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帮你?”
这个问题让滔滔不绝的马绍尔僵在了原地,他看着赵影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
“因为你敢和他们作对,除了你们这样的人之外敢去找他们的麻烦,其他人多半是不敢面对的。”
他伸手指指自己的上方:“你看,我只有找个这么偏僻的地方才敢和你见面,知道内情的人没有人敢冒着全家被卷入大地震的风险去对抗他们。没有人舍得自己手上的基业、权利,假如我公开宣布对抗降临福音……你觉得我会怎么样?”
按照套路来讲的话大概会被你那些手下们宰了,有得是人盯着你这个位置呢。
“那还不简单,他们会杀了你,借着降临福音的势力上位,然后再发现自己其实受制于人。当他们发现这一切的真相时就会再想办法对抗降临福音,再被手下的人干掉,我说的对吗?”
赵影给出的这个回答让马绍尔失去了全身力气般重新跌坐回沙发上。
“你说的对,只要权利这种东西还存在更进一步的可能,人为了它什么都可能做得出来。但我至少……至少没有那么蠢,知道我应该找什么样的人。”
你那不叫蠢,叫无知……
赵影按下自己骂人的冲动,他开始怀疑面前这家伙知不知道地下究竟什么情况。接下来的询问也证实看自己的猜测,马绍尔·钢牙对地下的情况一无所知,在他的认知中降临福音应该是掌握了某种前瘟疫时代遗留下的大TNT当量爆炸物——通过引爆它们来引发地震。
“你的人手没有接触过他们毕竟核心的位置?比如你所说的爆炸物?”
再次得到了否定的回答,赵影开始怀疑这人是否如同传闻中那样是一名“精明的统治者”,从对方的表现来看这人的气魄与传闻中差的远。
“你这样的人不理解很正常,因为你们个体的力量足够强大以后就能忽视掉一部分威胁。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要担心很多东西的。如果你能成功解决降临福音,我可以给你中心城区的一块一平方千米的地皮供你随意处理,其他的……”
赵影摆摆手:“别急着说这个,该要报酬的时候自然少不了我的,现在我需要的是情报。不要急,夜还很长,我们慢慢聊。”
等到第二天,兄妹俩与马绍尔分别离开之后,他先到预订好的住处将少女放下休息,自己安静的守在一边回顾昨晚获得的信息。
马绍尔·钢牙提供给他的信息主要集中在地点和人数两方面,降临福音在这里活动的人数果然远远超出平常所见的人数,地下据点的规模也远不是从一个逃生通道就能判断的。
降临福音明面上活动的人数只有数十,然而在地下他们常年活跃的虔诚信徒高达上千人,外围信徒更是众多。地下部分马绍尔直接给了赵影一张地图,据说是他动用某种高科技手段对地下进行扫描得出的地下建筑范围。
按照上面的范围来看,这已经能够称为第二个城市了。
据他讲在地下除开“能制造地震的装置”之外,还布置了为数不少的守卫。这些人中有一部分身体形态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的范畴,作用不明的肢体、器官裸露在外面,就他们的表现来看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那估计就是所谓的“源体”,在长期服用“源血”的情况下似乎能让身体对于外来组织的排异反应降低,能够接纳外来的身体组织。
他并没有向马绍尔共享情报的打算,只是默默地将这些内容记下。这些人的战斗能力如何马绍尔也是干脆的一问三不知,他手下的人对降临福音的人都保持着极高程度的克制,几乎从不与他们发生冲突。
作为回报降临福音的人也尽可能的不在他们的视线内做过分的事情,所有可能引起“误会”与违反地面法律的事情,都尽可能的在地下完成。双方十分默契的错开了各自的活动范围,各做各的,尽可能的不相互干涉。
“嘿,这么下去不就是放开了让邪教随意发展吗?按他们这个搞法地底下现在什么情况根本说不清,将近两年啊两年啊!”
他的双手在空中抽风似的挥动了一阵子:“就是一帮再蠢的人在地下折腾也能整出点活儿来,更何况还有那东西给他们做后盾,没事就抽一管子血往嘴里倒,那人能不变异?能不变得越来越厉害?”
怎么办呢?
答应马绍尔接下这个任务只是顺手,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地下的那东西。到现在还没人知道那玩意到底有多大,让它这么成长下去天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用不到它本体出手,靠它培养的那些变异信徒就能解决掉大部分的人类。
还有到底是谁在引导着自己到处活动?
他隐晦的询问了马绍尔从什么时候找上自己,得到的答案也只是从今天上午看到他之后——他和赵月两人都判定马绍尔没有撒谎。
“唉,先从哪方面下手呢?是不是该找找别的帮手,比如说不用武力,用点高科技的手段来对付他们?”
比如……比如啥呢。
有种模糊的感觉一直影响着他,告诉他不解决地底深处的那东西很快就会死很多人,包括自己在内的很多人。赵影说不清这种类似直觉的东西是怎么来的,他感觉和自己看到的那东西有关,或许再次看到它的时候还能够获取更多的信息。
与虎谋皮嘛这是,再下去和上次的情况又不一样,下面的人那么多……
“哥哥,我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情,那个大叔说他曾经在两年前见过你?那时候你们在干什么?”
他这才注意到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转,趴在床上看着他。
“咳咳,其实没什么事情”,他没有打算回应少女的提问:“两年前我还在荒野上转悠的时候C城还是片废墟,几方势力在这儿混战的时候我们作为佣兵帮忙打了几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