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友善”的协调下终于算是在晚餐前达成了双方都还算满意的结局,当然就算是不满意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能够让云小小选择了。
将心思平稳下来的云小小开始着手准备起了二人第一顿将要共进的晚餐,不得不说这上天就连细节也都在照顾着那些受到他们眷顾的人。
云小小只记得自己到异世的这三个月以来,最初的她只能靠着周边的野菜和偶尔从山上野鸡窝里偷来的野鸡蛋度日。后来身体好些的时候就能下河里摸一些小草鱼熬汤。
现在她手里的野兔是她做了几天才做好的陷阱抓到的第一个猎物,算是她这三个月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正经的荤腥了,现如今还要分给这个天降的堂哥半份……
真是人比人气死个人啊!
站在灶台旁的云小小一边暗自吐槽一边动作利落的处理好了所有的食材,甚至还在原本菜谱的基础上增添了几味补气血的草药。果然她老师说得没错,她就是天生当医生的料子,无论是她能妙手回春的天赋还是她那白豆腐一般的心。
云小小那一系列在军队中培养出来的利落动作,全部都被她身后的陆子平收入眼底。他紧盯着云小小的动作心里不禁有些感慨,他很难想象这么小的孩子要经历些什么才能让她在这个年纪处理这些杂事却还如此得心应手……
不过没关系,既然与他陆子平有这缘分那就注定她的后半生不会再这么艰苦了。
想到这陆子平心情变得舒畅了许多,眼神也从云小小的身上移走开始环顾起了周围的环境。摇晃的门框,吹风的墙壁和漏雨的屋顶,还好,还好这盖间房子只需要避免这几样,不然再多点他还真是不好修了呢。
陆子平眼神再一转,最终落在了摆在那张梳妆台上被擦得锃亮的唯一一件饰品,一面精美的铜镜。他也顺理成章的看到了此刻正是满脸已经凝固了的鲜血的自己,他顺势摸了摸自己本应该平滑的下巴上面已经有了一层不长的胡渣,硬硬的。
嘶…所以他刚刚一直都是这个形象的吗?那这个村的村民心理承受能力可真的是不一般啊!这样小孩还能把自己带回家确实魄力不小,以后定非池鱼。
不过带陌生人回家这种事还是太危险了,尤其是满身血的壮汉,幸亏这次捡的是他如果是个山匪或是那有着特殊癖好的那结果岂不是不堪回想?果然一会有时间得教育她一下才行!
陆子平试探着动了动自己的四肢,惊奇的发现自己记忆中原本脱臼的脚腕已经被完整的接了回去,再等他掀开被子只见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妥当。他是习武之人,自小练武受伤早已成为了家常便饭,这久病成医虽然还不至于,但评价个包扎手法他还是能说出个一二来。
他敢肯定这手法只有行医很久的老先生才能做到如此的恰到好处,就是这老先生的包扎物件倒是略显粗糙了些……
“你最好不要乱动,治疗费用很贵咱们堂兄妹现在可支付不起第二次了。”
陆子平窸窸窣窣的声音混着炒菜的杂音进到云小小的耳朵里,本来并不打算理会的云小小在十分钟后陆子平还没有停止时终于是忍不住发声制止了。
让陆子平暗赞不已的包扎技术当然便是云小小亲自动得手,不过为了引人耳目她确实也花了一两个铜板请来了村头的赤脚大爷随意的看了看,顺便买了点破布。这样无论是村里还是他陆子平本人都是无法直接探出个真伪的。
至于无法支付第二次这个问题,没钱只是一方面主要当然是因为怕陆子平发现其中的端倪,那时候她可是真的不好自圆其说了,毕竟这整个村里不过也就那一位医生。
没钱难倒英雄汉,听到了云小小警告的陆子平身形一顿,默默的收回了自己快要接触到了地面的右腿,放回到了被子里。
这时云小小也把已经烂熟了的兔肉盛出放到了一旁新打磨的木碗中,又从一旁盖有纱布的盆中摸出了一块玉米饼子掰成几瓣泡到汤里端到了陆子平的面前。
“吃吧,饼子要多泡些时候,若是这一碗没有吃饱便缓一缓锅里还有。”
草药汤和兔肉的结合有些奇妙,再加上陆子平不知已经饿了几顿当木碗端上来的那一秒陆子平的肚子如同被再次唤醒一般发出了一声亲切的问候。
“无碍慢些吃,明天恐是有雨我去收一下外面晾晒的野菜。”
“你还会预测天气?”
“农家人靠天吃饭自然是都会些。”
可惜她不是农家人,她并不会。她靠的不过是前世跟一个假道士学的简易占卜罢了。
不过这都不是主要问题,以后有机会再说,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将那些草药收起来比较好。
云小小这么想着自然而然的就走到了院子里的草堆旁,只见还不等她弯腰收起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那些半干的草药一只硕大的草鞋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并且在她来不及阻止的那一刻坚定的踩了上去。
我草…船借箭也借不了你这么准啊!
“小小妹子你还好吧?”
李大壮那憨厚的声音在云小小的头顶清晰的响起,这让原本想看看是谁踩她草药的云小小瞬间连抬头的欲望都消失了。
“李大壮你怎么又来了?”
“小小…你要不…你要不就嫁给我好了!我会对你好的!”
李大壮憋足了劲才把这话说了完整,若不是天暗了下来云小小就能发现那李大壮的脸已经憋得红了个透顶。
“这不可能!”
“为什么!我们家在村里虽然算不上富有但也还算不错,我又能干,将来你嫁给我只管在家晒晒太阳如果无聊了就去跟村里的姑娘们玩玩,这有什么不好?”
云小小听着李大壮说的每一条未来都是她一眼便能望到头的,这对于天生不安分的云小小来说每一条都是对她最大的折磨。
“这对我来说哪都不好,我不会呆在这小地方一辈子,这就是你和我最大的不同。”
“你要是不喜欢这里我可以去镇上当长工,以后咱可以去镇子安家!”
“那若是我说要去京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