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还没问过你，你知道我们来昆仑山是干什么的吗？。”季言一边开车，一边看向张小青。
张小青本来还在笑，闻言立刻变得面无表情，说道：“当盗墓贼的。”这就是他不怎么情愿过来的原因。
“嗯……”季言惊讶的‘嗯’了一会儿，不否认也不承认的说道：“我们毕竟是官方人员，说是考古发掘比较好。”
“考古就是官方组织的大型盗墓现场！”张小青不屑的回应道。
季言呵呵一笑，没再说话。
在他眼里，张小青就是个充满热血和热情的小青年，也就是中二少年。
人无再少年，谁没有一段中二的时候。年轻的身体里包裹着一颗成熟的心的季言，不想打击张小青中二的心。
他驾驶着吉普在无边的旷野上寻找当地牧民的踪迹。
每次找到牧民，季言都会驾驶军用吉普过去瞅瞅人家的狗。
尽管每个牧民都有热情的邀请他们，他却从没下过车。
张小青疑惑的问道：“你是在找向导吗？我看刚才那个老巴布就是一个很好的向导。”
“如果我们只是进山的话，他的确是个不错的向导，可是我们进山之后还要找山神墓。”
“山神墓？”
季言看了张小青一眼，笑道：“传说他是昆仑之主，因爱上九天玄女，而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后被西王母斩落人间，化成了一座墓穴。
他死后九天玄女为他流下的一滴血泪，在墓穴中化成了一方血池，血池中诞生了一块山神石。
据说等到条件成熟之时，昆仑之主就会在山神石中重生，并与九天玄女重逢。”
看着季言认真的表情，张小青不禁问道：“你不会认为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吧？”
季言回答道：“我对此深信不疑，但我也知道他们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神奇和强大。他们都是血有肉有感情的生物，只不过他们的感情和我们的有很大的不同。所以在很多时候，我们会觉得他们是无情的。”
张小青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在见识过颜回展现出的某些神奇之处后，他任然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对于季言的这一套理论他是完全不信的，直接就回应道：“我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神，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骗子假扮的。”
“他们并不比我们高贵，有些甚至是龌龊的。”季言回应道。接下来他们没再谈论这个话题。
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上寻找零星散布的牧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从见到上一个牧民到现在开始，已经快过去一天了。
就在张小青扯着头发，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他们终于在远方的地平线上，看到了一片像白云一样浮在天边的羊群。
季言迅速驾车开了过去，可是当他们走到羊群旁时，却没有看到跟随羊群的牧羊犬，也没有听见牧人苍凉而高远的歌声。
这是不正常的，牧民不会随便丢下自己的羊群。
“那里好像有个人。”张小青瞬间进入战斗状态，警惕的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方向，让季言看过去。
季言只看了一眼，心中就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眼神冰冷的说道：“已经死了。”
“死了？你怎么知道他死了。”张小青不太相信，因为他们离那个不知是倒在地上还是躺在地上的牧民至少还有三百米，这么远的距离看过去，人和苍蝇没什么分别，季言怎么可能一眼就判断出一个人的生死。
然而对于季言来说，在三百米外看出一个人的生死，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作为一个轮回者，自然有办法判断一个人的生死。
甚至他还能看出这个牧民的具体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
他是在今天中午，被人用毛巾捂住口鼻窒息而死的，死前并没有激烈的抵抗。也就是说他在被杀害之前，就已经被控制了起来。
杀他的目的是为了灭口。
当吉普车停在牧民身边时，张小青立刻下车查看，这时他才确认，这个穿白色羊皮袄，面朝大地背朝天的牧民果真死了，而且身体僵硬，死亡有一段时间了。
“要报警吗？”张小青神情严肃的看向季言。
季言对目前的情况似乎早有预料，说道：“按理说我们是应该报警的，可是普通警察处理不了这件事情，所以还是不要报警了，你有卫星电话，给昆仑军事基地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妥当，叫他们不要随便插手。”
张小青惊讶的说道：“我们处理？”
“对的，我们来处理。我之昆仑山可不只是为了盗墓。”
张小青心中大为疑惑：季言怎么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他又凭什么断定普通警察处理不了这件事情。
从牧民的尸体旁站起来，张小青面相季言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凭什么断定普通警察处理不了这件事情。难道有人和你一样，也想要盗取山神墓，可他们为什么要杀掉这个无辜的牧民。”
面对张小青近乎天真的疑惑，季言不得不解释道：“盯着同一只羊羔的不会只有一匹狼，其他的狼可不像我们一样仁慈，杀戮是他们的本性。”
张小青眼神跳动了一下，季言的比喻给他一种冰冷的感觉，人和羊羔和狼能是一样的吗？
当一个本该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尸体倒在面前时，张小青感到了一股愤怒。
他憋着一口气，给昆仑军事基地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弘亦雪，听完张小青的描述之后，她沉默了片刻严肃的说道：“这件事情很可能涉及境外雇佣兵。你们连一把枪都没，能处理什么？”
有境外雇佣兵入境，这就是为什么弘亦雪要为难季言的理由。
雇佣兵入境，正是昆仑军事基地最缺人手的时候，却还要分一个后勤团和为数不多的直升机来支援季言的个人行动，这让他们如何不气愤，自然要为难季言了。
所以弘亦雪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季言两人偷军用吉普，离开昆仑军事基地的事情。
季言两人离开昆仑军事基地正是他们乐得见到的，如此一来就怪不得他们不提供援助了，允诺的装备也可以借此一直拖下去。
闻言张小青看向了季言，季言从他手上接过电话，直接挂了说道：“需要的时候，都会有的。”
接着他把电话丢还给张小青道：“牧民的尸体暂时不要管，我们去附近看看。”
两人在附近转了一下，在一块洒满血的草地上找到了一头前肢粗大，如同雄狮一样壮硕的红色藏獒。
藏獒双目圆睁已经死亡，牙齿中间残留着干结的血块，如同匕首一样雪亮的獠牙，暴露在充满血腥味的空气中。
它的周围，凌乱的草地上满是洒落状的血迹，这些血液和藏獒身上露出骨头的刀伤，共同组成了一副极为惨烈的画面。
看样子，在死亡之前，这只忠诚的狗曾和敌人展开过一场激烈的搏斗。
张小青看着已经死去的藏獒，由衷的感叹了一声：“好威武的藏獒。”
季言同样望着倒在地上，鬃毛凌乱，皮肤外翻的藏獒说了一声：“这是一只有真獒血统的藏獒，是它的血统给它和它的主人们招来了灾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