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的冬夜,寒风吹着农村夜间小路上的枝丫,白色的雪花覆盖在所有的角落,这场已经下了一天一宿的大雪却始终没有要停下来的想法。
“哇.......”这时一个农家的土房里传来一声婴孩的啼哭声。
当时的农村生产力低下,普通的人家一般没有能力能去镇上的医院里生孩子,基本上农村妇女大多数都在家生,当时每个村都有接生婆。
贾福满从接生婆的手上接过孩子,这是他与妻子刘兰第一个女儿,当时贾福满并没有因为是女儿而失望,因为他并不是重男轻女的人,贾家当时在村中也可以说是大家族,贾福满是贾家第三子,其上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
其父贾盛曾经在没有土地革命之前也是当时大地主的家的少爷,1924年贾盛出生时其父希望贾家昌盛而取自盛字,其后几年的贾家确实盛极一时风光无限,但盛极必衰,土地革命后贾家从此没落,贾家也就剩下了贾盛一人,贾盛在这五年里随着舅父在红溪屯落了脚,在十六岁那年娶了屯中女子为妻,其妻在生下小女儿后便撒手人寰。是贾父一人撑起了整个家,将子女们拉扯大,为各儿子们婚配了妻子除了还没成年的六女儿。
贾福满娶了村中李家的女子刘兰,刘家曾也是大家族,所以刘兰封建思想较贾福满重很多,与贾盛结婚四年才怀了第一胎,满心盼望是个儿子却不想倒是个女儿,心中满是失望。
刘兰生下孩子后看了一眼便睡去,贾福满看了眼怀中的女儿又看了看躺在火炕上的妻子,一手托着孩子一手从上衣兜中拿出5元。
“今真是太麻烦您了王婆。”贾福满用另一只手将5元钱塞到了王婆的手中,这是当时村中的规矩,当时的5元钱在当时的生产力下可是分量很重了。
“不麻烦不麻烦,有啥麻烦的。”王婆收下了钱。
“没啥事了,俺就先走了。”王婆说完便向房门走去,贾福满抱着孩子送王婆到房门口。
“大雪天路滑,您慢些走。”贾福满提醒王婆道。
“俺知道的,你快抱着孩子进去吧,俺这就走了。”王婆说完推门走了出去。
贾福满重新回到火炕变将孩子放在了炕上,转身又给火盆中加了些炭,火盆燃烧的更加旺盛,当时的农村哪有什么暖气,家家户户只不过点火盆过冬,稍微有条件一点的人家可以点两个,条件不好的能点一个都不错了,还有的人家连火盆都没有。北方的冬天是很难熬的。
贾福满将孩子放在中间自己在另一边躺下,这一夜的风都没有停过。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怎么亮刘福满便起来了,他先看了看身边的孩子,见其还没醒,又起身下地将火盆续上火。穿戴上棉衣棉帽,推开房门是还是被凉气窜进了身体里。贾福满走向房后。房后是没入冬前储存的柴火。
贾福满抱起一捆柴火走回屋里,将柴火放在了灶下,把捆着柴火的草绳打开往灶台里放了些许柴,用火柴先点了起来又一点一点将剩下的柴放了进去。
简单的做了大碴子放了两个从入秋便收起来的鸡蛋,很快蒸汽便弥漫了整个屋子。
贾福满推开了房间里的门,看见已经醒了的刘兰正在喂着孩子,走到炕边坐下。
’“你也别不高兴了,我就觉得女儿挺好的,你看我家都宠爱那两个妹妹的。”贾福满出声安慰刘兰。
“我没说女儿不好,可我还是觉得儿子更好。”刘兰出口反驳,又看了看怀中的女儿。
“想好叫给姑娘什么没。”贾福满问向刘兰。
“我又没读过几本书,我怎么知道。”刘兰没理会贾福满继续喂着女儿。
贾福满想了想。
“要不就叫贾杏吧,杏花的杏。”
“为什么不是幸福的幸。”刘兰说出心中的疑惑。
“杏花漂亮希望咱们女儿以后漂亮,谐音也是幸,所以啊,一举两得,你说是不是。”贾盛为了不让孩子都是文盲所以都教他们学了几本书认了几个字。
“那就听你的吧。”刘兰喂完了孩子便把孩子放在了炕上,贾福满把小木饭桌放在了炕上,将大渣粥和两个鸡蛋盛给了刘兰,自己盛了一碗大碴粥,两人就着秋日里研制的咸菜吃着。
外面下了一夜的雪也停了,风也小了不少,不似昨日那般凛冽,太阳也出来了,阳光打在各处,金黄一片,也给冬日增添了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