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教廷的下一任主教,埃修斯本身就对政治非常敏感,作为不列颠诺曼王朝的继承人之争,这一点埃修斯比任何人都明白厉害关系。威廉二世并不是一个能够扶持教廷发展的人,亨利则不同,亨利是天生的护教派,本身又是在教廷学习过。
在亨利没有过来之前,埃修斯就打算让帕利亚多去寻找亨利相谈合作,没想到机会来得如此之快。夜宴上,所有人都心怀鬼胎,埃修斯将一切都看了个明白,不过没关系,只要有亨利这一条线就够了。
和亨利一起离开王庭,埃修斯一点也不担心威廉对于他们的怀疑,在绝对的势力面前怀疑没有丝毫意义,再加上即使是在不列颠也不是威廉一个人说了算。诺曼王朝的掘墓人到处都是,神罗帝国下的法兰西王国安茹家族一样对着诺曼家族虎视眈眈,亨利在这个时候却是威廉唯一的依靠,得罪教廷,他没有那个胆量。
那一晚,有人报告了威廉,埃修斯和亨利就在亨利的庄园相谈了整整一晚,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如果有,那一定是那位一开始就过来的马车夫。
威廉派了许多的人前去以慰问的借口探着埃修斯的口风,然而埃修斯的回答都是如此简单,教廷会支持诺曼底的正统。诺曼底的正统,可以是威廉,也可以是亨利。
在这一刻,威廉终于忍不住,派人前去不列颠边境寻找传说中的魔女,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在不列颠能够完美抗衡教廷的组织只有一个,那就是魔女修会。
埃修斯站在城头看着从威廉王庭驶出的马车,马车向着不列颠以北奔去。埃修斯脸上露出微笑,这下借口有了,亨利注定会成为诺曼底之王,教廷也必定会在这里站稳脚跟。
派遣一名不列颠本地的神父拿着自己的手信前往罗马,埃修斯带着帕利亚多直接前往了当地的小教堂住下,不列颠的局势会让教廷最少支援两名圣殿骑士,有三名圣殿骑士在手的埃修斯终于可以和魔女修会扳下手腕。消灭不了魔女修会,但是可以在这里种下一颗种子,教廷的种子。
安纳托利亚,安条克城外。斯科特看着十字军的围攻嘴角撇了撇,这种程度的进攻能破城才怪,没有攻城锤,没有足够的云梯,没有足够的投石车。要攻下曾经的罗马第三大城市,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边缘的几个港口,已经开始逐渐运送粮草,拜占庭王室也直接拿出了上万枚金灿灿的硬通货出来递交给了无数的商人。看着一辆又一辆的马车不停地进出军营,斯科特觉得即使就这么熬下去安条克也会弹尽粮绝。
“为什么没人告诉戈弗雷公爵多弄点攻城装备过来?”
斯科特看着又一波攻城失败而退下的雇佣军问着身边的副官艾卡·伊特。
“不知道,不过应该有说,我估计是因为木料的原因,听说威尼斯那边已经将木料的价格炒到离谱了,一块大型木料就要六十枚金币,牛皮绳更离谱十米五十枚。”
艾卡·伊特想了想随口说了起来,斯科特听着这价格就觉得可怕,这些东西翻了不止十倍了吧,果然不愧是威尼斯的商人,有眼光。但是更佩服的是胆量,也只有这些不怕死的商人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来飙升价格,根本不害怕教廷。
“教廷每年拿了数千枚金币的好处费,这个时候也不会严惩这些威尼斯的商人,顶多就是口头警告几句,所以教廷越来越腐败了。”
艾卡·伊特直接对着斯科特说着,斯科特吓了一跳,立即捂住副官的嘴巴。这话在自己面前说说还行,被外面的宗教执事团听到了,就只有等死了。
“当我没听见,你也没说,以后这话在外面最好还是少说。”
斯科特放下手,拍了拍艾卡·伊特的肩膀。
“对了,那些鸡嘴和牛眼睛你送过去了吗?”
“早就送过去了,我刚来就直接交接了,不然你以为我们还能分到这么舒服的工作,管管后勤就行了?”
“那些东西是干嘛用的?我是说他们拿来干嘛?”
“连你这个长官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斯科特摸了摸下巴,觉得艾卡这句话很对,非常对,连他这名长官都不知道,问别人,别人能知道吗?只是听说这几天那个宗教执事组成的军团已经在军营内弄了好大一片空地,整个空地用布全部遮住,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不过想来应该是一种炼金术,不过具体是做什么的没人知道。
按照斯科特的想法,这应该是一种远程的交流型法术而不是炼金术,但是交流型法术在战场上用,有些说不过去。
安条克北部山脉,博希蒙德带着一队精锐的十字军一直守候在这里。大马士革的援军肯定已经在赶来的路上,这里虽然不是大马士革的必经之路,但却是最好伏击的地方。四周山脉环绕,在西亚地区本就少见,绕过这里前进要多出三天的路程,而且还将直面安条克城外的大军,大马士革援军只能选择这里,虽然冒险,但是值得一试。
博希蒙德咬了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狗尾巴草叼在嘴中,看着远处的风尘吩咐着:“让这几个伺候过去,不要动他们,我要吃的是后面大部队,这几个人谁也不能动,谁动了。我要谁的脑袋。”
风尘之下,几位塞尔柱伺候骑着马向着这里飞速前行,马蹄扬起的灰尘让人以为是风沙一样。看着这几位塞尔柱伺候走进山脉,没有任何人有动作,博希蒙德在军中是仅次于戈弗雷大公的狠角色,有人在这个时候出错,他是真的会杀人的。
伺候在山脉中转了一圈,然后向着来时的路赶了过去,博希蒙德吐出口中已经咬烂了的狗尾巴草对着四周吩咐:“准备好,马上就要来了。”
刚说完,远处的遮天蔽日的灰尘沸腾而起,博希蒙德虚着眼睛看着远方的支援过来的大部队:“居然是肥羊,注意,有物资,别把我的物资搞坏了,今晚我给你们加肉。”
众士兵小声地笑了起来,不过有眼尖的士兵真的看见了一条牛,这条牛比一般的牛大多了,只是这牛也太大了,比起马车都大。牛呈青色,牛角向天,牛身上坐着一个人,太远看不清楚样貌,只能看见这人带着一个斗笠。牛走得并不慢,甚至感觉有些可以放慢速度而走得很慢。
“这青牛有古怪,大家小心一点。”博希蒙德小声的对着周边的士兵说。
当塞尔柱援军进入山谷后,博希蒙德大手一挥,无数隐蔽在山内的士兵全都站了起来,或拿起弓箭,或捡起石头向着进入山中的人发动攻击。
无数的箭雨倾盆而下,在最初一波箭雨下,不少塞尔柱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上插着无数的箭矢,茫然地看着天空。又是一阵箭雨下来,所有的塞尔柱士兵全都拿出盾牌开始抵挡。只是当箭矢来到骑着青牛之人上空时,有一阵旋风刮来,无数的箭矢冲天而起,被卷向天外。这时,十字军的人才看清楚,这人带着斗笠,身后背着把木剑,身上穿着乞丐一样的长衫,长衫上有着一个圆,圆的中间好像被一种曲线分开,一片白一片黑,分开的黑白中各有一个不大的圆点,也是一黑一白。
“什么鬼东西,装神弄鬼的家伙,给我拿弓箭过来。”
看着周围的士兵一下全都惊慌,博希蒙德想要振奋一下士气。自己的箭术相当好,在神罗帝国也算是前十的厉害角色。
博希蒙德结果士兵递过来的大弓,瞄准那头青牛上坐着的斗笠人,弯弓拉成满月。巨大的力道之下,青筋缠满手臂。
“嗖”一声巨响,箭矢速度极快的飞向青牛上的斗笠人。箭矢在空中拉出一片音爆之声,只是那人依然坐在青牛上,也不管向着自己射来的箭矢。
那戴着斗笠的人也不动,只是在空气中点了几下,青牛脚下的土地喷涌而出,化为两条泥土般的小蛇。这两条小蛇各有两角,向着袭来的箭矢撞去。一撞之下,箭矢跌落在地,两条泥土小蛇依然向着博希蒙德冲去。
“见鬼”博希蒙德知道自己可能遇见了律动者,作为有权势的伯爵,自己很清楚裁决所还有魔女修会以及教廷的争端,也因为这样,自己见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务,但是那些事务都不会随意的出现在普通人面前,因为如果一旦这样做,你就会遭受到教廷和裁决所的联合抵制。
难道是魔女?不可能,塞尔柱是没有魔女的,最多只有自己的穆(避免星星)斯林祝福者。裁决所更不可能,裁决所就算和教廷有冲突,但是也是内部冲突,不会叛逃。
眼看两条土蛇向着自己袭来,博希蒙德明白躲不过去,自己逃跑,这些手下都会死,自己还有野心,不能在这里将名望都丢弃掉,自己一旦跑掉,在十字军中的威望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