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试探2
倔强的黑眸里蒙上一层银白色的水雾，含烟蠕了蠕嘴，准备说些什么，却看到皇上身后来了一位太监。
身着宫服的太监看了一眼皇上和柳贵妃，府身低头，恭敬道“奴才参见皇上，参见柳贵妃。”
“平身。”
扭过头，殇子轩一眼就认出了这名太监是母后身边的人，太监这么晚还来找自己，殇子轩能想到的就是母后是不是病情加重，于是急切寻问“你怎么来了？”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有事找您。”
“什么事？”
“太后娘娘说，皇上去了就知道了。”
皇上没有注意到，太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黑眸里闪过一丝狡黠。
殇子轩侧过身，瞅了眼含烟，紫眸里有些不舍，可是母后有病在身，他不得不去。
“你先休息吧，朕晚点再来看你。”
皇上前脚走，含烟正准备关门，却看到另一名侍女出现在自己面前。
“贵妃娘娘，太后有请。”
侍女的话一出口，含烟胸中泛起一丝疑惑，太后如果找自己有事，为什么不让那名太监一起通知自己前去，而是要等皇上走了，才派人来请自己过去？
一路上，含烟心里一直不得其解。
太后寝宫太后虽然在生病，脸色略显苍白，可是雍容华贵的气度，仍然不减。
太后瞅见皇上进来了，面上掠过一丝怒气，随之，一名丫环走近太后身边，站在一旁。
殇子轩走近太后身边，轻声寻问“母后的身子好点了吗？”
闻言，太后面露愠色，口气里夹杂着一丝怒气“难得皇上还惦记着哀家有病在身！”
“母后何出此言？”
殇子轩不明白，前几天还好好的母后，此刻为什么对自己的说话的口气带着怒气。
太后在丫环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侧身道“皇上难道忘记了，哀家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以等了？”
母后的话让殇子轩心底像是被压了块大石头似的，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知道母后的病情已经危在旦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自己，可是，那件事，他以前做不到，现在含烟回来了，他更不可能去做！
太后瞟了眼身边的丫环，转身侧目而视，瞪着皇上，见皇上面露难看之色，心底划过一丝疼惜，气怒道“看来皇上是不会在乎哀家的死活了！”
“她现在回来了，母后为什么还要为难自己呢！”
他的心在含烟身上，永远也不会变！
太后轻咳两声，有些气喘“烟儿不喜欢你，你又何必纠着不放？后宫嫔妃三千，你连看都不看一眼，如果烟儿一辈子都不原谅你，你是不是一辈子这么守着她，护着她？”
太后怎么可能不知道皇上每天晚上守在含烟门前的事，这么大冷的天，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会不心痛呢。
“就算她一辈子都不原谅朕，朕也会守着她，护着她！”
殇子轩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难道皇上要为了她，而绝了子嗣？”
这是太后最担心的问题，这样自己就是死也不会瞑目。
精致如斯的容颜显现出从未有过的严峻，坚定开口“是！”
简单一个字，震摄了几个人的心。
闻言，太后忍不住咳嗽出声，丫环急忙抚拍太后的后背。
见此情形，殇子轩心急的走近母后身边，焦声寻问“母后您没事吧！”
熟知太后伸手抚去皇上伸过来的手，怒气开口“如果皇上这样做，你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去见殇家的列祖列宗！”
“如果没有含烟，朕情愿放弃皇位！”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视线落到太后收回去的手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瞅着太后及皇上。
“咳咳！”几声，太后口吐鲜血，皇上及忙焦吼出声“传太医！”
他不是有意要气母后的，只是当话一出口，已经收不回来了。
太后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的模样看在皇上眼里，十分气自己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提到关于含烟的事，自己就会控制不住。
丫环扶太后躺在床上，太后打掉皇上伸过来的手，怒斥出声“哀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今天你必须在哀家和烟儿之间做个选择，如果皇上选择烟儿，从今以后你就不再是哀家的儿子！”
太后嘴上这样说着，心底却沉重无比！
“母后！”
太后的话刺痛了殇子轩的心，喉头一紧，胸腔内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含烟和母后都是自己愿意用生命去保护的人，少了谁他都不会快乐，可是母后非要自己在这种时候做出决择！为什么！
此刻每个人的心都是无比沉重，当然也包括另一间房内的人。
房间里面的一干人等都为这紧张的气氛而神经紧绷，丫环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太后的视线落到皇上的脸颊上，见他犹豫不决，一脸为难的模样，就知道了他的想法，眼神不经意的瞅了一眼隔壁的房间，触不可闻的叹息出声！开口道“烟儿，你可以出来了！”
闻言，殇子轩猛地回头，看到一袭白袄的含烟出现在门口，心底不知是何滋味，扭过头，颤声道“母后，儿臣……”
母后和含烟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不会让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有事！
抬眸，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皇上的表情，含烟喉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鼻头一阵酸楚，刚才她按母后的意思躲在隔壁房间里面，当听到母后要他在自己与母后之间做选择的时候，含烟的心里五味杂陈，虽然皇上没有说出来，可是他的犹豫不决已经说明了答案！
太后对含烟轻轻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床沿。
一手搭上太后的手，含烟轻唤出声“母后！”
“烟儿，皇上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对吧！皇上他是真的很爱你，所以烟儿，能不能再给皇上一次机会，让他可以弥补自己的过错，这样母后走得也放心！”
其实太后早就知道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事，皇上不愿意勉强含烟，而含烟又一直无法面对皇上，明明两个人都对对方有感觉，可是却还要这么僵着，这让自己这个做母后的怎能不难过呢！太后只有想出了这个办法，好让含烟能够更加明白皇上的心意，不要再躲着皇上了！
“母后，烟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经过这么多事，含烟不得不再次面对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含烟！”
太后瞅了一眼皇上与含烟，拉过皇上与含烟的手，将他们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虚弱道“只要你们两个人能好好的在一起，哀家就是死也瞑目了！”
含烟与皇上相望一眼，异口同声道“母后不会有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