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有些无辜的眨眨眼,能不能只有好消息?耍赖的用额头在对方颈窝里蹭来蹭去,好似一只闹了别扭的猫,闹了一阵见人家根本无意搭理自己,楼兰一撇嘴,“坏消息吧。”
怀里传出的声音闷闷的,只顾埋着头的楼兰没有注意到,穆的唇角正微微勾起一弯新月的弧度,“迦南教长老打算在你完成画作之后杀了我们灭口,而新圣教的人为我们争取了多活两天的时间,帮他们作完答疑解惑之后再杀。”
“新圣教?这又是什么教?”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似乎和现在的迦南教在百年前同属一宗,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各执一派,四件圣物由两边各自保管,分别是黄金权杖、夜离、黄金面具和玛哪,其中黄金权杖和黄金面具装在两个一模一样的金盒内,夜离和玛哪是植物,四件物品相互成对。”
“那新圣教想让我们干什么?”终于抬起头的楼兰似乎还不放弃的一口叼着人家衣领一角含糊不清的问道。
“貌似那名画师也给他们画了什么图腾,里面藏了秘密,只有能将画作复制的人才能解读,不过,就算你解读出来了,也会因失去作用而立即被杀,所以看来,不管迦南教还是新圣教,都不打算让我们活着。”
“唉……已经想到要被砍脖子了。”漫不经心的挠了挠头,楼兰苦笑。“那好消息呢?”
“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穆从床的夹缝里摸出一件用手绢小心包着的物品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两朵姿态奇异的紫色花朵。
“这是?”捧着花楼兰有些不解的抬头问道,她可不认为是穆心情好了摘花送给自己。
“这是‘夜离’,迦南教的圣物之一,你不是说在密码图中,有一些染料加入了植物的颜色吗?我怀疑‘夜离’是其中一种。”
“迦南教的圣物?”诧异的一扬眉,楼兰并不掩饰对穆如何取得的好奇,“如果是这样,确实值得一试,毕竟那名画师就是在这里作的画,如此纯净美丽的紫色,连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用它来调色了。”
“美丽?”闻言穆似乎有点反感的蹙眉。
“怎么?穆不觉得好看吗?”举起花刚想一嗅芬芳,立即被穆眼疾手快还明显带着厌恶的抢走了。
“这种恶心的花有什么好闻的,做染料试试就好了,别接触太多。”
看着穆脸色不好的将“夜离”重新包好放回缝隙里,楼兰一头雾水,自己的审美不至于那么差吧?
看出楼兰的不解,穆索性岔开了话题,“你呢,今天有没有什么收获?”
“若说收获的话,就是见到了一名带着奇怪面具的男人,他跟我说了一些不寻常的话。”
“神子伊撒!”不假思索的,穆立刻想起了大厅之中出现过的那名蓝衣男人。
“诶?你见过他?”闻言楼兰顿时来了兴趣,眼睛睁的大大的,就差没有摆出标准金毛犬的姿势爬在人家身上了。
“嗯,今天在大厅的时候,就是他拿着‘黄金权杖’和‘夜离’与新圣教交换了‘黄金面具’和‘玛哪’。”想起那人给自己的奇异感觉,穆不由皱了皱眉,那个男人,说不清是什么原因,总给自己一种淡淡的违和感,“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法杖迎着太阳…走在十二宫上’,还说现在的迦南教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而我最想不明白的,便是他最后说的那句‘黄道十二宫,正义的法杖指出了救赎!’我总觉得他想暗示点什么。啊!对了,他还让我快点逃,估计就是你说的两边都要杀我们的事吧。”
“黄道十二宫,正义的法杖指出了救赎……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稍稍调整了一下睡姿让自己融入温暖的被子里,楼兰有些茫然的仰面看向帐顶,“黄道十二宫到不难理解,是指太阳在空中行走的轨迹,分为十二个区域,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十二星座,只是,这十二星座,和法杖、救赎什么的有何关系?”
“会不会是指由星座指出的地理位置?或许……黄道十二宫之中的某个星座,刚好对应着藏匿芯片的地点?”被楼兰的头发骚扰的有些痒,穆稍稍侧了侧头,伸手将钻入领口那缕顽皮的长发给扯了出来。
似乎被穆无奈的神情逗乐了,楼兰干脆抓起一把头发就往穆领口里面塞,在穆的百般阻挠下玩儿的不亦乐乎。
“好了别闹了,好好想想是不是会有这种可能性?”一把将作怪的楼兰给按回床上,穆的眼刀毫无威胁力。
虽然被按着动弹不得,楼兰却笑得花枝乱颤,“哈哈,怎么可能嘛,一个星座你知道对应到地球上该有多大的占地面积吗?就算派一支军队来一寸寸挖土也不可能找得到,所以不可能啦!嘿嘿,不过穆的见解果然可爱!”
“唉……”被楼兰闹的烦了,穆索性闭上眼不理会那个得寸进尺的家伙了。还是想想明天怎么摸清楚出去的路吧。
夜色渐渐深沉,平淡的月光冷冷清清的照亮林间的草木山石,在一大块梯形的平地上,隐约几点灯光照亮了五座不大的帐篷,仔细一看,正是新圣教一行。
随行的教徒们两个负责禁戒站在高处,两个负责做饭,其余人则很有纪律的一次排队领食物。
“谁?”一声警喝,负责放哨的教徒发现了正快速靠近的黑影,黑洞洞的枪口还没等瞄准目标自己便被对方一个扫腿给放到了。
“速度如此迟钝,真该回去好好反省!”谁知,夜闯营地的黑影似乎并不躲闪,反而大大方方的站在了灯光下,一声不大的训斥,却迅速让闻讯赶来的众人惭愧的低下了头,居然是标准的军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