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李斌在陈老的指导之下开始理解了这个行业以及见识到陈老的能耐。虽然陈老看起来和一般的猪肉佬差别不大,但是事实上人们对他的尊敬以及信任确实不是一般猪肉佬能相提并论。
就像关丹县的老字号猪农们,根据对人性的认知,能长期屹立不倒的他们必定暗地里使用了不少肮脏的手段来获取比一般人更多盈利,但是这样子的人在陈老面前却完全不敢耍任何的小把戏。他们全部都是老老实实地把陈老要购买的,以最合理的价码出售给陈老。而陈老也从来不拖账,每次买卖都只以现金进行。
除此之外,陈老和本地的皇气也非常熟络。偶尔在外购买猪只的时候遇到本县的大警长,陈老与他都会有说有笑。大警长还时不时请陈老和员工们一块儿去妈妈档吃印度煎饼喝拉茶,而很多时候他们聊的话题大部分是政治和近期的经济趋势。
一直近距离观看着陈老一举一动的李斌,经常会觉把陈老联想成“叶问2”里面的洪金宝。电影里的洪金宝是鱼摊的老大;而现实中的陈老是猪肉档老大。电影里的洪金宝是洪拳的掌门人,恃住自己武功高强平日欺善怕恶,替洋鬼子警长办事收保护费;虽然李斌不相信陈老像洪金宝那样真的会武功,不过作为一名60多岁的大叔陈老的身手确实非比寻常!而令李斌最印象深刻的一次就是两个月前的那场闹剧…
甘孟这边规模最大的昇平板厂在80年代初期,为了降低营运成本而引进了大量来自印尼和越南的廉价外籍劳工。而这些外籍劳工当中的一些害群之马偶尔都会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不然就是喝醉酒然后到处闹事。那天就有3名醉酒的越南籍壮汉来到菜市场内大吵大闹,要这边的摊主给他们喝酒钱才愿意离开。
就在菜市场入口处摆地摊的黄老板还想以和为贵,好声好气想劝退他们。没想到他们却突然发难,发疯式地狂骂了一些听不懂的越南话,然后就想要围殴黄老板!当时李斌第一个反应就是找电话想报警,突然发觉身旁一道黑影经过,往那三个越南人的方向冲了过去,在迅雷不及掩耳的一瞬间那身影就已经来到三人面前,而出现在三名越南籍壮汉面前的竟然是陈老!
李斌当时可真的是吓了一大跳,因为猪肉档距离入口处大概有十米左右,自己的师父竟然一眨眼功夫就从猪肉档跑到那三人面前,脚程也未免太快了吧!但李斌没有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会令他更加吃惊…
其中一名最为壮硕的越南男子见一个大叔竟然敢上来多管闲事,宛如铁锤般的重拳直接轰向陈老的面门!但是陈老却面不改色,只是微微偏头,以不超过1毫米的距离避开那可怕的重拳,而身子已经迅速来到三名壮汉的正中央…
三记宛如雷鸣般的巨声突然响起!
啪!啪!啪!
众人还没来得反应过来,便看见那三名越南壮汉已经统统往各自的左侧倒地,然后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每人的右脸上还多出了一个赤红色的掌印!原来陈老给他们每人扇了一记耳光,而且还把他们给扇晕了!陈老完全不理会倒在地上的那三人,反而快速把黄老板扶起来,然后便开车载他去附近的政府福利部检查伤势,至于那三名昏倒在地的越南壮汉则交给刚好来买菜的自愿消防队队长福祥哥处理。
经过一番商量,众人的决定是让福祥哥直接把他们送到警察局报案,然后再由移民局的人把这些害群之马遣送回国,永远不可以再来马来西亚工作。作为目击证人之一的李斌,自告奋勇地帮忙扛那3名昏倒的壮汉上福祥哥的车,然后一起去警局报案。在路途中福祥哥还说到,
“李斌,你师父刚才那三记耳光真不是闹着玩的!照我刚才近距离的观察,我告诉你那三个家伙肯定没有酩酊大醉,分明就是借酒行凶而已!”
“所以呢?”
“这样讲了你都还不明白,你怎么这么笨啊?我问你,一般情况下我让你用一拳来放倒一个男人,你有信心做到吗?”
“我应该不行吧,福祥哥你呢?”
“我这种做铁厂工的,力气可绝对不小。要一拳打倒你这种个子应该不难,但是打倒像后面这三个的这种体格应该很难。而发生在你我面前的是一记耳光扇倒一个,这是多么的不可能的事啊!而更不可思议的是你那60多岁的师父却办到了!我想经过这事之后,甘孟这边真的再也没有人敢招惹陈老了。”
经过那事件之后,看到陈老同时间和电影里的洪金宝有这么多共同点,李斌很难不去联想到…
“陈老该不会也和电影里的洪金宝一样,其实暗地里和大警长做着一些不见得光的买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