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以为自己到了滨城就是跟着妹妹她们一起起早贪黑地卖菜,可是,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她发现滨城新开的一家织布厂,正招聘大量的女员工,而且免费培训上岗。
兄妹几个都觉得李英可以去试试,因为在家里,就数李英的手最巧了。
在兄妹的鼓励之下,李英壮着胆子,到招聘点报名。
原本以为还需要面试什么要求的,开始的时候,李英还觉得自己书读得少,别人会不会嫌弃自己,没想到招聘的主管,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眼李英就直接叫她进厂里等到工作安排。
第二天,李英就提着行李住到了厂里,那里包吃包住,住的是几个人一间的宿舍,吃的是大食堂。
“我们这里采用多劳多得制度,也就是说,你们织得布越多,获得的酬劳也是越多,就是钱越多,而且,我们这里分淡季和旺季,旺季的时候,必须全员加班加点地完成任务,淡季的时候,大家可以自由劳作,有事的可以请假回家。”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站在车间的中央大道振振有声地说道,一群年轻的姑娘把他围得严严实实的,大家都是初来乍到,听得都特别地认真。
中年男子说完,就开始演示如何使用织布机,如果正确操作,如何解除一些常见的小故障。
李英认真地听着,一边点头,把它们都默默地牢记在脑海里。
刚开始的时候,很多女工显得有点笨手笨脚的,跟不上机器的节奏,但是李英凭借自己的心灵手巧,很快就应付自如地操作起来。
那中年男子看到李英流畅的操作,微笑地点点头称赞。
李大树带着罗小如,坐了几天的船,终于来到了福山。
那个地方,比滨城还要远,但是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富裕,完全没有滨城的热闹氛围,周围全是绵延不断的群山环绕。
而李大树,正是为这茂密的松树林奔走而来的。
茂密的松树林,人烟却稀少,村落的住户都是零零散散的。
“这里看上去,比我们那还要落后呢。”罗小如紧紧地抓紧李大树的衣袖有点害怕的说道。
“这样好啊,我们还可以把价钱压低一些。”李大树微笑地说道。
两个人经过打听,在山脚下找到了一个被人遗弃简陋小木屋,小木屋的外面已经是杂草丛生,但是屋内却是五脏俱全,听这里的村民讲,这家屋的主人都几年前就跑外面去,自此都没有回来过,因为那屋的主人也是个外乡人,所以这屋子就一直这么闲置着,本地人淳朴,也不贪图什么,就这样让它荒芜着。
李大树把行李放好,跟罗小如一起,开始清理屋里屋外的杂草,从小溪边上打了水回来清洗屋内的灰尘。
“剩下的,你打扫一下,趁天还没有黑,我先出去看看情况。”李大树放下手中的抹布说道。
李大树就走了出去,罗小如开始布置他们准备不知道要住多久的小家,她先是清理屋里的杂物,然后,清洗已经废弃集满污垢的炊具。
到了晚上,李大树还没有回来,罗小如一个人把木门关得严严实实地,还在门的背后,用一块大石头顶住。她没有把煤油灯点起来,而是卷在床上的墙角,静静地看着门口,四周都是黑暗的一片,只有一点点星光透射进来,可以看得清楚房间的轮廓。
这时候,罗小如听到了脚步声,她的脸上立即荡漾出笑容。
李大树回来了。
“小如,开门呐!”李大树大声叫道,他推了一下门,发现门是锁着的。
罗小如正吃力的把石头挪开,还没来得及回应。
“小如!”李大树继续喊着,然后用力一推,正好罗小如把门打开了。
“小如,你怎么了?”李大树看到罗小如喘着气,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刚刚,在挪这个。”罗小如指了指那块大石头。
“哈哈,没事,我回来了。”李大树笑着说道。
“怎么样了?”罗小如走到墙边摸出了一盏煤油灯,点了起来,温柔地问道。
“都办妥了,我们是来对地方了,这里啊,到处都是松果,消息我都撒出去了,明天,我们到村里继续宣传。”李大树笑着说道。
“可是,那么多的松果,我们怎么处理?”罗小如看了看门外,示意这里不如家里,没有一个宽大的晒场。
“这个你不用担心,这次,我们是直接收购松子,我让他们把晒干的松子卖给我。”李大树笑着说道。
“直接收购松子?这样也行?”罗小如惊讶地问道。
李大树拿起了碗,灌了一碗水,抹了抹嘴巴,笑着说道:“有钱,什么都行”
“而且是低价收购。”李大树附着罗小如的耳边低声说道。
福山说是一个穷乡僻壤,一点儿也不为过,只是码头的镇上,稍微人气热闹一些,这里的松树多得密密麻麻,站在树下,强烈的阳光也会被枝丫挡住。
那些树上的松果,一年一年的结,一年一年的掉落,化为地上一层又一层腐朽,而这一年又一年的腐朽,终于迎来了曙光。
这里的人们听李大树说松子可以换钱,起初是不信的,因为他们祖祖辈辈也没有人告诉他们松子是值钱的,他们这里最值钱的是山上的药草,还有菌菇,这些可以拿到远一点的县城去卖。
李大树为了打消村民的顾虑,给几个农户发了定金,还有模有样的写上收据,约定什么时间,上交多少松子,倒时候再付清全款。
几个农户看到了钱,自然是放心尝试去做,第二天,他们就开始全家出动到山里采摘松果。等他们采摘回来,李大树还教他们怎么晒松果,怎么收集松子。
这里的村民也是特别的热情,看到李大树和罗小如大老远的跑来这里做生意,生活也不容易,一些村妇还把自己家种的青菜,蔬果啊分一些给他们。
罗小如在镇上买了两只母鸡养了起来,这样每一天,他们都能收获两枚鸡蛋,她还跟村妇借了一些农具还要了一些菜种子,在屋后的荒地上开辟了一小块菜地。
日子一天天的过,很快,罗小如的肚子开始显形了,凸起了圆圆的球状。
“你看,我们果然来对地方了,这里的松果比我们那的大一两倍的,松子也很饱满!”李大树拿回来一个已经**的干松果高高兴兴地递给罗小如看。
“天啊,这么大,比我的巴掌还大呢!”罗小如把松果拿起瞧了瞧惊叹地说道。
“这里的山路多,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待着就好了,我一个人出去收购就行了。”李大树看了看罗小如的肚子说道。
“我听说最近山里来土匪了,有些农户的鸡鸭牛什么的都被强抢了去。”罗小如一手托着腰身,一手抱着肚子,缓缓地坐在床上担忧地说道。
“我们这里什么也没有,不用担心,就那两只老母鸡,难道他们还要去了不成。”李大树打趣地说道。
“你进山里,还是小心一点好。”罗小如还是一脸忧愁地说道。
“放心吧,没事的,你别想太多了,估计再过一个月,很快,我们就可以租一条船运回去了,了,到时候,就赚大钱了。”李大树点燃了一根卷烟,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