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轩辕虹的话音落下,尉峰便厉声喝止:“贤婿难道不认为,应该将这罪恶的下蛊之人揪出来,给如音一个公道吗?”
“爹,算了~咳咳咳~”尉如音抬起头,还柔弱的身子带着病怏怏的语调,没讲几个字又开始咳嗽,好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怎么能算?我尉家的女儿虽不及皇家公主,却也是我们尉家的宝,此人这么恶毒,下这么狠的蛊,怎能如此作罢,不将她送去牢底我誓不罢休。”尉峰有意的将矛头指向乐乐,语气里明显的挑衅。
“岳丈怎知是在本王的府里出的事,这蛊毒本王也有了解,潜伏期可长可短。说不定在入王府以前已经被下蛊,只怕是岳丈与人结怨,牵连到了如音。”轩辕虹一番话,硬生生将尉峰的话堵了回去,让他有气也撒不了。
“王爷怎可如此说父亲,如音是今早才遭毒手的,岂会是在家带来的病。”顿了顿,接着道。
“如音本不想说,可是现在关系到父亲的清誉,不得不说了。”说着眼神往乐乐那瞟了瞟,有些害怕的缩了缩,“今早,如音给王妃奉茶时,见着王妃的手指被刺破了,伤口还新着,本想关心一下,却没守着礼仪,让王妃不悦了,如音回房休息的时候发现,发现手上有一些血迹,当时没在意,抹了就没放在心上,可晚上赶去用餐时,却一阵心悸,胸口像有针扎着那般疼,到了半夜,心跳更加快了,脖子那像一直被人揪着,吐了血,便晕了过去。”
乐乐冷眼看着尉如音,拇指轻触食指,上面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还真是精心策划的一场戏,现在的表情更称得上精湛,一双美目泛着点点泪光,揪着人心疼,依旧有些苍白的脸,咬着嘴唇,十分为难的蹙眉,如果她是男人,肯定也会被那种如黛玉病三分的柔弱所骗,看了眼轩辕虹,却是皱着眉头,他在想什么?而一边的司徒宜昇的表情她不必看也知道。
“乐天郡主,你是不是要说明一下,或者直接让我们看看你的手。”尉峰一双眼鹰一样盯着乐乐,眼里的精光乍现。看来他这次对付的对象是她,莞尔一笑,正好如了她的意。他送的大礼她不接岂不是很不尊老。
“不用看了,我右手食指确实有伤口。”
对于她直爽的供认不讳,尉峰有些充愣,这个乐天郡主,他也只听两个女儿讲过,这次是第一次见,明明十岁的小儿,身上却有让人很容易俯首信服的威严,皇家般的威严。这个想法让他震了震,精明的眸子眯起,仔细盯着乐乐,不由惊得失了镇定,像,太像了,不管是那张脸还是自若的神情,心底有一道霹雳击下,一张脸浮上心头,还有死之前的那双眼睛。他赶紧垂下眼皮,瞳孔在眼底更沉了,这个人留不得,且不说她现在的身份,而且今天探子回报她在秘密调查那件事,更因为她很有可能是当年那个婴儿,那么就更加留不得了。
“你怎么说?”
在他审视的眼光中,乐乐同样一直正眼直视着这个奸臣,前世看过不少奸商,大同小异,哪怕再怎么掩藏,眼睛里的狡诈是遮不了的。
“我说什么没什么意义不是吗,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也不相信;你说是我,你也没确凿的证据。”
“王爷~”尉如音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十足委屈味的语气。
“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先回去休息,一切的事情都等天亮了再说。”轩辕虹拂了拂衣袖,起身先行离开,留下一室纷争,尉峰吹嘘着胡子,动怒着离开。而床上的尉如音看向乐乐的眼神带着一抹胜利的炫耀。
无视她的眼神,乐乐转身看了看身边,司徒宜昇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皱了皱眉,也一并踱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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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静的夜,白昼的星光开始揭开黑雾的篇章。
站在院子里,清晨的雾气弥漫,整座府邸都隐在一片茫茫中,迷一般,却又隐隐透着一股不祥的味道。
“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轻柔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我讲了理由了,因为辩解没用。”
“不是没用,是你不想吧~。”声音带着凄凉,在这寒风的嘶哑下,变得有些激动的不稳。
一时的静默带着些哀伤在两人之间晕开。
“我要拿你怎么办呢?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啊!”沉沉的脚步在雪地里印下几个脚印,一把拥住乐乐,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灰暗的声线带着迷茫,进了她的耳朵。
明明靠的那么近,明明心贴着心,可却是一道鸿沟,隔了开来。
“做你该做的。”叹了口气,被冷风吹的有些发青的嘴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你心里一直很清楚,不是吗?”有雪片落在睫毛上,化作一滴水珠,睫毛挂不住重力,直接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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