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随便对付了一顿。
下午一点，休息了一阵子消了会儿食，在陶虹准备出门买菜的当口儿，卫土和许峥也一道出了门。
两人的目的地是城隍庙，在那边有不少古玩玉器店，还有两个小型的原石市场，生活在魔都的赌石爱好者们经常会去那里逛逛，为了适应市场的需求，老板们采购了专业的机器，为想要当场揭晓结果的顾客们提供解石服务。
把原石放在许峥的车里，路上花了半小时，两人便来到了古玩市场，找到了一家能够提供解石服务的玉器店。
“老板，你这儿能解石么？”虽然已经在橱窗玻璃上看到了‘解石’两个字，但进门后，卫土还是先问了一句。
“能能能。”听到这句询问，坐在柜台后面的老板抬起头来。
正打算迎上前来，看到了卫土身边的许峥，老板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许峥？？”
光脑门儿的造型太有特点，也难怪许峥戴着墨镜还是一样被认了出来。
摘下墨镜，许峥笑了笑：“是我。”
“许峥，不是，许老师，你怎么来了？不对，我是说，是你要解石么？你也喜欢玩赌石？”无视了‘刚才听到的那句话，口音明显不是许峥的’的事实，老板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边上的正主卫土反倒是被冷落了。
“不是，是我朋友。”面对老板的热情，许峥笑着应付了两句，再把手指一指，将卫土推上前来：“喏，你跟他谈吧，我今天就是个陪客。”
这才注意到卫土，老板赶紧赔笑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位老板，你要解石？”
“嗯。”卫土点点头，继续之前的询问：“老板，你这儿能解石吧？解一块多少钱啊？”
老玩赌石的客人都知道‘解石不要钱，但解出了好货要给师傅红包’的规矩，所以，一听卫土问价，老板就知道他是个刚接触这一行的新手。
眼睛一转，老板故意隐瞒了实情，很有眼力劲的卖了个好：“你是许老师带来的，我哪能收你的钱，对吧？你稍等，我这就给你把解石师傅叫来。”
非亲非故的，还有这样的便宜可占？因为老板的话，许峥觉得很有面子。
不过，到底是公众人物，许峥可不会为了这点儿小便宜，损坏自己的形象。
“老板。”一把拉住了老板，许峥笑着说道：“你别这样，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你做生意也不容易，我可不能占你的便宜。”
“那这样吧。”老板顺势说道：“如果这位老板解出了好货的话，可以给解石的师傅包个红包。不瞒二位，在赌石这一行里，一直都有‘解出好货时要给动手操作的师傅包红包’的习俗。至于我这儿，就不用再付钱了。毕竟你们要是解出了好石头，我这店面也能跟着蹭点光。”
能享受到广告效应带来的好处，所以才不收费么？这点儿门道，倒是好理解。
“那好吧，麻烦你了。”许峥点点头，笑着对老板拜托到：“请帮忙找个手艺好点儿的师傅。”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拍了拍胸脯，老板冲后头喊了一声，把自家婆娘叫出来看店顺带招待许峥两人，他自己一溜小跑出了店门，给两人找解石师傅去了。
坐在店里，喝了两口茶水，再看了看摆在柜台里的那些个玉器。也就五六分钟，老板气喘吁吁的回来了，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人。
“许老师，这位老板，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马师傅。在我们这片儿，他的解石手艺最好，运气也好，前两天才帮人解了一块冰种料子。”
“你好，马师傅。”
“马师傅，麻烦你了，这么大热的天，还让你跑一趟。”许峥在前，卫土在后，两人分别跟马师傅打了个招呼。
看身板挺壮实的，肤色也晒得挺黑，看着就不像是魔都本地人的样子。
“客气了，石头在哪儿呢？是现在就解么？”一开口，透着股胡辣汤的味儿，果然没猜错，这位马师傅真不是魔都本地人。
因为马师傅的口音，卫土对他又多了些信心——之前查资料的时候，卫土发现国内除了云省那边，就要数豫省和粤省的市场最大，从业人员的数量最多。所以，这会儿听出了马师傅的豫省口音，认为他是从豫省被挖来的熟手，顿时放心了不少。
“都在外头的车上放着呢。”视线转向店老板，卫土笑着问道：“老板，你这儿有没有小推车，借我用一下吧。”
“有有有。”答应了一声，老板去后头推了个小平车出来：“你看这个行不？”
“行。”
卫土、许峥、店老板还有马师傅，四人一道来到许峥的车前。把九块原石从车上搬下来，大块的放在了平车上，几块小的不好放，索性抱在了怀里。
“等一下。”正准备走，许峥又回身打开了车门，把放在副驾驶前面那个储物格打开，掏出了一个小布袋子——布袋里装着卫土送给小姑娘的那块原石，想着迟早要解开，许峥就把它一块儿带了过来。
一行四人，小心翼翼的把原石带回了店里。没在前面停留，在老板的带领下，直接进了后面的工作间。
“先弄哪一块？”把怀里抱着的石头放下，马师傅站到机器边上，搓了搓手。
“我这块等一会儿再弄。”见老板和马师傅都看着自己，许峥笑着把事情推给了卫土：“阿土，你先挑一块试试水呗。”
“先来块小的吧。”卫土点点头，蹲下身去，随便挑了块小点儿的，抱起来交给了马师傅：“就这块了，马师傅，麻烦你了。”
把石头搬到台子上，掏出了强光手电，正想要照一照找个下手的地方，外头店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响动。
原来，刚才老板去找马师傅的时候，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听说他这里有人解石，一些爱看热闹的家伙便急不可耐的凑了过来。这些人里，有一部分是周围那些古玩玉器店里的老板，也有一部分是恰好在他们店里，顺道跟着过来看新鲜的客人。
都是在这边做生意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是熟人。所以，看到这些老板带着客人过来凑热闹，守在前面的老板娘也没拦着。等到把人放进来，她才想起里头还有个许峥，情况跟平时不太一样。
“老牛，听说你这儿有人解石，我来看看热……咦？？许峥？”
“许峥？哪儿呢？”
“哟，还真是。”
等到这帮人都把许峥认出来了，老板娘才带着满脸的歉意姗姗来迟。
责怪的瞪了一眼自家婆娘，老板也很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许老师，这位老板，真是不好意思。这几位都是在附近开店的朋友，平时我这里有人解石，他们都会过来看热闹。我老婆已经习惯了，所以忘了拦住他们……”
自己是个陪客，要不要让人旁观，还要看卫土的意思。许峥并没搭茬，而是把视线转向了卫土，用眼神询问了一个他的意思。
“没事，看看也不会少块肉。”卫土倒是大方，挥挥手笑着说道：“再说了，真要解出了好货，还得请大家帮忙宣传宣传。知道的人多了，东西才能卖上价啊。”
“老板大气。”不光这位姓牛的店老板，其他人也纷纷称赞道。
说话间，马师傅那边已经有了底稿。等到卫土把注意力转回来，他掏出了一根笔，说出了自己的操作方案：“老板，我觉得可以从这里下手。你看，用强光手电照着这儿，它里头透出的颜色比较深，也就是说，这一块的石皮比较薄，只要稍微擦几下，就有可能出绿。”
上前看了看，觉得马师傅的选择挺靠谱，关键是前来看热闹的这群人都很安静，没人提出异议。卫土想了想，深呼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行，就按你说的来，先从这里擦几下。”
得到了物主的认可，马师傅把笔架回到耳朵上，把原石的重新摆了下，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启动了机器，牵引着飞速转动的砂轮，缓慢又稳定的贴上了原石的表面。
“吱~~~~~！”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粉尘一样的碎屑纷纷散落。
“绿了绿了，出绿了~！”也就十几秒，见到开窗里透出的绿色，已经有人忍不住惊呼开了。
马师傅的操作还在继续，只见他沿着开出来的小缝，继续移动砂轮，磨掉了周边的一小块石皮。
如同氤氲般渐渐扩散开来，颜色越来越明显。
等到开出了一块五六厘米见方的窗口，马师傅这才挪开砂轮将其停下，牵过水管子在石头上冲了冲。
“涨了涨了，大涨啊~！”
“不得了不得了，这一下最少涨了十几万吧？”
“十几万？这么正的绿色，至少七位数打底啊。”
本来就有够绿，再一沾水，越发的明艳动人了。看到这抹如同湖水般的绿色，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十分兴奋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