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绿欣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从酉时开始苏凌就高烧不退,凉水换了一盆又一盆,但还是不见苏凌有任何好转的迹象,特别是烧了一个时辰后,苏凌的创口又开始泛红,有化脓的迹象了。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再没有伤药,主子恐怕真的会有性命之忧啊!”绿欣急得在苏凌床边来回踱步,若非知道此刻情况紧急,自己不能给华容和苏凌增添麻烦,绿欣早就开始边哭边嚎了。
反观华容却抱着剑,倚着墙,一句话也没说,似乎在思考什么。绿欣见华容这样,心中的焦急更甚,这会直接带着哭腔对华容说道:“华容你说话呀,你到底该怎么办啊?平日里就你主意最多,这个时候你怎么反而不说话了呀?”
就在绿欣忍不住,真的要哭了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绿欣和华容同时转头朝声音的源头望过去,便看见苏樊的贴身奴婢书乐站在门口。舒越看着绿欣和华容二人警惕的眼神,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个我喊了很多声,都没有人答应,就自作主张进来了。这个是我家主子让我带给二殿下的伤药,我家主子说是受伤什么的,都是用这个的,效果还不错,希望二殿下能早日康复。”放下伤药后书乐就快步转身离开,也不去管华容和绿欣的反应。
带二人反应过来后,绿欣连忙快步上前将伤药捡起,将盖子打开后闻了闻对华容点了点头,说道:“从颜色和味道上看应该是金疮药,可是大皇女怎会如此好心。”
华容从绿欣手中接过瓶子,边为苏凌的伤口上药边,对绿欣说道:“不论他是何居心,这瓶伤药一定是真的。”
“为何”绿欣疑惑道
听到绿欣的疑惑,华容没有回答,而是等将苏林的伤口包扎好后才对她解释道:“因为大皇女不会傻到让自己的贴身奴婢送毒药给主子,不然不就是相当于昭告天下,她想谋害嫡女吗?”
绿欣听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还感叹了句:“没看出来大皇女这个做姐姐的还是有点良心的,或许是因为天下的姐姐对妹妹都是如此之好吧。”
华容看到她如此单纯的模样,心中有些羡慕。其实当书乐来送药时她便猜到苏樊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来拉拢苏凌,只是华容不想让绿欣看到这皇宫中丑陋的一面,也就没有点明。可是她这个善意的举动却在不久的将来成为绿欣惨死的根本原因。
虽然当下解决了苏凌伤口的问题,但是她的体温却丝毫没有下降的迹象。绿欣看着躺在病榻上脸色苍白的苏凌,死死地咬着嘴唇,之后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深呼吸了一口气,对旁边一样很担忧华容说了句:“我有事出去一趟。”随后头也不回地快速跑开。
绿欣大概半柱香的时间终于跑到了太医院的门口,她还来不及喘一口气,就连忙进院中,以免被巡逻的侍卫发现,又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由于现在已是深夜,太医院那只有一名药童看守药材,其余医女一都已院子的偏房中就寝。见到有人擅闯太医院,药童连忙将她拦下:“你是哪个宫殿的婢女?深更半夜到此来何事?”
绿欣堆笑道:“姐姐,我此次来是想求可退烧的药。”说完后绿欣将头上那支她视若性命的簪子拔下,塞进那药童的手中:“这簪子是乃是用上等的玉料所制,制作之人更是京城中极富盛名的张大师之女。我是泽殿那位主子的婢女还麻烦您能行个方便。”
那名药童打量了一下手里的簪子,看着确实价值不菲,然后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后才压低声音对绿欣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大概一霎的时间,药童便从药柜中拿了药,交到了绿欣手中,对她解释药的作用:“此乃紫雪丸,对二殿下那种创口发言而引发的温热最是有效。这瓶中有两粒,一粒马上让殿下服下即可退烧,另一粒在明日晚上后服下,可巩固二殿下的身体。”
接过药瓶后,绿欣朝药童鞠了一躬,感激的说道:“多谢姐姐了。”随后就快步离开。
当绿欣回到泽殿时刚巧碰到华容出来换为苏凌降温的凉水,绿欣来不及对华容解释太多,问了句:“主子房间有可饮用的水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她连忙跑进偏殿,将药丸从瓶中倒出,喂苏凌服下了丸。
华容看了看绿欣随手放在桌上的瓶子中的那粒药丸,皱了一下眉有些疑惑的问她:“紫雪丸?绿欣你从哪儿得来的?”喂完苏凌的绿欣松了口气,一口气喝光了桌上瓷壶中所有的水后,抹了抹嘴回答道:“我忽然想起今夜在太医院值班的是我的熟人,所以就贿赂了一下,她拿来了这瓶药丸”
“贿赂?你哪来的钱?”
绿欣听到华容的疑问后故作骄傲的说道:“我平时藏的私房钱呀,怎么我攒些钱还要跟华大人报备啊?”然后不给华容说话的机会,就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假寐了起来。
华容虽知这当中定不是如此简单,但是见不愿意说,她也不好逼着绿欣说,只是看着绿欣的发髻上,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