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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个小孩很一般

“老大,吃个螃蟹!”文忠叔叔夹起餐桌上最后一个螃蟹到大哥的碗里,“你来跟我说说,同样是一个脑袋,为什么你学习那么好,你那亲弟弟跟我这俩不成器的就不行呢!”文忠叔叔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看着大哥碗里的螃蟹,说实话我是很羡慕的,无奈桌上一共只有五只螃蟹,父母和文忠叔叔夫妇各一只,最后只有一只了,而这最后一只也被文忠叔叔给了学习最好的大哥。

我低着头,使劲的扒了两口饭,一抬头,发现盘子里多了一只螃蟹,“我不喜欢吃螃蟹,我弟弟喜欢,我喜欢吃虾!”大哥把螃蟹递给我,然后自己从盘子里夹了一只虾到自己的碗里。

“我也不喜欢吃螃蟹,我吃了过敏!”母亲把碗里的螃蟹递给了文忠叔叔的小儿子。

“嘿嘿,老大就是懂事!”文忠叔叔赞赏的看着我大哥,然后看着另外几个孩子说道:“你们几个吃螃蟹前先仔细想想,在学校里是不是用尽全力学习了!吃每一口饭的时候,是不是愧对这些粮食!”

“我,我也不喜欢吃螃蟹!”我咽了口口水,小声的说道。

“行了,行了,吃吧,老二,吃了不能白吃,下次必须考第一名!”文忠叔叔把我的表情全看在眼里,鼓励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这些大人是怎么了,每次聚会,谈论的话题总是我们这些小孩的学习,学习好的小孩自然是占尽所有好处,如众星捧月般的,学习不好的小孩就成了批判大会的主角,一般这种场合,我就躲在角落里自己玩,免得被揪出来又是一通批判。

在我们家,大哥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长相帅气,学习好,运动天赋出众。怎么帅气呢?不是那种小鲜肉的帅气,是那种知性的帅气,具体到长相,跟汪涵非常像,很多人见到他会问:你是汪涵的亲兄弟吗?学习好更是相当的让我敬仰,我们所在的城市是北方大省的省会城市,我们这座城市有两所著名的重点中学,暂且称为中学A和中学B吧,其中中学B有一个初中实验班,每年在全市的小学生中招一百个学生,这一百个小学生都是尖子中的尖子,出了无数的风云人物,各种奥赛的冠军,多届的高考文理状元,大哥那届前后三届6个高考状元有5个来自中学B,其中4个是实验班出来的。我和哥哥上的小学是当时的一个村办小学,教学水平比较低,但大哥依然在实验班的招生考试中超过录取线20多分成功进入了所有小学生梦想的团队,三年后我也去试了一把,跟录取分数线差了80分没有被录取。父亲的朋友见了我们经常会问:同样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俩兄弟,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后来我就进了一所非常普(垃)通(圾)的初中,我们那所初中也不是没有出众的地方,起码在我们那个城市提起我的那所初中,打架一定是最猛的,出了很多叱咤风云的地痞流氓。

大哥的运动天赋也是没的说,他长的虽然只有一米七多,但篮球和足球天赋无与伦比,在高中阶段带领班队获得了学校的篮球和足球联赛冠军。他当然也经常带着我去练球,可惜我对这些球实在无爱,更何况我身高只有一米六多一点(当时初中只有1米3多,成年后才到一米六,特此说明),玩这些球类对我简直是一种折磨。

看到很多观众的质疑,我要澄清一下,我们真的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之所以弟弟比哥哥还矮是因为母亲生哥哥的时候身体好,但后来家庭条件急转直下,生我的时候母亲贫血,所以我生下来先天不足,不知道是不是也因此影响到了智商,但身高一定是受了影响,后来小时候家里条件差也吃不饱饭,就没有长到应该长到的身高。反正在大哥面前是全面受到碾压,从小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中,但内心对他只有羡慕嫉妒,没有恨。毕竟在一帮朋友同学中,我大哥是神一样的存在,我也因此面子上有光。

后来大哥自然顺理成章的从实验班上了我们城市牛逼的B中学的高中,我在那个很normal的初中读书。我们这个很normal的初中每年能考到B中学高中的学生也就3.4个,所以我也要很努力的学习才有一丝的希望上到B高中。我在初中三年,班里的名次基本上是全班第五名左右,前面有三座大山常年占据班里123名,从未失手,他们的稳定让我感到绝望。在年级排名我基本上是全年级15名左右,父亲经常警告我说:按这样发展,你基本上是不可能考到B中学的。

我们这种孩子很苦逼,那时候任天堂的游戏机非常火爆,风靡一时,有一次我借了一台游戏机回家玩,父亲发现了,当场让我拿出所有的考卷来看,我这种孩子自然不可能考满分了,于是父亲就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我,为什么会错?这些问题你哥会错吗?你是不会还是粗心马虎了?最后气上来了把我踢了一顿。所以小时候我最怕的就是父亲的大皮鞋,踢人贼疼,鞋的头看着很圆,其实很尖;皮子看着很软,屁股感觉很硬。游戏机当然是还回去了,一把都没玩过,但没玩也不代表长进了,学习依然无法进步太多。

其实我还算好的了,脑子还不算最僵的那种。我们班有个小男生,叫王剑,刻苦程度堪称我们班第一,但每次考试从来没有进过前十名,他还是那种特别好问的学生,有问题除了问老师外,还经常找我来问问题,有的时候我都觉得那些问题很可笑,真的是非常简单的问题,但他有时候就是想不明白。王剑后来上了个中专,现在已经没有联系了,但我想这种特别执着的人,他过的不会太差的。

我们班前三名中有两位女生,一个叫付丽,一个叫鑫鑫,初中前两年基本上鑫鑫是班里第一名,后面付丽接管了这个名次而且基本没有旁落过。万年老三是一个男生,叫新宇。因为当时我也算一个灵泛的小孩,所以我们前十名中有一帮小孩五六个人组成了一个小帮派,大家玩的很好,其中就有鑫鑫和付丽,玩到后来大家熟了才知道鑫鑫是省领导的孩子,父亲是非常非常大的官,但我们平时根本都看不出来。初三的时候我跟鑫鑫坐同桌,算比较熟的好朋友了,她还偷偷的问我:你坐过直升飞机吗?我的那个天啊,我的爸爸都没坐过两次飞机,我哪里去坐直升飞机去。看着她得意的小眼神,我只有羡慕的份。

开始我们也不清楚为什么鑫鑫有这种背景会在我们初中上学,后来才知道因为鑫鑫的母亲在我们学校当老师,父亲那边比较忙,没有时间照顾孩子,在自己母亲工作的学校上学是挺好的一个选择。

知道大家关心什么,鑫鑫长的很漂亮,我们班一半的男生明确表示过喜欢她,只不过没人敢说出来,一是学习太烂,二是家庭背景差的太远。鑫鑫在班里就是那种可远观的人,男生基本没人有胆子过去搭话。鑫鑫其实很孤独,班里只有一个女生跟她关系很好,这个女生叫贾佳,家庭背景也不错,父亲是学校边上的村子的村长。后来我跟鑫鑫坐同桌了,我们也很快成为了好朋友,现在想起来可能是我读书比较多,世界名著读了很多,跟她有一定的共同语言。

她们家书很多,当时金庸的小说大流行,哥哥有一次拿回一本神雕侠侣,看过后我就一发不可收,可是又没钱去买书看,只能到处借。后来她听说我到处找人借书,就跟我说:不用到处借了,你想看什么书跟我说,我家肯定有!当时我以为她吹牛呢,后来果然我只要说要看什么书,她都会第二天拿给我。那时候的暑假寒假我基本上都是看金庸小说度过的,花了两个暑假看完了金庸所有的小说,后来开始看古龙的,后来又开始看国外的名著。

说实话我也很喜欢鑫鑫,可惜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几量分量,所以后来干脆还是就做个好朋友吧,毕竟不管是外形还是学习,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

不好意思,第一次码字,想到哪里写到哪里,只有把背景交代的更清楚,你们知道我更多的信息,才知道我最后的结果有多么的不容易。如果你们看了这么长时间,还觉得我是个很天才的小孩才上了顶级的名校,那我前面算白写了。

二十多年快三十年过去了,我跟鑫鑫还是不错的朋友,有对方的微信,节假日会相互问候一下。现在鑫鑫的父亲早就从国家领导人的位置退下来了,她也嫁做商人妇,有两个孩子,过着衣食无忧幸福的生活。她本人也是他们那个领域的专家,工作不忙但很受人尊敬。

说回我自己,我在初中也不是一次闪光点也没有。记得当时我们的城市教委搞了一次奥数的集中培训,从除了AB中学以外的所有中学选拔学生集中培训。我们中学也先搞了一个选拔赛,题目非常的难,很变态。参加完选拔赛,第二天的上课,我们班主任数学老师王老师专门拿了大半节课给大家讲这些题。忘了交代一下了,王老师的儿子也在我们班,他儿子李浩然学习比我差了一点,但也在十名以内。王老师讲每个题的时候都会拿出浩然来做反面教材:看看这个题多简单,但浩然这个笨蛋竟然没有做出来,这个也是。。。。。。我在下面冒一身冷汗,哇,按老师说,这些题确实需要很多的技巧,看来浩然和我肯定完了。因为王老师讲的浩然一无是处,完蛋;而完全没有提我们班的其他学生,看来也全军覆没了。

虽然没抱希望,但也不失望,毕竟我在年级排15名左右,而这次的名额我们学校才5个。公布成绩那天上课的时候,鑫鑫突然跟我说:你得请我的客。我不明所以,但依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说:好!你想吃什么?

鑫鑫说:我要吃奶油冰棍!

奶油冰棍比较贵,要5毛,平时因为家里穷,没有零花钱,所以最便宜的小豆冰棍都很少吃,但鑫鑫这种女神级的人物让你请客,借钱都要请啊。

鑫鑫看我的表情可能觉得太突然了,说:是不是不情愿啊,到时候你就愿意了。

当天最后一节课下课前,班主任王老师把我和浩然叫出办公室,到了学校一个会议室里。进门一看里面已经有三个人了,其中一个胖胖的女生叫王静,是我们年级万年的第一名。还有一个瘦瘦高高的女生和另外一个很小巧的女生,也都是年级常年的前五名。过了一会,校长竟然推开门跟王老师进来了。看到校长这种大官,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校长没有了平日的严肃,平日真的太严肃了,我们这种学校的校长不好当,每次大会都会批评一堆学生,都是那种打架斗殴闯祸的。

校长笑眯眯的对大家说:恭喜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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