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马回来了,哈罗德带着人离开了,会场里面还有谁呢?除了那些纨绔。一个又一个的佣兵在向河马问好,就像欢迎胜利归来的英雄一样。吴良看着这颇为滑稽的场面。
这里是什么?
一个情报的交易站罢了。无数的人进进出出,在这里渴望财富和名望。每个人都是嘴巴对着嘴巴,都在咀嚼着同一件事情,但每一个人的看法和获取信息的渠道都不同,判断的能力也不一样。
河马给吴良使了一个眼色,吴良放下自己的酒杯,追寻着河马去了刚才哈罗德站着的那片阳台,拉上身后的门,走过满是藏书的过道。两个男人就这么的暴露在星空之下。
河马坐在这个小阳台的椅子上,旁边就是绿叶般的枇杷树,从这里往下看,还有几栋独立的别墅,断断续续的连在一起。墙壁上的鹅黄的灯光打在河马一半的脸上,而以鼻尖为分割线,又恰好的隐藏在星空之中,身后就是绵延不断的灯光。
绿色的枇杷树的叶子挡在了吴良和河马之间,在两把椅子中间的桌子的上空,四把椅子,一张长桌,一盏灯,一扇侧门,一颗枇杷,两个人。
“你得到了什么?”吴良坐在椅子上,扒拉着枇杷的绿叶。
“什么都没有得到,他提供了一堆废话”河马也在扒拉着绿叶。
“我还以为你会带我去墙外”
“你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吗?”
“我知道,无非就是那些事情”
“是啊!”河马靠在椅背上,本以为能有答案,却还是遥遥无期。
“你身后有东西”
“妹子吗?”河马以他敏锐的嗅觉不等吴良开口就从腰间拔出了枪对着后面开火,也许不是拔出来开火的,而是先在枪套里开火再拔出来了,太快了,这可能是吴良见过的最快的快枪手。
“是个男人”回过头的河马站起来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吴良拽下绿枝跨过了桌子。眼睛盯着那狭小的侧门,看着这楼下的空隙。
“你猜他是谁的人?”河马把枪支重新的收到腰边,看着那个可怜的男人就这么静静的躺在了这里。“我不知道”吴良坦言。
“压低声音,附近还有人”河马看着吴良的后方。
人影,河马刚塞进枪套里的手枪,此时就像他们两个人的救命稻草,宴会的安检扣留了所有的武器,但不知道河马是怎么把武器混进来的。河马的手一直没离开那里,皮带勒着的枪套对准了吴良,枪口的火焰在盛大的音乐中是那么的不起眼,年轻人在屋内享受着和平的声音,吴良在外面体验子弹飘在他腰边插过的快感。
一声又接着一声,连续不断的撞针不断地撞击着子弹上的底火,弹头在吴良的眼睛里拉出一长串的火光,拉着一条长龙般的烈火穿过了吴良的身子,从他的腰边不断的飞过,奔向他看不见的后方,漆黑的一片,现在连灯光都没了。
后方墙壁上的玻璃还是没有被击穿的,靠着这一层薄薄的玻璃,年轻人们根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佣兵的耳朵都听见了声音,但没有人发出声音,大家都镇定自若,像无事发生一样,但不断的有人以各种各样的借口离开了宴会。大家都是一群老狐狸。
佣兵们不断的在人群的掩护下离开了和平的屋内,投入了屋外的血色之中。联邦就在一旁看着他们的狗咬狗。也不会去制止这种无聊的事情。在屋外从联邦的安检人员手里取回自己赖以生存的伙伴之后,都一批又一批的投入了这场无意义的争斗之中。
但现在,河马一头按下吴良,将他扑倒在地。巨大的火光笼罩了他们。屋内还是没有任何察觉,玻璃上还是和平的景象,有节奏的音乐和特殊的消音手段保证了宴会的正常进行。
联邦的安全部队就在这片土地的上空看着这无聊的景象。他们从来不会缺席任何一场盛大的宴会。
奔向屋外的佣兵看着这巨大的爆炸。安全部队看着这升起的绚烂的火球,高大的空气幕墙还将这里渲染成歌舞升平的景象,从外面看这里还是一片的和平,屋内的人们认为外面是和平的。外面的人们也认为这里是和平的。
只有那些冲出大厅的佣兵才投入这能看见血色的。只有他们和政府是清醒的。武力和权力!
一支又一支的枪支被佣兵端在了手上,爱德华也被裹挟在其中,听着这耳边呼啸而过的血色,那是别人的血,就好像一颗又一颗的子弹在他们的头上飘过,枪口对准没有人的前方,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样的怪物。
河马与吴良翻下这并不高的小阳台,侧门上布满着伤痕,但已经被完全锁死,室内的酒水还在不断的被享用。
贴着巨大柱子的吴良慢慢的向前移动,他手里没有任何武器,而河马那里也只有三发子弹,如果敌人过来,那他们两个也只能说一句歇逼,然后被送去见不同的神灵。
脚步声越来越近,河马露在外面的细小的眼睛盯着脚步的方向,屋内的乐团奏响了磅礴的交响曲。为了纪念人类征服太空的交响曲!
吴良横着一条命,向外面不要命的跑去,穿过那些大大小小的树木,那些古老又珍贵的名贵树种,就这样的在他的声后不断的崩裂着,树叶是不断的向下飘落,树枝上火红的中国结砸向这还满是泥土的地面上。
一个人跨过围栏冲了过来,河马毫不犹豫的在五十米外的长廊里开枪了。从围栏上刚刚翻过来就失去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被一颗九毫米的银制手枪弹击中了胸膛。
吴良从还在蠕动的尸体上抢夺了属于他的步枪,给着他的头打上了一发属于他自己的子弹,河马扒下他的弹药,一颗又一颗银制的子弹头。两只老狐狸都好像的明白了什么,有什么正常人会带着银制的弹头呢?
对视的两人扒下一切可以用的武器,没有防具的他们,撸起正装的袖珍,扣死纽扣。扔掉一切不需要的东西。他们的战利品很丰富。吴良抱着步枪,替换一小颗的核电池。河马捡起所有的银色子弹。
两个人就要参加到狩猎中去了。
华丽的风衣就像佣兵们的化身,裹挟着正装的佣兵用自己手上的武器不断的指向前方,爱德华跟在人群的后面,狡猾的看着两侧高大而又古老的稀有树木。
有人袭击了这里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佣兵可不怕什么,只要在战场上,他们就是英勇的。毫无畏惧的。
整齐而雄壮的交响乐不断的在他们身后的大厅内奏起,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高潮来临的那一刻。
威廉还是在屋内喝着这来自遥远另一个星系葡萄酿出来的酒。充满着宇宙的荒凉。看着还在演奏的乐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