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后苏怀晴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连忙招呼画夏和自己一起去正。她临走时还不忘嘱咐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绿欣:“绿欣,你今天千万别吃乱吃东西,否则我怕你以后都吃不了东西了。”
去往正殿的路上,苏怀晴不住地想曲戍提前如此之多时间的原因:上辈子曲戍其实是在二姐被封摄政女时回京城的,没想到现在居然整整提前了一年。难不成是由于自己改变了某些事情他才提前如此之多回京?可是自己顶多就是让华容和绿欣没有和苏凌被一起禁足,以及让苏凌和云青临互表了心意而已啊?难不成这就是上辈子李远翼所说的什么蝴蝶效应?
任由苏怀晴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原因,于是她干脆放弃了,毕竟她们二人已经到了正殿的门口,也不容她去多想了。
“见过四殿下”苏怀晴一进大殿就看到了那个上辈子让她避之不及的人。倒不是曲戍上辈子有陷害过苏怀晴什么的,反而是他对苏怀晴的那疯了一般追求让她后怕。不过以现在的时间二人还未有过多接触,那件让曲戍心倾苏怀晴的事应该还未发生。
没错,苏情怀自己也不确定,曲戍到底因何喜欢上自己的,直至上辈子自己含恨而终时,也没对这个问题得到一个答案。
于是苏怀晴也只好压下心底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对曲戍淡淡一笑报以回礼。
“不知曲公子此次前来所谓何事?”苏怀晴坐下后,直接切入正题。不知为何曲戍听到苏怀琴如此说,脸上竟闪过一丝失望。
“启禀四殿下,我此次是奉家母之命,将这件金缕玉枕作为那件事的谢礼送给四殿下。”
听到这话,苏怀晴小小的眼中充满了大大的疑惑,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曲戍口中的那件事指的是何事。故而,她看了一眼在自己旁边的画夏,谁知画夏也一脸疑惑。
见此情形苏怀晴虽不好意思可是也不得不询问清楚,毕竟若是他人给自己下的套说什么自己与左大臣意欲谋反之类的,那自己可就亏大了。
“曲公子不知左大臣所指的那件事是何事啊?”
听到苏怀晴的疑问,曲戍没有立即回答,脸上也写满了失望和果然如此的表情。到时他身边的小厮见自家主子情绪不对,连忙代替曲戍回答:“启禀四殿下,我家主子在六岁那年不幸被歹人绑架,是殿下您将主子从歹人手中解救并送回京城的,您忘了吗?”
不得不说苏怀晴表示自己确实忘了,但是一旁的画夏似乎想起了什么刚要对苏怀晴说时,一道不怎么让人愉快的声音忽然传来“哈哈哈,没想到四皇妹也是处处留情啊”
这声音的主人正是照例为各宫送明日祭祀祖先所需祭品的三皇女苏邢菲。由于她今日是为送祭品,所以可以自由出入,各宫各殿,不必通报。
“见过(拜见)三皇姐(三殿下)”殿内众人看清来人时纷纷对苏邢菲行礼。
“哈哈哈,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苏邢菲客气地对众人说道。转而又用调侃而又羡慕的语气对苏怀晴说:“哎,四皇妹你可真是艳福不浅,这屋内有湖陨如此漂亮的小奴,又与左大臣的嫡子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情缘,真是让皇姐心生羡慕啊!”
苏邢菲说这话时,虽然是站在苏怀晴旁边,仿若在说姊妹之间的悄悄话,可是他的声音足以让殿内的众人听清话的内容。
果然曲戍听到此话面色有些不善,看一下躲在角落中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湖陨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敌意。
苏邢菲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反观苏怀晴的看向苏邢菲的眼神中都喷着火,心中恨不得暗暗骂着马卖批。
湖陨见殿内的情势不对,想开口为苏怀晴辩解时,忽然一位婢女走进来通报了一声:“禀殿下,云青临公子在外求见。”
“咦?”虽然苏怀晴对云青玲的到来有些诧异,但是还是连忙让人将他请了进来。
“拜见三殿下,拜见四殿下”云青临刚进圣殿的大门时,便对两位皇女作了揖,整个人恭敬有加,让三皇女都挑不出毛病,只能报以微笑回应。
“没想到四殿下这儿,今天是如此热闹,看来青临看望云贵君后来此此是来对了呀!”
苏怀晴原本还在庆幸云青临的突然到来,终止了刚才那个尴尬的话题,一听到他又重提此事,苏怀晴整个人都在对云青临示意不要,可云青临却像没看见般自说自话。
而刚才还在懊恼没有乘胜追击的苏邢菲一听云青临这话可乐坏了,连忙接茬:“是呀!四皇妹无意中救了曲公子,那真是一段英雄救美的佳话呀!而身边又有一个如此水灵的小奴侍候着,我可羡慕四皇妹被月老如此厚爱。”
曲戍原本心中就不快,听到这话时心中的火气更甚,若是眼神能杀死人,湖陨早已被曲戍充满怒意的眼神千刀万剐了。
云青临却不减笑意,温温柔柔地对苏邢菲说道:“是啊,四殿下确实心善,才能和曲公子这种名满京城的才子相交,身边也能有像画夏和湖陨这样对她忠心耿耿的下属。”
被反将一军的苏邢菲微皱了一下眉,心中冷笑:没想到这个云青临如此能言善辩,这句话既捧了曲戍,又撇清了苏怀晴与湖陨的关系,看来平时日里小瞧了他呀。
“确实,四皇妹的心地一向善良,能有此良缘,也算好人有好报啊。皇妹,我还要为其他宫殿送祭品就不在这里多留了。”苏邢菲见今日是恶心不了苏怀晴了,撂下这么一句话后就带着身后的奴婢离开了。
曲戍被云青临刚才那么一说心情好了许多,让身边的小厮将东西交与苏怀晴旁边的画夏,作了一揖后便也离开了。
苏怀晴看着这昂贵的金丝玉枕,忽然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让在一旁的云青临和画夏都不由得后背一凉。
之后二人就看见苏怀晴“刷”得一下从画夏手中夺走玉枕,飞快的向偏殿跑去,边跑还边喊道:“绿欣,小绿绿,你快出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二人见状只能无奈跟着苏怀晴去了偏殿,但偏殿中却无绿欣的身影,只有华容一人在那舞剑。
“华容,绿欣呢,我家小绿绿呢?”苏怀晴焦急地问华容,只是那份焦急,就如同看到到嘴的肥羊没了的感觉。
“刚才您去正殿后不久,绿欣忽然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似乎是去见什么人,估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吧。”就在华容话音刚落,绿欣就蹦蹦跳跳地从偏门蹦了进来,似乎心情颇好的样子,甚至连看到站在偏殿正厅中对自己头上的簪子两眼放光的苏怀晴都十分恭敬地打了个招呼:“拜见四殿下。”
苏怀晴虽然好奇绿欣为何如此高兴,但是一想到马上她梦寐以求的簪子就可以到手,苏怀晴也就把这个疑问抛诸了脑后,碰着那玉枕就像献宝般在绿欣面前晃荡:“绿欣,你看这玉枕洁白无瑕没有一丝瑕疵,这上面绣的梅花更是栩栩如生。这玉枕可是有价无市的宝贝啊!”
绿欣听后点了点头,问道:“然后呢?”
苏怀晴见绿欣如此直接也不藏着掖着了,立马露出了狼外婆般的笑容,玉枕丢给画夏,然后搓了搓手说道:“那个绿欣啊,你看我这宝贝如此之好,我拿它跟你换你头上那个簪子如何?”
绿欣听后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在苏怀晴眼前晃了晃,十分得瑟地问:“想要啊?”苏怀晴十分诚实地拼命点头,在一旁吃瓜的画夏总觉得自家家主子现在很像某种很喜欢啃骨头的生物。
绿欣见苏怀晴这副模样,用簪子抵着下巴,然后装作思考般的模样:“这样啊....”下一秒又立马变脸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我就不给你。告诉你,就算你拿把刀架我脖子上,我都不会把我爹亲给我做聘礼的东西给你。”
苏怀晴见绿欣撕破了她那虚伪的面具,也不和绿欣客气了,直接准备抢她的簪子:“绿欣,老娘告诉你,你今日想给的给,不想给也要给。”随后猛了地一下将绿欣扑倒在地,二人也随即扭打在一起。
由于绿欣挣扎的动作实在太大,一包用油纸包住的东西从她袖袋中掉了出来。滚了几圈后,纸里包的东西露了出来。而正在埋头抢簪子的苏怀晴无意间扫了一眼那东西后便愣在原地,因为那纸包里的赫然就是上辈子害死绿欣的罪魁祸首,只有皇嗣才会有的茯苓糕。
绿欣见苏怀晴愣在了原地,连忙从她身下挣脱。看见散落在地上的糕点,心疼的直跺脚,叫道:“啊,我的茯苓糕。”
这一叫也让苏怀晴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缓过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抓着绿欣的肩膀,带着恨意般问道:“你吃了没?告诉我,你吃了没?!”
原本在旁看戏的众人见苏怀晴的情绪不对,连忙将二人拉开,可苏怀晴却不理众人,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你吃了没?告诉我你吃了没?”到最后苏怀晴居然哭了出来。
绿欣也被苏怀晴的模样吓哭了,边哭还边说:“没呢,就是因为一口都没吃才心疼啊!”
随后两个哭泣包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就在二人哭得正起劲时,一个小奴忽然慌慌张张的闯进来,边喘着粗气,边说道:“四殿下好了,不好了,二殿下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