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宅在鸢礼别墅区的西北方向,在一条三叉路口处分离,直走是通往鸢礼别墅区,往西北方向走进入的是莫氏私人区域,前行500米来到莫家大门,走环山公路到半山腰便是莫宅。
莫沉每天经过三叉路口处都要抬头看看,而这种失常行为持续了快半个月了,莫沉觉得自己不能再视而不见。
“停车。”莫沉下了车,点燃一根烟。
莫沉的记忆力好于常人,他自己一直都是知道的。
那晚是他刚回杭城的第二天,思绪万千,就着夕阳下山走一走,不知不觉走远了,回去时已皓月当空。
在鸢礼路口见到那个姑娘时,脑子里几乎是立刻就晃过一张相似的小面孔。
莫沉倒也没有多想,只是诧异原来的小姑娘已经长这么大了,都到了谈情说爱的年纪了.....
是的,即使隔得不近,但是莫沉知道那对少男少女在干什么。
莫家出奇才的背后也有不为人知的心酸,莫家几乎每一代当家人都多多少少有点自闭倾向,莫沉也不例外,因这原因,小时候受过几年的特殊教育,看得懂唇语。
莫沉自然也看懂了跟温叶在一起的男孩的告白。
莫沉当时是没有什么情绪,但是当天晚上,却做起了怪梦......
梦里,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跑过来抱住自己的腰,说要和自己在一起,莫沉低头,发现正是当天所见的小脸,脸颊微红,眉目含情......
莫沉是第一次做这种梦,瞬间被惊醒。
但也没太把这梦当一回事,想着自己应是受那对少男少女爱情的刺激,加上想起了些往事的原因。
可后来在会所前自己的情绪波动,让莫沉重新审视这个女孩。
那一晚,莫沉杭城的好友项听规得知莫沉在杭州,甩了相亲对象火急火燎跑去莫宅。
莫沉当时正在榻上琢磨棋艺,一手拿着棋谱,一手执黑子,抬头看了眼来人,棋谱一指,便又琢磨棋艺去了。
项听规疯疯癫癫的,但茶艺确是极佳的,每每过来找莫沉时,都要给莫沉秀一手。
莫沉怕他打扰自己,指去茶具那边,让他自己玩去。
项听规刚开始还可以,自顾自说话,摸摸茶具,玩玩熏着的沉香,半小时后,无聊透顶的项听规开始死皮赖脸拉莫沉去会所。
莫沉看着眼前被打乱的棋盘,以及前侧被玩灭的香,叹了口气,放下棋谱,上楼换了衣服。
项听规喝酒是个猛的,奈何莫沉滴酒不沾,项听规只得自己嚷嚷自己喝。
再猛都有醉的时候,莫沉看着侧躺在沙发上项听规,无视他嘴里嚷嚷的“满上,给项小爷喝”的疯话。
抬头示意张省给项老爷子打了电话。
别看项听规疯疯癫癫、没心没肺,其实精着呢!
再千杯不醉,他今晚也得醉,因为这电话必须得莫沉这方打,不然他今天甩了相亲对象的事情免不了家法伺候。
现在莫沉的人打了这一通电话就不同了,那他项小爷就是办正事,跟莫家交好,为了项家未来大业,牺牲小我婚姻,帽子高着呢......
莫沉自然知道项听规什么德行。但并不是计较之人,这些小事情也就由着他闹。
没一会儿,项家来人了,架着项听规往外走。
项听规迷迷糊糊知道要走,对着莫沉嚷嚷:小沉沉我爱你。
莫沉不理会,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搭在右手上往外走,会所门口司机已经停好了车。
张省走过去打开车门,发现三爷站在柱子旁盯着前方不动了,张省顺着视线看过去,对面是一群学生,应该是聚会结束准备回去,正在嘻嘻闹闹。
莫沉一出会所,就看到了对面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人群中,乖巧安静,与朋友小声耳语,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莫沉会唇语,自然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心里有些吃味。
甚至在看到她是小男友出现后,觉得女孩脸上的笑碍眼得很,吩咐司机开车的语气都冷几分。
莫沉从回忆抽身出来,弹了弹烟灰。
如果说要非她不可,又好像没有到那个地步。只是这二十三年来,能让自己情绪波动的人寥寥无几,于是她的出现就显得弥足珍贵。
莫沉并不否认,她想得到那个女孩。
拿起电话想吩咐张省去调查,最后还是放下了。
他莫沉还不至于为了一个见过几次面的女孩去干起拆散情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