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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扯远了的话题,给远离这个年代的亲人,以便很好的思索。努力吧,朋友。聚一个漂亮的姑娘在家中,或者嫁给一个潇洒的青年做太太,的确是没有白来人世一回。

看见远处的大山,司机说快要到目的地了。他们却没有心思谈到本质的话题。

“来,这是你的陈皮梅,吃点吧。还有沙拉。这可花费了我的不少血汗,来些吧。”

“这还用你说,不吃白不吃。我吃了。”漫得花冲他笑一笑,“你可不要不好意思吃,来,拿着。”

“你倒是反客为主了,对了,也考你一下,你知道小偷爱读什么杂志?”

“小偷,也读杂志,趣味很浓的,是不是这小偷是大学生?喔,想起来了,《时装杂志》。”她得意地看着他,那神态告诉他,答案是百分之百的对。

“好聪明的小姐,真想不到,丑鸭子什么时候也变成天鹅了。”

正说着,车子已进了村子。土木结构的房屋到处都是,让人听见了感觉不到一点进步的现代文明气息。几经周折之后,他们终于找到李保的家。一到家门口,王金幻就把摄像机的镜头打开了。

采访对于专职人员来说,似乎是手到擒来的活计,可对于漫得花来说就有点五尺大汉绣花绸的味道了。“镇静,稳住自己,这是自己的亲人,有什么可慌的”,她在心中强烈的想着,“对,为了工作,为亭山的将来,我要努力地干好这份工作。”

漫得花几句话说出口之后,李保的眼泪出来了。

那确是实事。王金幻也被这位庄稼人感动了,调动摄像机的手指也注入感情了。那确是实事,工作组抢了他的粮,给变卖了,抢了邻家的猪,也给变卖了。

想起了,这是二十世纪乡村人心连着心了,要不,别家出事,自己还白白被抢了?我也想起来了,工作人员确是更加地关心乡村人的生活了。用汽车把麦子、大米给你拉走,不也省得乡村人路费了。好笑了,这是哪国的法律。我欢心,这事竟也在二十世纪的天地之间,奇迹般地发生了。

当然,我们不能排除乡村人李保的目光的短处,犯了法律的规定,确是该受到处罚。可这是法律所规定的处罚吗?只是听说,秦朝残暴地统治里有连坐,株连的事情,今天,二十世纪里,也算是回到秦朝见了一回世面吧。

这是真的,我敬爱的亲人,虽然不是发生在祖国,不是发生在故乡的那一方净土,而我却也哭了。我明白,作者不是现实主义的批判作者,别人也别妄想给戴上一顶现实主义批判作家的桂冠。但是,我敢说,这是真的,是在二十世纪末期里,发生的一起动人的故事。

正在读书的二十三世纪里的亲人,记住吧!这是一个怎样的时代!你可也要把握住自己一颗跳动的人的心:这是一个美好的国度,许多的人也都在幸福地生活着!

在历史的时间表里,这是个不幸的日子。公元一九九四年十月五日,李保的故事在电视台光荣地与大家见面了。那一滴一滴的泪,何尝不感动亲人的心。一滴一滴都是委屈泪啊!

庄阳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电视。其实这是作者夸张的手法,相信这个世上,眼睛不眨的亲人不超过五个。

“看我的采访水平还凑乎吧,你不知道,当时我心里还怦怦直跳呢。”

“小同志,这也难怪。”

“得了,某种人最可恨,倚老卖老,你恨不恨这种人,我可真想把他给杀了。”

“你有本事吗?看,你的手好像在发抖。”

庄阳一边看着荧屏一边用手指给她看。漫得花瞅着电视上的自己,笑了起来。或是一种满足,也或是感觉实在值得一笑。

“别胡说了,那是我的胳膊太累了。”

屏幕上,李保正在掉着眼泪。随着喇叭的抽烟,小屋里的空气也静止了。无声的沉默,尤如有声的力量,紧紧地,重重地拍打着小屋里跳动的两颗心。

“现在这事已经曝光了,下一步你们怎么办?”

“先看看他们的反应吧。我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几个工作人员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抢百姓的粮食,真无法无天了。这背后的支持者的来头也肯定小不了。真不可思议,这种事也会在门蒙县发生。”

“这还用说,不可思议的事多着了。”

“你也不是在说废话,敬爱的小姐。这些日子快乐不快乐?”

“你呢?”

多好的朋友,话儿一出口,想的就是对方的悲忧。这样的亲人如果是终生伴侣的话,也该有多么幸福的生活。时间无止境,生命有尽天,在大自然面前,人终归只是匆匆的过客。可惜啊,不小心地去挽留,许多美好的东西就在眼皮底下的消失了,走过去了。留下的只是永恒的遗憾。假若你发心思地问起作者,人会不会还有另一次生命呢,还会有来生的。会的,朋友,好好热爱生活,关心他人吧!

“我可快乐地要上天了,有时连饭都吃不上。”

“真的?真不可思议。”

“你吃过东西了没有,我弄点给你吃吧。我可是饿的差不多了。”

看完精彩的“李保的故事”,庄阳才发觉肚子在叫。

“那你是希望我吃过了吗,还是没吃过呢?”

她甜甜的小嘴冲着庄阳说道。尽管作者不能见到这当时的样子,我想姿态也一定很美。甚至于这神情有点儿三四岁小宝宝的模样,如果在我身边的话,可是会让我终生怀念的。

“但愿我的小天使吃过了。这样,我不是能省成个大富翁来。腰缠万贯,到大街上这么一站,冲着那乞讨的大喝一声,‘钱,拿去’。”这多有意思。然后那个人对我说,‘谢谢尊贵的大少爷,愿您一生快乐,找一个好太太。’”

庄阳一边说着变调的话,一边做着那种富贵人慷慨的不可一世的样子,把个漫得花逗得笑了足足五分钟。

“就怕你变成个穷光蛋,到我这里来要饭。你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低下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似地低声地对我说,大姐,可怜可怜我吧,我都快饿死了,就给我一个铜板吧,我会永远记住您,否则,将来就变成个大王八。”

“你才变个大王八,让我到市场上去卖。”

“别扰乱子,我还没说完呢。看着你那可怜像,其实我早就心软了,于是掏出一些铜板,扔在脚底下。再看你,瞅着铜板,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一边捡钱,一边像小狗一样对我说,‘大姐您真好,真是个大好人,我不会忘记您的恩德的,祝您好运’。然后,我说了一声,你走吧,你才像老鼠一样悄悄溜走了。临走,嘴里还咕嘟着,‘这位大姐真好,给了我几个钱呢。’”

庄阳听着漫得花的漫天而来的胡扯,乐的无法形容了。其实快乐是应该的,他已有好些日子没有这样无忧无虑的快乐了。

“吹牛大王,可真了不得,我拜你为师了。”

“你也别谦虚了,谁不知道你能把乞力马扎罗山吹到月球上去。不在谦虚了,其实这种人没什么不好,不就是可恨,该杀。”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算你行,你是老师,你是老师。”庄阳说完,看了看表,都快二十二点了,“这么晚了,该吃点东西了,我饿得快撑不住了。”

“没想到,庄阳也变得这么没出息了。好了,我也饿了,咱们出去吃点吧。我请客,你掏钱怎么样?”

“当然不行,在这儿你就是客,还是我请客,你掏钱吧。”

“走吧。”

庄阳过去推自行车,漫得花随后跟了出来。

“别推你那破自行车了。这是谁的自行车,不是你的吧。”

“今天在前面借的。”

“还是出去走走吧。我说,你是个大大的大笨蛋,你至少也是个官,我还想借你一点点东风,坐坐政府的官车是什么味呢。别人有那么上厕所的事,都坐着公车。看你,真个滿袖清风?”

“就你缺德。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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