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最后一道关卡,函谷关。
二十万大唐精锐沉默的据守在这里,带兵的主帅是女帝的亲信程咬金,函谷关每天有大量的兵员伤亡,血族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每次都是血族肆虐一波,之后再是武都的军队接管失地,迅速又有秩序。如今只能靠人命去堵血族,但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长久的办法。
程咬金无端的想起了当年他还是一名校尉的时候,他跟随大唐名帅董仙芝东伐扶桑,西征西域,北据漠北,南踏南荒,经历大大小小生死之战二百一十七次,这才平定大唐周边隐患,在战争的洗礼中他成长为大唐的副帅。
董仙芝为了给信王子争取一线生机,自愿死在了凉州城外,他成了大唐军队的掌舵人,当近百万的兵马生死交到他手中时,他才感觉到这份沉甸甸的责任。
掌军者,当有大局之观!
掌军者,当无人德之仁!
掌军者,当以忠诚为命!
掌军者,当以生死决心
函谷关后方,李信率领五千本部兵马从长城方向赶来,他们的身后跟着武国公武敬礼率领的两万御林军,李信紧蹙着眉头,高举着手中的长剑,哪怕他逃到了长城,哪怕董仙芝以一名换一命换取了他活命的机会,但是女帝仍旧没有放过对他的监控。
李信五千本部兵马齐刷刷的调头,向武敬礼的两万御林军摆出冲锋姿态,气氛陡然紧张,长城百战虎师对阵长安天选精锐。
两支兵马逐渐靠近,双方只留有百丈距离,正是骏马冲锋的最好时机,李信缓缓的放下手中长剑,既然挣脱不了,那就选择开战!
御林军中缓缓的推出一辆锦绣战车,战车上坐着一名星眉剑目、面容俊朗的男子,正是武国公武敬礼,眼看着长城五千兵马即将冲杀过来,武敬礼站起身,抱拳温声说道:“信王子殿下,好久不见!”
武敬礼和李信从小一起长大,李信曾贵为皇孙,那时武敬礼是他的贴身侍从,两人曾在年少时互相许诺,若李信为帝,必定让武敬礼执掌王师,会封李信为丞相兼大柱国,但这一切都随着武则天的篡位而沦为泡影。
李信没有搭理武敬礼,昔日的挚友又如何,最终不还是站在他的对立面,就像曾经拥有的荣耀和地位,都随着武氏的政变而化为过眼云烟。
长城五千兵马冲锋在即!
武敬礼摇了摇头,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他自然不想和李信开战,但他手中的御林军又何曾听过他的命令,他拍了拍手掌。
两名侍卫押送着一名女子来到了武敬礼的身边,武敬礼拔出长剑指向了女子的喉咙。
李信看到这名女子,脸色瞬间苍白,武敬礼竟然捉住了阿离!
“信王子殿下,你若是想公孙离死,就再向一步,反正你一无所有,我就让你彻彻底底的当个孤家寡人!”
武敬礼青筋爆粗脸色狰狞的说道。
李信双眸变色,浑身赤红,怒吼破空,一念成魔!
函谷关的高大城墙上,小山客双手合十,带着白马寺三千僧人诵经,诵经声汇聚成一股悲悯雄壮的声流,让关外的战场显得格外肃穆。
正是两君休战的间隙,除了外出打探情报的斥候们遭遇到血族还在浴血奋战,见不到成规制的军队。
猪八戒啃着西瓜,至尊宝双手抱头,他们到现在还不明白,唐玄奘让白马寺所有僧人来到函谷关的用意。
距离战场外的三十里地,血族大营,高台上徐福轻步漫舞,一群歌姬将他围绕在中间,曹操手合着拍子沉浸其中。
“函谷关来了群和尚?”徐福拉长了声调向驼背道人周扒皮问道,周扒皮点了点头。
“白马寺的和尚?”
周扒皮再次点了点头。
“唐玄奘来了吗?”
周扒皮摇了摇头。
徐福猛地停住了脚步。
“听说唐玄奘收了三个天资极好的徒弟,尤其是那个叫做小山客的沙弥,周扒皮,你要不去杀了小山客,让唐玄奘也尝尝痛失爱徒的滋味!”
周扒皮应声而走。
目睹这一切的司马懿脸色平静,他看向了身后的凶兽旱魃,那曾是他的同窗好友剑傲歌!
血族再次向函谷关发起冲锋!
城内出站的是一个名叫何鹤的将领,他带领着来自关中的三万兵马出关抵御血族,和血族争斗无异于以卵碰石,但身为大唐战将,战死沙场是最好的归宿,大元帅董仙芝曾为大唐将领做出了一个良好表率,他为董仙芝账下将领,绝不退缩。
只是对不起村头那个等他回家喝酒的老板娘了,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飞天啊,虽然平时嫌你絮叨,这时候倒是很想听你的声音呢,可惜啊,我脸皮还是薄了些,不然我们的孩子差不多也能在你的小酒店里给客人倒酒啦!”
他怒吼一声:“战!”
烟尘滚滚,金戈铁马,冲向血族!
一道光晕从天而落,生生的止住了何鹤兵马的脚步,是女帝武则天。
“关中郎何鹤听命,率领本部兵马化为两翼出击阵,跟随朕御敌!”
何鹤一个踉跄,热泪盈眶。
“关中儿郎,誓死追随女帝陛下!”
这一日,血族先锋遭遇东海出站后的第一次战败,女帝身先士卒,斩杀血族飞禽走兽五千余只,大唐关中郎何鹤所率三万兵马无一人生还。
很多年后,一个叫做鹤岗的小村庄里,总有一个白头老妪拄拐远望,她的面容沧桑,但眼眸坚定,她轻轻的哼着一个名字。
“何鹤,你什么时候回乡娶我啊?我郑飞天没有多少时间等你了!”
西域都护府内,今天负责守卫的是连体兽人凤鸣西、龙舞东,他们正在吵架。
“先去东边!”凤鸣西嚷嚷道!
“呸。西边!”
“东!”
“西!”
“呵呵,两个弱智!”冷笑声突然响彻在两人耳际,一把短刃丢向了两人共同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