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神,客栈里现在一共有八个人。
怂唧唧,整日赔钱全靠每年坑赶考书生支撑客栈,准备今年坑完卖了客栈回老家的客栈掌柜。
吏部侍郎的私生子,魏凤朝的弟弟,一直没人肯认他,侍郎夫人还憋着劲儿要弄死他,而且已经成功弄死了他娘一家子,只能指望今年这场吏部侍郎的对头主考的科举爬上去报复的魏莱。
住在魏莱左隔壁屡试不第,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考不中也要每年来的油腻脸,杜福。
住在魏莱右隔壁一身白色长衫的清瘦书生,艾方白,这人神见过,就是傻乐着拿糖葫芦逗神,最后看见个捕头,反手就把糖葫芦送给那个捕快的那个书生。
油腻脸左隔壁的一对夫妻,年岁都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丈夫是来参加会试的沈举人,妻子沈氏。
夫妻左隔壁的一个外地来的公子哥商略,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穿着打扮很富贵的样子,一直在屋里念书很少出来。
楼下的通铺还有一个实在找不到客栈,只能来这儿住,结果倒霉没房间了只剩通铺可住的捣动茶叶的商贩聂广。
哪个看着都不像偷东西的贼!
掌柜摊在柜台后的椅子上头哀嚎着:“哎呦~这都什么事儿呦~临了临了摊这么一事儿呦~命苦~呦~”
浮醉趁乱跑到柜台边上拆点心包吃,掌柜一把抓住她,眼神狐疑:“你连五两都拿不出来……”
“我要有钱袋还能五两都拿不出来?!”神自个偷自个钱袋,然后让玩家找像话嘛。
掌柜绝望的摊回椅子,他什么命呦,倒霉呦。
其他的客人也和油腻脸杜福一样尝试出去,从门口,从窗户,从墙头,从狗洞,从各种地方跑出去,无一例外最后都会回到客栈里,从内墙翻出去脚一踏地又回到了客栈墙里。
站在墙上往外看两面都是客栈的院子,再远还是客栈。
两边一样的客栈跳出去以为能到另一个地方,然后跳出去还是这个客栈,人是一样的人,客栈是一样的客栈。
都是读书人,也就茶叶贩子聂广,油腻脸杜福和总忙着躲人追杀的魏莱体力好点了,可他们又不是傻的,试了几次出不去就坐大堂里头撂挑子了。
“这可怎么办啊,夫君这不会耽误你考试吧?”沈氏一脸哀愁。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考试呢?这得心多大呢。
可沈举人很赞同的点头:“是啊,这样一定会耽误考试的,也不知道那神丢了什么,若是钱财,不知道咱们凑凑补上行不行。”
浮醉觉着似可行,似不可行,钱有人补上当然好,可神走了那么远,神脚丫子痛,又碎了几包点心,这是什么人间钱财都无法弥补的,神可伤心了,神想想就不开心。
“你们是不是傻?”身为茶叶贩子的聂广最先打破他们的幻想,指指客栈“看看这个的法术,再想想那个任务,人家是神,神丢东西了,正常人丢东西那都得气成什么样。
而且你们想想那个任务,人家的钱袋里头很明显不止有钱,不然人家费那个劲儿干什么,为了和那小孩一样偷吃点心?!”聂广一指浮醉。
短乎乎的小手翘着小兰花指,捏着点心,柜台上几包点心全打开了,神还没忘了给自个沏杯酽茶,厨房里的糖罐子都翻出来了,神喝都不忘了加糖,吃的那个投入忘我啊,那个清瘦书生艾方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去的,俩人那个悠闲。
聂广看她们那么闲就气不打一处来,大人都急成什么样儿了,这小孩一点不知道犯愁,小孩不愁就算了,那么大个人也不愁,就他们愁呗。
浮醉瞟都不瞟他,神愁什么,神愁的时候你们替神愁,神不就开心了嘛。
艾方白有点儿羞愧的低下头,他这不想着反正也出不去嘛,折腾不如保存体力了。
“行了,都别折腾了,折腾也出不去,谁拿的自己站出来,别连累大家一块受罪!”油腻脸杜福这么一会儿气性大的嘴都起泡了,脾气越发急,他想了一上午的文章啊,一个字都没写成,现在没准还得困死在这儿,他找谁说理去。
“欸,我说死胖子你什么意思啊,这儿哪个像贼你说说,就不能是那个神找错地方了!”看着挺斯文的公子哥商略,说话明显一点儿不斯文,点了浪荡的,一双细长的眼睛用有意无意的往浮醉和沈氏身上瞟。
这个话神可不乐意听,这人真不实诚,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完全不同,浮醉拧拧身子拿后脑勺对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