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审讯室。
沈力余和风言轻坐在桌子前,李丁坐在正对着他们的椅子上,戴着手铐。白色的灯光打满了屋子,缕缕青烟从嘴边飘荡着往上盘旋,充斥着整间屋子。
“说吧。”沈力余吐出一口烟雾,弹了弹烟灰。
“说什么?警察同志,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李丁低着头不敢看沈力余。
“你是跟方连年那家伙混的是吧,我听说你们这位大哥心挺狠的,下手也挺重的,算了,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还是直接问方连年吧。”风言轻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捻灭。
“别,风哥,这事和方哥没一点关系都没有。”李丁抬头着急的望向风言轻。
“我不知道有没有关系,我只知道,你再不说,就需要让方连年来接你了。”风言轻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风哥!”李丁抬起带着手铐的手。
风言轻回过头来,依靠在门口。
“操!”李丁低下头叹气,抬手在椅子前的板子上砸了一下。
“昨天有人给我发消息说有个活问我干不干,一千块,我这两天手头有点紧,就有点心动,问他什么活,他就给我发信息说只需要去把天盼公寓的几个监控给砸了就行了,干的话就直接先把钱给我,我看他那么爽快就答应了,然后他把钱放到一个地方让我去取。”李丁挠着他那一头红毛。
“你知道给你发消息的人是谁吗?”沈力余手里拿着刚从烟盒里抽出来的烟,没有点着,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烟头在桌子上磕着。
“不知道,不过他好像对我很了解,他跟我说如果我拿完钱不办事的话,后果自负。”
“你有没有和他的聊天记录?”
“他给我交代完需要做的事之后,就让我把聊天记录给删了。”
“他是不是让你把监控器里的内存卡也给销毁了?”
“嗯,我把内存卡拔出来之后就都给砸了。”
沈力余大拇指指甲在烟头上慢慢来回划着,刚才他们在车上已经检查过李丁背的工具包了,一把铁锤,把子是那种可以伸缩的,李丁应该就是用这砸的监控,包里还有几把钳子和剪刀,还有一把已经被砸的稀碎的内存卡。
“警察同志,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贪那些钱。”李丁一个劲的向沈力余认错。
“他把钱放在哪里让你去拿的?”风言轻靠在门边玩着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掏出来的手机,头也不抬的问。
“风哥,就在拐角巷那里。”李丁扭过头看向风言轻。
“具体。”风言轻把视线从手机移向李丁。
“转角巷的信箱后面,在那里用一个石头压着,钱用黑色的塑料袋装着,风哥,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啊!”
“钱呢?”沈力余点上了手里的烟。
“……我拿到之后就花了。”李丁低着头羞愧的说。
“哼!你先在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吧,以后少干这些败坏社会的事,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沈力余起身向门口走去,风言轻挪了挪,让了个道。
“不会了,不会了。”李丁苦着脸冲着沈力余的背影笑,风言轻也转身离开审讯室。
“怎么说,风大公子。”沈力余站在自己的办公室伸了个懒腰。
“内存卡已经被完全损坏了,恢复是不可能了,如果李丁说的是真的话,显然有人想掩盖一些事情,不惜花钱来处理,很难不把这些和牛柔柔的死联系到一起。”风言轻坐到沈力余的办公椅上。
“嗯,牛柔柔的死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是有问题的,要着重展开调查了,转角巷那里我去过,比较偏,基本没有什么监控,所以说我们只能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雇人砸监控的幕后主使。牛柔柔的花店还没来得及去,等会还要去跑一趟。这样吧,等会你和陈淼去花店,我去转角巷看看。”沈力余去饮水机接了两杯水,放在风言轻面前一杯,然后端起自己这杯喝了起来。
“好。”风言轻端起面前的水喝了起来。
“对了,我还是想问问你,你是怎么肯定牛柔柔就不是自杀的,你当时好像是还没有看现场就一口断定了吧。”沈力余眯着眼看向风言轻。
“我都说了,直觉。”风言轻双手抱着脖子,往后一倒,躺在椅子上。
“我可不信这一套,算了,我先去了。”沈力余转身走出办公室。
“我自然也不信什么直觉,不过谁会相信一个孩子的话呢?还是个空口图说的怪孩子。”风言轻躺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心里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