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怪那些办事的人,他们虽然擅长跟踪和打听,可并不会画图,通过描述再让画师作画呈现出来的人物多少跟原身有出入。这也是嬷嬷选择跳河的高明之处,被水侵泡后,谁还认得出谁,彻底断了那些想拿她样貌打听白薇住处的人的念想。
白术在这个镇上找到了嬷嬷的一丝痕迹,布店和绣品摊对嬷嬷有些印象,十多年来,她隔一两个月会来交易。等白术离开后,暗中的人对布店和绣品摊威逼利诱,得到了不少信息,尤其是白术手中的那张画像。
白术觉得嬷嬷应该就住在某个小村子里,还没来得及调查,就被人追杀。这时他才意识到了画像这个问题,想来对方是缺了这个,难怪没有找到人,可惜为时已晚。
淡竹有一身的好武艺,而白术,武学方面并不是很有天赋,于是只学了保命的轻功,用来逃跑。几大高手围攻,淡竹引开敌人,而他把画纸吞了,沿着山路逃跑,最后似乎是脱力了,脚点树枝的时候滑落,跌了下来。再后来的事情白术不记得了,如今所知道的,也是村长告诉他的。
白术很担心白薇,更担心淡竹,这两年来淡竹都没来寻找他,怕是凶多吉少了。而他,怎么会失忆又成了哑巴,有了新的名字不说,居然还娶了个妻子。而眼下,这个叫做紫苏的女子还不见了踪影,只给他留了个香囊。他真希望这两年只是一场梦,醒来他还是原来的白术,而不是泽兰。
白术没有恢复泽兰的那段记忆,他有些排斥做泽兰,自然也不想听到别人喊他泽兰。只是白术到底还是个负责任的男子,即然娶了紫苏,她的安危自是要放在心上的。
白术翻了翻屋里的东西,有他署名的《孩童小诗十五首》,一幅水墨画,还有一方绣着很可爱的男子图像的绸帕,其他的都是普通的衣物,也没啥特别。这幅画中的情景白术记得,是他中举后跟书友们聚会,是那时候的他想起了什么吗?
白术又翻了翻那本小诗,这些诗真的是他作的吗?好像没有一首是他的风格,可朗诵起来又是那么熟悉,难道失忆的那段时间,他的行事风格也跟着变了吗?
至于那个香囊,白术左看右看,没有瞧出名堂,只好拆了它。棉絮里藏着一张纸条:树,打听孩子,邓。紫苏是要表达什么呢,树是树林,树城,还是暗指其他,打听孩子又是什么,邓应该是一个人的姓氏,可姓邓的人也不少啊。
白术一点头绪都没有,肯定是紫苏交代过什么,或者他们曾经做过什么,只是他忘记了。既然没有头绪,白术干脆就不想了,磨墨画了一张嬷嬷的画像,一会晚饭的时候正好问问村长。
饭后,白术问村长:“老伯,我和紫苏待在村里的时日,是不是做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有啊,你和紫苏跑遍了整个梵朝的城市,还找我写过进城保证书呢!紫苏问过我什么植物能让人脸上出疹子事后又能被治愈,我可是叮嘱她千万别碰山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