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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闺中怨妇 (2)

反正下面兵将都看着马大元帅,热情的将杜龙请入帅帐,屏退众人,像是多年好友一般。一聊就是几天几夜。他们的操练都较往日松懈了许多,也轻松了许多。

马广泰将杜龙请入帅帐,屏退侍从。这才亲切的问杜龙所谓何事,但眼睛却不时的瞟向杜龙的袖子。

“哈哈!哪有什么事情,只是在下界风闻元帅乃酒中知己,特意穷搜四洲之酒,想与你共饮。不知悟天可有这个福分?!”说着将袖子中的酒一一拿出来,摆在桌上,看得马广泰眼睛都直了。

“龙哥!您这话说的!来就来嘛!非要带这些酒,多破费!你听小泰说啊……”于是这马元帅就开始品酒,杜龙每拿出一样,他立马品尝,然后道出年份出处,乃至酿造过程,都一清二楚。听得杜龙也是心惊不已,这厮果然是酒中仙啊!

“猴儿酿,东胜神州花果山的,三百年了……”

“葡萄美酒,才海外三岛,一万八千株葡萄,酝酿十万八千年……”

“忘情酒,也叫孟婆汤,相传是上代孟婆将方子遗失,才被世人研制出来的名酒,醉而忘情……”

……

“黑马酒,嘿!这个好,玉皇大帝御用,两万八千年……”

这厮到最后竟然都将玉帝御用的都喝了,却也不知道。这也正是杜龙拿来实验马广泰是否真醉了的最后一样酒。看到这马广泰醉倒,杜龙暗暗松了一口气,自己带来的酒,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种。每种有的上百斤,有的数十斤,都被马广泰这厮喝了一个干净。还好最后醉倒了,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杜龙将醉倒的马广泰放到床上,转身出了帅帐。晃晃悠悠醉醺醺的向银河边走去。

“龙爷,您别难为小的难做!你去那边方便可否?!”

杜龙晃悠悠走到银河边却被水兵拦住,说什么也不让杜龙在这银河边上放水!杜龙哪里知道,这银河水乃是天庭御用水。你若是在这方便了,那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岂不是……想到这儿那些天兵神将自然不敢放他进去。

杜龙见硬闯不成,两眼一闭,假装醉倒。众兵丁见杜龙醉倒,也都松了一口气。连忙将杜龙向帅帐抬,要知道这可是元帅大人都要出迎的大人物啊!

这些天兵天将却不知道,杜龙也学那猴子,用身上通灵的鳞片变个假身。真身隐在一旁。待那些兵丁走远了,杜龙这才走到银河边。

清澈澈,银亮亮,上不见来路,下不见归处。九曲十八弯,有湍有缓,好一条银河。杜龙甩开八爷步,隐着身,沿河疾走。虽然无名子没说用什么样的银河水冷却,但是杜龙可是菩提祖师的亲传弟子。要是这点事都不知道,可是丢了菩提的脸了。

这淬火的水,要用奔腾之水,并且是跃出水面三丈的活水。此水最有活性,淬炼出来的兵刃也最有灵性。但若仅仅是这么简单,那就想错了。收集淬火用的水,不仅要考虑到活性。还要考虑到,水的相容性,所以这收集水的时间也是尽量要短。时间越短,水性越是相近,越能相容,淬炼的效果要好。而且这水,少了不行。按杜龙的兵器尺度,怎么也要几千斤的水。

杜龙一路疾走,才发现一个好处所。此处短短几里长度,却是三道弯,水面湍急,银花耀眼。杜龙立马跃到空中,双手法诀连掐。犹如长鲸吸水,又有若天女散花。杜龙在地阶九重的神识帮助下,将那符合要求的水珠,一一吸纳。点点光华汇集到杜龙脚下。此时杜龙才像是,水中霸王,河中主宰。千万水华,无一不附耳听命。

饶是杜龙法力精深,灵决熟练。也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收集好。杜龙不敢多加耽搁,急忙向回返,这神仙酒醉,谁知道什么时候醒啊?!

杜龙刚要起身回返,却感觉到水下,隐隐有股亲切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杜龙感到很奇怪,却又很舒服。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间蔓延……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家!犹如惊雷一般划过脑海,杜龙可不是三岁小孩子,虽然一直没有家,一直渴望有个家,期待困倦的时候,有个家。可不代表杜龙是傻子。无缘无故有这种感觉,杜龙心里冷笑。

心神的侵蚀吗?!自己也用过,定定的看着水下!杜龙一时犹豫不决。对方已经用神识开始入侵,虽然这种感情弥补了杜龙心中,很大的一片空白。但是却也是最牢固的神识侵蚀。正如杜龙对铁扇公主用的一般。都是在对方某一方面感情空虚的时候侵入。

杜龙咬咬牙,“扑通!”杜龙还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深入水下,杜龙才知道,这银河不是表面那样,里面另有洞天。越是向下,那种情愫蔓延的越强烈。杜龙心里很矛盾,希望,恐惧,厌恶,期待……

杜龙向下潜入了不下千里。这银河的宽度,也不再是表面上的两三里宽了。此时杜龙由于银河水的阻挡,已经看不到这银河有多宽了。少说也有两千里宽。奇怪的是,这水下没有水草,没有海兽鱼虾,宁静的就像一潭死水。

“呃!”杜龙又向下潜游了万里,对于杜龙来说这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就在此时,杜龙闻到一股恶臭,同时杜龙感到自己的腿,竟然不受自己控制的打颤。

龙威?!

“既然你呼唤我来,就把你那腥臭给我收起来!”杜龙这一句,用神识传了出去,凌厉的眼神,仿若漆黑的银河底下明灯。粲然若星。

“嘶!”杜龙倒吸了一口凉气。杜龙变成真身,此时也能绵延上百里,但是杜龙嫌恶那副龙躯,所以平日里,都是保持着人身的。此时杜龙看到前面突然亮起来两盏大灯,只不过这大灯的直径却是超过了他龙躯的长度。让杜龙看到了,怎么能不吃惊!更让杜龙吃惊的是,在那耀眼的光芒下,映衬的是一张龙脸。不过杜龙就看不出是美是丑了。审美观不同。

“小辈,你能来,我很高兴。”

声音也是在杜龙的脑海中响起,中正平和,不带丝毫高傲的情绪,不着一丝人间烟火气。只不过苍老许多。像是一个垂暮老人的声音。

杜龙没有回话,在没有看清对方目的面前,杜龙不想过多透露自己的事情。想要在道上混的好!就要少说,多做。杜龙一直做的很好。所以他“寿终正寝”了,死在梦中,而不是别人的刀下。

面对杜龙清冷的目光,对面那老龙没有丝毫着恼。反而透着欣赏。

“你应该是东岳泰山出生的那条小黑龙吧!不知道那条小白龙有没有和你在一起?!”老龙声音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语,却又让杜龙听的清楚明白。

杜龙虽然也对他的话感到震惊,但是仍然不露声色。静静的听他说。同时自己仔细分析,想来那条白龙应该就是梦里声音的主人,不知道她现在在天庭可好?!

“当时我游历天下的时候,看到你们两个,以为你们是浮黎元始天尊的后人!此时才发现,你竟然学了菩提的功法。看来我猜错了,早知道我就将你收入门下了。”

浮黎元始天尊,杜龙知道,就是盘古那厮。也是这洪荒世界的缔造者。看来自己的出生,还是有很多人知道的,比如眼前这个老龙。

“虽然菩提的学识广博,但他毕竟不是妖族,怎么可能知道龙族进化的秘密。”老龙像是不设防一样,将自己的秘密一一讲出。像是有意识的传授,又像是无意识的呢喃。

“你从三爪,进化到四爪,倒也没什么!就是非我族类,像是那姣族都可以做到,但若是后面想要蜕变。在没有同族的指点下,却是千难万难。”

杜龙对于自己不能蜕变的缘由都归结为,自身的业力纠缠。此时听到这老龙这么说,难道此中还有隐情不成?杜龙看着前方半闭的龙眼,眼神也黯淡了许多,像是说了这么多话,已经很劳累的老人一般。浑然没有注意到杜龙的异常。继续讲着。

“或许你认为是业力的原因,可是你要知道,这业力不是一天两天就攒下的。那么第一次蜕变为什么没有造成阻隔,反而第二次蜕变却是遭到了莫大的阻碍。”

杜龙侧耳倾听,此时他已经完全放弃了心里的防线。仔细听清老龙的每一个字。生怕错漏半拍。老龙的声音却越来越小,而杜龙为了能够听清,也不断的将身体向前凑!

“其实这就是功法的原因,你所修炼的不是妖族功法,却反而修炼仙诀,却不知道,这样到最后只会越行,越远。”

杜龙虽然心里急,但是看这老龙的样子,却是要从头讲起,也不好打断,只好耐心下来,侧耳倾听。

“龙作为天地生成物种的最终选择,自有这天地的道理。虽然现在龙族势微,但我相信将来龙族必然会腾起。而不是下界做天庭的走狗,为人界的帝君,踏入天道的巅峰。”

老龙的声音隐隐的含着激动,只是微弱的声音却将这份激动凸显的越发苍白。让杜龙这个铁石心肠的人,都感到无比的苍凉。像是验证了杜龙的猜想一样。

“我的时间不多了,能在这弥留之际,见到一个小辈,我很欣慰。因为我的功法不会因为我的死去,而失传。你听仔细了!”

老龙一声爆喝,透发无比的威严,就像是他就是这世间的主宰一般,让人不由得附耳听命。

“此诀,名为龙鳞蜕!修炼到极致,可成就无量圣人,让你蜕下龙躯,成就真真正正的人身……”

口诀不长,以此时杜龙强横的神识修为,自然是一遍就记下。而老龙将口诀讲述完,却不再用神识传音。而是以高昂的龙语,仰天长吟。

杜龙听着老龙的长吟,能听到其中亘古长存的苍凉,弥留之际的寂寞,功法得传的欣慰,以及对这个美丽世界的最后一丝丝留恋。

杜龙紧闭着双眼,在银河之底,听苍龙吟。却浑没注意周遭……

听着沧桑老龙吟,杜龙忘记了开始的心神的侵蚀。此刻在杜龙心里,这老龙就是这世间,他最亲近的亲人。却没有注意到,从老龙身上散发点点微光,没入了杜龙的身体。

漆黑的银河底,再也没了一丝生息,杜龙缓缓的睁开泪眼。杜龙已经忘记了,上次哭泣是什么时候,前世孤儿院的时候吗?忘记了!此时,刚刚得到的亲人,却又失去。

老龙的沉寂,就像是熟睡的老人一般,此时杜龙仿佛看懂了龙的表情一般。是那么慈祥。杜龙也不再厌恶那副龙躯。

杜龙水中虚跪,向着老龙磕了三个头。虽然很想将老龙安葬,可是杜龙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现在带老龙出去,结果就是自己也陪这。

没有过多的伤感,不是杜龙冷血,而是杜龙在道上已经习惯了,生离死别。踏浪逐波,杜龙升上水面。仰头观望。

说来话长,可是杜龙在水底却也没呆多久。此时仰头观望,却发现马广泰那厮正摇摇晃晃的向着月亮飞去。

杜龙心中震惊,杜龙可是知道天蓬元帅调戏嫦娥的事!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这送酒的人,竟然是自己。自己究竟是顺应了历史,还是该变了历史?

若是改变了历史,那么历史岂是那么好改变的?!我是谁?

若是顺应了历史,那么为什么西游记中却从来没有出现龙悟天这一号人物?!谁是我?

杜龙迷糊的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迷迷糊糊的就转下界,既然天蓬元帅已经走上历史的轨道,自己就没有必要再回去了。

杜龙仔细思量着自己这一世的所作所为。出生,拜师,学艺,下山,修炼,搅乱妖族。

“嗡!”杜龙的脑袋,像是被zha药炸开了一样。虽然西游中也有介绍,西游开始的时候妖族已经衰落,人族当兴。

我是罪魁祸首?!那西游记为何没有提及?!其中没有我这么个人,那我是哪里来的?我应该是谁?!原来谁是我?!

杜龙跌跌撞撞的落到一座山峰上,盘膝而坐,想要将紊乱的心绪,重新宁静下来。可是谈何容易!凶猛的海啸,只有等风暴过去,才能停息。杜龙混乱之下,下意识的沉入修炼当中,只是此时修炼的不再是菩提祖师所授的仙功妙法,而是老龙所授的龙鳞蜕。

风动!云涌!电闪!雷鸣!随着杜龙意识的紊乱,杜龙修炼的速度在金乌玉兔的推到下,再一次突飞猛进。但是也搅动的天地灵气暴躁不堪。天地异象丛生,山峰周围的小兽,小妖无一不远离此地。那狂暴的天地灵气,不是他们能操纵的。

“喀嚓!”风动,树折!

“嗷唔!”雷鸣,兽吼!

小小的山峰,已经混乱不堪。天地灵气,此时就如同杜龙混乱的意识海,不复往日的平静,极度暴躁。将小山峰附近的树木,妖兽,肆虐致死。

而杜龙还在思考着,‘谁是我?’和‘我是谁?’的问题。不是杜龙太过较真,而是杜龙不喜欢被人操纵的命运。杜龙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按自己的意识做事的,还是按着历史在进行。

风息!雨住!云散!雷停!杜龙睁开清澈的眼睛,里面一如既往的清澈,平静,哪有一丝混乱迷茫,尽是坚定。

历史!真的注定了吗?

杜龙知道这天地的异象,定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甚至有的圣人正在仔细观瞧这里。杜龙冷冷的瞪着虚空。像是要看清那背后的人物一般。杜龙冷冽的一笑,然后一道乌光闪过,消失在原地。

杜龙此时已经决定,这历史******是由人改变和书写的。那就让我做那个改变历史的人吧!

无名子的破屋内。

“他这是怎么了?”菩提像是询问无名子,又像是自言自语。

“那是你的弟子,你自己不清楚吗?哦!好像现在他不是你的弟子了,修炼了什么,你比我清楚吧!”无名子的话,依然冷如冰,尖刺骨,透着冷冷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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