼,又回过头来,他媳妇道:“二娘死的时候我在场,她一直喊‘娘娘,奴婢对不起你,娘娘……奴婢再也照顾不了小公主了’这类的。而且手上还握着一块红布,我扯了很久才扯下来,里面包着一段头发还有一个玉扳指。”
“那个玉扳指呢?”这次没等乐乐问,皇帝先开了口。
刘甘的媳妇忙扯了扯刘甘的衣服,让他说,刘甘吞了口口水,低头道:“小人把它当……当了……”跪着的两个腿已经打颤了。
乐乐朝司徒宜昇示意了一下,司徒宜昇从怀中掏出一包红布走向公公,让他交给了皇帝。
皇帝打开,赫然是当年他还为太子时的太子信物,也是他亲自带在融儿脖子上的信物。此刻心里有几头猛虎在冲撞,他一眼横向忐忑不安的尉如燕,青筋暴起,直想一刀杀了她。是他,居然是他害死了融儿,是他娶了这蛇蝎女人,他才是这一切的源头。皇帝心头一紧,疼痛的不能坐稳,骇然俯下身子,望着手中的扳指。再抬头,满目恨意盯着尉如燕。
“来人啊!把这对父女给朕扣下去,关进天牢最底!朕要亲自拷问!”
尉如燕看着皇帝眼里的恨意,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恨她吧,他终于对她带着情绪了,不再冷冰冰了,他的心里终于不再只有苏心融那个贱人了。“哈哈哈,哈哈哈……”
尉如燕在大厅疯癫的笑着,笑声让人完全受不了。两个侍卫将她架起,押着她往外走,她在门口拼命扭动着睁开侍卫的挟持,迅速的转身看着皇帝:“皇上,你终究什么也得不到!苏心融死了,她的女儿也要死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