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义女在你们章家难产而死了!你们章家是不是离了章庭陌就不能运转了?章庭陌在边疆屡屡打下胜仗,你们呢?连这点家事都操办不好!你们说,要拿什么来赔朕义女的命?”
皇帝龙颜大怒,这样的纰漏就出现在自己的眼下,更何况连郎中都说泠鸢的死是有人故意为之,他们是不把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皇上,奴婢知道一些隐情。”一个衣着破烂的婢女说话了。
“章庭生大人从几个月前就开始和大夫人商量着如何用自己的孩子陷害新来的妾室,他们早就知道大夫人的孩子是活不到生产的那天的.....”
“你在说什么?朕的义女会生养不出孩子?”
“请皇上恕罪,奴婢说的句句属实。”
静默了一会儿。
“接着说。”
“可是奴婢偶然有一次听见了章庭生大人和一个郎中的对话才知道,他不仅是想嫁祸给洛熙姑娘,更想借机铲除大夫人,为的就是让章庭陌无妻无儿。”
“哈哈哈哈哈——”此时一旁的章庭生竟猖狂地笑了起来,“是!我就是要让章庭陌他体会体会妻儿都没有了的痛苦!从小!从小......”他自恃悲凉地冷哼了一声,“都是他章庭陌占尽了风头!谁能注意到我?我!在大家眼里,都只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花天酒地的混蛋!我做的努力有谁看到了?谁看到了?”他抓起地上跪着的那个婢女,满眼猩红地盯着她,“你看到了吗?不!你也看不到!如今你也在这背叛我了!你们什么都看不到!”
说着说着,他狰狞的脸上竟然流下了泪痕,“你们看不到.....看不到啊.......”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只是在那儿愤恨地念叨这那句话。
“够了!”听了章庭生如此地说,皇帝的心怒到了极致。“章家父母教子无方,念在章庭陌仍在边疆且屡立战功,免其死罪,流放宁古塔。章庭生谋杀朕义女,即日问斩!剩下章家所有仆人,男的入宫为太监,女的入宫为婢。”
后来三日,该流放的流放,该斩首的斩首,该入宫的都入宫了。偌大的章府,如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听说章庭生的死相很难看,血溅三尺,最终乱葬岗一尸。
听闻章家落得如此下场,楠麓也只是叹息,如今洛熙不见下落,她得保章念安周全。
“孩子,你以后改名叫凌恒。是我茴仙馆里的一个小厮,明白吗?”
“明白了。”
此时的洛熙,在一辆马车上,她的眼睛被蒙住了,手也被绑着,只觉得自己在颠来颠去。
“你说这章庭陌的眼光不错啊,这小妮子长的可水灵。”
“是啊是啊,回去问问老大,咱能不能也尝尝鲜。”
洛熙的脑子很混,听不真切他们说的话,但她真真切切的听见了三个字,章庭陌。
她拼命地扭动着身子,“章庭陌!什么章庭陌!你们把章庭陌怎么了?!”她一个娇小的弱女子,就是半个男子都敌不得,何况是游牧民族的练家子。
“放心小妮子,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说着他又伸手把洛熙劈晕了。
再醒来的时候,她在一间类似于蒙古包的房间里,还以为是在做梦。揉了揉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少数民族打扮的姑娘。
“姑娘醒了,咱们可汗要见你。”
可汗????洛熙心下疑惑,以前只在画本子上看到过。这是游牧民族的首领的叫法。她仔细回忆着,路上所听到的话。章庭陌!对!他们好像说到了章庭陌,他是去边疆出征了,肯定和他有关系。
“章庭陌,你们把章庭陌怎么了?”她扯着那个姑娘急切地问道。
“姑娘,你去了就知道了。”
没法子,洛熙跟着那姑娘进了一间更大的帐篷。她难得勇敢了一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她满心都想着章庭陌的安危,哪里顾得上自己。
“放肆!见到可汗为何不行礼?”
可汗向说话的那个男人摆了摆手,随即让洛熙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了。
“能嫁进章府,让章庭陌对你宠爱有加,想必姑娘也是个聪明人。我也就开门见山直说了,章庭陌屡打胜仗,我军是节节败退,这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利益。如果你配合我们,让我们谈到了我想要的条件,我们自然会放你回去。如果你不从,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洛熙好像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若有所思的样子,如果自己真的被当做筹码,那么肯定会损害国家利益,自己即使是个小女子,也明白江山的重要。否则历代怎会有那么多君王,为此而亡。若自己能够为国家而死,也算是为章庭陌出了一份力吧。也许能死而无憾吧。
良久,她开口了,“洛熙一届小女子,怎得可汗如此器重,做你们谈判的筹码我愧不敢当,要是要去我性命呢,我还是有一条的。”
她看着可汗的表情从开始的假意微笑,变得渐渐地扭曲起来。最后愤怒地摔开了酒杯,“来人!给我绑下去!给我关起来!”
“我看今天谁敢动她!!”
这是她很熟悉很熟悉的声音,明明才半年,好像久违了,她莫名地感到了安心,腿一软,摔在了他的怀里。
是章庭陌来了。
“别怕。”
紧绷的那根神经放松下来了,加上一路的车马,本来身子骨就弱的她,又昏了过去。章庭陌把她交给了其中一个手下,和剩下的人一起血洗了这片草原。他真的杀红了眼,等到刀架在可汗脖子上的时候才找回了一丝理智,“拷上他,带回去吧。”
其实杀了草原上那么多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章庭陌左右臂都受了伤,背后也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谁叫他们动了他的小女人,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