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刘芒的态度竟然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嗯，这才像个样子。”完颜霸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哈哈，将军见笑了。我这点儿能耐和将军比起来，那是怂的狠。”
“怂是啥意思？”
“就是窝囊，认输服软的意思。”刘芒笑着。
边上的陆夫子诧异的看了刘芒一眼，不过表情很快恢复淡定。
身后的王喆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师弟。
从林家铺子土改开始，王喆、陆夫子、陈钊，都看出来，刘芒弄的是大手笔。
尤其是后面，刘芒给他们讲了现在社会的人员分类、土地改革会让多少人跟他们一条船之类的。
从这些方方面面都能看出，刘芒绝对不是表面上的那样纨绔。
可刘芒的秒怂，谁也不知道是为啥。
按理说，有一个王喆在，整个房中的人都上，也都是白给。
可刘芒依然是认怂。
东平王府，大摆延宴。
好酒好肉招待着完颜霸。
连续三天，完颜霸在东平城就是太上皇一般的存在。
就连一向狗腿子的郝建，就有些急眼了。
他伺候惯了刘芒，见惯了刘芒在人前吆五喝六。
如今看到自己的主子陪着完颜霸，亦步亦趋，郝建心里难受。
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太原城的厮杀。
“妈的，倒不如当初死在太原城。”
二丫的脸上，淤青已经变成了黄色，快好了。
刘芒没有安慰二丫，反而把这个贴身丫鬟派去给金兵喂马。
用刘芒对完颜霸说的话：“这个该死的丫头得罪了将军，让他打理一下将军的战马，也算是将功补过。”
“小的也是刚刚当上东平王，一些民脂民膏啊。还没有搜刮上来，等大将军攻打泰州，凯旋归来，小的一定备上一份厚厚的大礼！”
这话说的，完颜霸都感觉到肉麻，心中虽然骂着刘芒没文化，自己说自己搜刮民脂民膏。可却仍然为刘芒走狗的样子感到开心。
果真，不论是齐人还是宋人，都不过是胆小怕事的南人。
三日之后，完颜霸志得意满，准备南下，奔泰州。
此时，完颜宗弼已经陈兵长江北岸。
伪齐和金人联军，将要对南宋进行大规模的征伐。
一早晨，刘芒就亲自下厨，给完颜霸做了早饭。
牛肉大饼。
按理说，牛是不能随便杀的。
可刘芒说了，给完颜将军吃了，就是牛也会感激涕零。
完颜霸听了这话，不但不觉得肉麻，反而还觉得刘芒这小子，越来越有出息。
他拍着刘芒的肩头许下诺言：“泰州一战之后，保举你进入我大金军中。”
和宋不一样，金人重武，所以军功也重。
刘芒做感激涕零状。
完颜霸和他的十几骑，一直被刘芒劝酒劝饭。
每个人都是志得意满。
就连那四个看门的金兵，刘芒都亲自赔礼道歉。
还让郝建给敬酒。
整个东平王府，除了少数几个人，剩下的以郝建为首的隶属于刘芒的亲兵，全都恨的牙根痒痒。
完颜霸走了。带着一腔满意，带着对老刘家的不屑，走了。
刘芒把完颜霸送出了城，一直目送完颜霸的身影消失在官道的拐角，这才回府。
三天的时间，郝建等人没少受金人的气。
全王府上下，弥漫着一股子怨气。
回到了府里，刘芒召集了所有亲兵。
“这几天，不好过吧！”
刘芒问那些亲兵。
郝建第一个忍不住，皱眉带着委屈的说道：“王爷，从前都是咱们欺负别人，哪有这样被欺负的时候？”
“是啊，完颜霸也还罢了。他手下的普通金兵，竟然也到王爷头上踩了一脚。真是气死我了？”
“说句话，不怕王爷不爱听啊。早知道要这样侍奉金人，当初不如战死在太原城了。”
郝建说完这话，好几个都是在太原城出来的亲兵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我知道一个词儿，叫二等公民。你们知道啥意思不？”刘芒看着众人。
“不知道。”
“……”
“二等公民就是啊……”
当刘芒解释完了之后，众人都低下了头。
“小人，不想当二等公民。这东平府，是小人世代居住的地方。要说主人的话，咱们汉人才是这儿的主人，为什么要听金人的。”一个亲兵说道。
“这话问的好，为啥要听金人的呢？因为咱们干不过啊。”刘芒摊手。
“谁说干不过？”
“就是，当年老子在太原，可没熊。”
“……”
刘芒看了看他们，忽然轻声说道：“既然都不怕，那拾掇一下兵刃，今晚咱们就出发，摘了完颜霸脑袋去，敢么？”
他这话一说，众人都愣了。
看着刘芒仿佛不认识他这个人似的。
“怎么？不敢了？”刘芒看着他们，眼里带着轻蔑。
“敢，有啥不敢。只要王爷你敢，我就敢。”郝建第一次在刘芒面前站直了腰。
“干他，摘了他脑袋。”
“谁他娘不去，谁生孩子没……眼儿。”
“走啊，再不走，就被完颜霸这小子跑了。”
“……”
一群人燥动起来，都恨不得现在追上完颜霸。
刘芒笑了，一招手，二丫从边上走了过来。
“你们问问二丫，他们，跑得了不？”
二丫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话，有些羞涩，小声说道：“王爷让我伺候他们的战马，特意叮嘱我，给他们的战马喂了一些，一些……巴豆。”
二丫的声音不大。
可底下的人都听清了，每个人脸上都露出精彩的表情。
刘芒也笑了笑说道：“今天，老子亲自下厨给他们做的牛肉大饼。大饼面里也掺和一些巴豆粉。不过，我看完颜霸他们的战马神骏，人也都结实，估计跑出东平府，也就该发作了。”
“我已经让师兄跟上去了，沿途留下记号。咱们天黑出发，去摘了他们脑袋。给二丫报仇。”
当刘芒说出最后一句“给二丫报仇”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
刘芒看着他们，笑道：“没错，开始我没想杀完颜霸，可他打了二丫。”
“我刘芒没别的长处，老子就是护短。谁特娘的动老子府里的人，老子就给他挖坟掘墓。”
“王爷万岁。”
“王爷……”二丫泪汪汪的看着刘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