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恢复了意识后,便听到了一阵笑声,接着是她师傅的声音:“你们那儿挺有趣。”
秦时月皱眉,她怎么觉得那笑声和谭边女子的声音那么像?
秦时月用力睁开眼,起身望向车门处。
白衣男子慵懒地靠在车门上,粉衣女子咯咯笑着,花枝乱颤。
看着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的两人,秦时月满是怒气。
师傅你竟然让她跟了上来!
你那么聪明就没有察觉到她的企图吗!
还跟她谈天说地,岁月静好?
你难道不知道你们这样会让人误解?你难道不明白三人成虎?你竟然都忘了说的人多了你便会渐渐当真?
你……
秦时月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很许多质问。
难道所有男人都是这般贪恋美色、毫无智商可言?
秦时月想到这儿,怒气变成了深深的无奈。
是啊,她自己一个见过那么多美女的女人,都被那女子惊艳沉迷,又何况是……男人呢。
可……可她的内心还是隐隐期盼着,她师傅能成为例外。
呵~
秦时月嘲讽一笑,可能吗?秦时月,你觉得可能吗。
她抬起双手,自己不就是凭借着这张容貌,最终换得了风离斜的不同对待吗?
她和车门外的女子,又有何不同。
秦时月脸上全是落寞。
风离斜?呵,可笑自己原本期盼着成为他心中之人。
可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被剔除了灵魂的替身人偶罢了!
秦时月左手揪着心口处的衣服,用力的揪着,身体不自觉地弓起。
“你有些钻牛角尖了。”灵海中的染换了一个姿势,躺在吊床上,悠闲的随着吊床晃动。
秦时月仍旧难受的不行,怒气开口:“你哪凉快哪呆着!”
染切了一声,不以为意:“你们这些小丫头啊,就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一有个什么不痛快就喜欢往坏处想。”
“你又不是我们这些男人,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是这样想的?你不知道人的心思最难猜准吗?”
染也没指望秦时月可以回答,嘴中不停:“你知道,可你还仍然这么想了,这不是钻牛角尖是什么。”
说完,他还不屑地扯扯嘴。
秦时月听的怒火中烧,她只觉得自己心口传来的痛感是一把火,烧的她理智全无:
“呵呵,你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那好,我就更你好好说说!”
“你们男的不喜欢美女吗?”
“你们男的能抗拒美女的请求吗?”
“你们男的身边有个美女殷勤照顾心中不得意吗?”
“你说我不是男的就别瞎猜臆想,可我想的那个不对了?哪个想法不是你们男的说出来的?”
“按照你的说法,凡是这样想的男人就都不是男的!”
“再说,风离斜的事儿别人跟我说的一清二楚!有人有物有情!有什么好狡辩的!有什么可以开脱的!”
秦时月眼中喷火,在灵海中咄咄开口,有些歇斯底里。
她越委屈,就越愤怒!
染僵在吊床上,一脸不可置信。
这……还是他印象中的冷静聪慧的小丫头吗?那个狡黠又成熟的小丫头哪儿去了?
他真的怀疑眼前的秦时月被人换了灵魂诶!
他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开口:“你……好些没?”
他知道,秦时月处于一种极端愤怒的状态,这愤怒下掩藏的是无尽地悲痛和受伤。
伤心到了极点是沉默,心痛到了极点是冷漠。
可比沉默和冷漠让人更加意难平的是不甘心!
若一个人积累到了极致后还没发泄出来,这不甘心就会成为最可怕的愤怒,若有机会定会让某些人人不得安宁!
秦时月被自己激得爆发了出来,可他知道,她只发泄了一点点,她的潜意识还在克制着自己,不要迁怒他人!
若这股怒气若不被平息……染变得严肃,这世界怕是不会有太平了。
他看了一眼秦时月,若别人,他可能不会这么想。可她,却有这个资本!
秦时月发泄一通后,觉得心口没有那们气闷了。
她控制着自己因愤怒而颤抖的身体,坐在吊床旁边由上好玉石做成的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喝完后,她才回答道:“好多了。”沉默片刻后又道,“谢谢。”
谢谢你的关心,谢谢你的包容。
染又恢复了刚才的随意:“你现还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
秦时月沉吟,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不是所有的男性都这样,可……我就是气不过我师傅。”
染不置可否地看了看她,这丫头还是不愿说出最深的痛苦,心中总是不愿承认,总想着逃避。
“凡事儿想开点,别钻牛角尖。”染闭上眼。想了想后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了。
秦时月听了这话沉默半晌。
牛角尖?
她有吗?
她都是按照常理推测的,她自己又不是几岁小孩,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知道。
秦时月翻了和个白眼,哼了一声,退出了灵海。
染无奈,这丫头,执念太深,还是看不开啊。
算了,慢慢来吧。教小孩学会跑跳还要先让他学着站起来呢。
深觉自己没错的秦时月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清粥,肚子不停地叫唤。
算起来,自己饿了快一天了。
秦时月撇撇嘴,带着点娇气,起身舀了碗清粥小口喝了起来。
她虽饿,却也知道自己身体刚有好转的迹象,不能吃的太快。
墨尘察觉到秦时月醒了后,用神识探察了秦时月的伤势,满意地点点头,恢复的还可以。
见秦时月吃的差不多了,他没再和安华搭话,对秦时月训诫道:“时月,你今天可太不像话了。”
秦时月对上师傅担心的眼睛,心下了然,他是觉得自己的伤势太重了,在责怪她不爱惜自己。
秦时月娇气地一哼,我不这样,你就被那女的吃了!
想到那女子,秦时月的脸色变得不好看:“师傅,这位姑娘是?”
秦时月等着她师傅说明为什么带她回来的理由。
“是为师疏忽了,这位姑娘名叫安华,家住河州。时月来见过这位姑娘。”墨尘含笑,大方得体地说。
安华听墨尘这般郑重介绍她,心中又一喜。
这人还挺会欲擒故纵的,午时的淡漠是让自己心悦臣服于他吧。
这一路上,他话虽不多,却十分认真地听她讲话,时不时的还说上几句,逗的自己笑声连连。
想到这儿,安华对秦时月笑的不止甜美,还带着三分幸福,两分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