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蔡斌这么激动,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已经不太重要了。
我和蔡斌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跟他喝酒的时候,已经对他了解的差不多了。
他就算是平时八卦了一点,但是他这个人对工作还算是很用心的。
“你直接跟我说起因,你人都到医院来缝针了,这件事怎么也得跟韩总说一说。要是不把王德林的事情办好了,咱们以后在工地里还有什么威严?随随便便谁都能对咱们呼来喝去的,工作还怎么发展下去?”
我这话虽然说的有些独裁了,但是道理绝对是这个道理。
只要他们有一点不满意,就用武力或者罢工来威胁的话,只怕以后麻烦事会更多。
我看着蔡斌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图纸上说的很清楚,有一些东西要在哪里,而且你也是看过的,说过很合理。我就下去安排这件事,本来没跟王德林说,他就跑过来说我事多,说我拿着鸡毛当令箭。还说什么我没有经验,净瞎指挥什么的。我就说他不听安排,不服从,不想干就滚蛋。他直接从旁边抄起一块板砖来,直接拍在我的头上。”
这么说的话,还真是这个王德林有点太过分了。
明明这件事就是他的错,他竟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动手,而且还下手这么狠!
我猛然想起王德林那一副一点都没有悔意的样子,反而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今天这件事实在是有点太突然了。”
我突然开了口,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韩真真打来的。
这么快,她竟然打电话过来了,要说跟这一次的事情没关系,我都不信。
“是韩总。”
我跟蔡斌说了这么一句,起身到旁边人少的地方接电话。
“喂,韩总。”
我现在和韩真真之间总有一种很微妙的氛围在,就算是隔着电话,也让我这心里有一种想要躲避的感觉。
就算我和赵恬早晚都要结婚,就算我有一颗不认命的心,但是跟韩真真相比,我们两个终究不是一类人,我自知是没什么结果的。
对面半天都没有人吭声,我这心跳都加速了不少,莫名的竟然有那么一点小期待。
如果一个人真的能理智战胜感情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经历失败的感情。
我有些紧张的呼了口气。
“哈哈,大叔,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我姐,半天都没吭声,所以很紧张啊?”
这个韩小亦!
我真是恨不得把她按在沙发上,好好的打她一顿算了!
现在这么紧张的一个氛围下,她竟然还能闹人,真是不知道她的神经里到底都写了什么,是不是真的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韩小亦,别闹了。是你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大叔,你就知道找我姐。当然是我找你有事情了,我姐现在还是不太舒服,她在睡着。我倒是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有人给他们媒体发了一张照片,我一会儿发到你手机里。”
她这么一说,我这心里马上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跟我有关系的事情,好像除了工地也没什么了。
今天我到韩真真的家里,那也是跟着其他人一起去开会的,怎么可能单独扯上我?
难道真的有人消息这么快,这边工地刚刚出了事情,马上就收到风声了?
“是不是跟工地那边有关系?”
“没错,就是这件事。你要看看,怎么解决,要不然等我姐醒过来,你可就惨喽。”
韩小亦笑着挂断了电话,接着我就看到了一张照片,里面是蔡斌头上挨了一下,脸上都带着血,看他的脸倒是清楚,但是王德林的脸却一点都看不清楚。
这可有点难办了,这已经被人知道了,看来这件事是瞒不住了。
我正有点担忧的时候,看到了照片下面的水印,这心里头一紧,怎么还偏偏是这家媒体?
我这下可真的是有点为难了,我作为工地里的总监理,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负责的人还是我。
在事情发酵之前,最应该把事情压下来的人就是我。
我看着照片有些出神,要不是蔡斌来到我的身边叫了我一声,我还真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先过去,让医生看看,我还得打一个电话。”
我说着,转过身去,翻着通讯录,里面这个电话号码我可是一直都没有打过。
我这才刚刚到了海元集团没有两天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如果要是真的被开除的话,那可就好玩了。
有人能这么有心的把照片都拍下来了,这件事背后一定是有推手的,到底这个推手是谁那可就说不准了。
“劳您大驾,还能给我打个电话过来?”
电话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这浑身都止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几年来除了同学聚会的时候会见一见,平时根本不会联系,而今天突然打电话过去,还真是让我觉得颜面无光。
“贺总编还知道我的手机号,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你可算了吧,受宠若惊的也是我。我算算,有六年了吧,你从来都没有主动联系过我。”
贺文卿,人如其名,就是一个文艺女青年,对文字也是有着十分执着的爱好,所以到了现在,她当上了一家媒体公司的主编。
在业内也算是一个出名人士了,而我,一个loser,还真是不太好意思开口。
“这个……大家不是都知道,我这个人惧内。”
我在这个时候,也实在是没什么别的理由来辩驳。
我和贺文卿说起来,也是有过一段的,只不过是上学时期,实在是太青涩了。
高中时期的懵懂,那时候只是短短的一个学期,随着毕业,谁也没有说分手,自然而然也就分开了。
可以说,她是我的初恋,在她的说法里,我也是她的初恋,这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
只不过的确是我最先找了下一个女朋友,不管从哪里说,我都对不起她。
因为愧疚和尴尬,这些年来见到她都说不出话来,而她的一双眼睛锐利的叫人根本说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