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不是有个老师么,快点儿给叫过来,那啥,本皇子要学习。”刘芒有些焦躁的说道。
小丫鬟看了看刘芒,一脸懵逼加上一脸懵逼,半晌才转身跑了出去。
不过小丫鬟没有去找刘芒的老师,陆先生。而是直接跑到了小皇子护卫将军郝建那儿。
“将军,不好啦,小皇子怕是病了……”小丫鬟大口的喘着气,一脸惊恐的看着郝建,把刚刚小皇子要看书,要找先生学习的事儿重复了一遍。
“啥!”郝建听完小丫鬟的说法,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不对,此事大有不对。咱们的小皇子从来只喜欢吃喝嫖赌,对学习那是半点儿兴趣都没有。如今主动要求看书学习,莫非是脑子进水了?”郝建提心吊胆的寻思着。
“快,把梁山这儿最好的大夫给请来。小皇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得掉脑袋。”郝建一边吩咐,一边朝着刘芒的居所大步走去。
刘芒坐在自己的房间之中,整理着脑海之中的记忆和信息。
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当真是个小混蛋,小恶霸,小流氓。
当然,作为一个混蛋、恶霸、流氓,这身体的主人还是有这个资本的。
如今刘豫在济南府称帝,哥哥刘麟在刘豫座下掌管军队。自己这个作为小儿子身份的皇子,就被委派到东平府坐镇。
这个时代,一般人家十四五岁的孩子都已经开始张罗成亲,算是半个成年人。
可刘芒不一样。
刘豫老来得子,对这个小儿子异常宠溺。任凭刘芒为非作歹,从不看管,还放任自流。
所以,无论是在大齐还是在宋金两边,但凡知道刘豫这个小儿子刘芒的,无不摇头道一声:“不学无术的纨绔,祸害一方的流氓。”
今天下午溺水事件,也是因为刘芒看到一群文士学子,在梁山泊池亭举行文会。
心血来潮的刘芒想要羞辱一下文士们,这才凑上去看热闹生事端。哪知道文会中竟然有个美若天仙的女子。
刘芒当时就忍不住,拉扯着女子,说了许多下流的言语。
女子性情虽然温婉大方,却是极为刚烈,竟然拉着刘芒一起跳下了梁山泊的深水之中。
回想自己这身体的前主人,刘芒不禁微微皱眉。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创业者,刘芒在节奏紧张的工作之余,还是喜欢看看书籍,也算是知道一点儿这个时期的事儿。
刘豫的大齐,也叫伪齐,不过是金人汉人治汉政策的一个过渡手段,历史上存在了不过七八年的光景。
最终,刘家父子还是没逃脱被废掉皇族的命运。
创业的时候,刘芒就想过,若是自己生在古代,一定要啸聚山林,扯旗造反,成了,则掌管天下。输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没想到,平时心里不靠谱的想法儿,如今竟然真的让他回到了古代。
这开局,虽然有点儿坑,但比那些书上写的开局卖惨的人,还是要好上那么一点点儿。
“小皇子,本地最好的郎中,张大夫过来啦,给您瞧瞧身子。”外面,郝建一边轻轻的敲门,一边说道。
“郎中?大夫?”刘芒微微皱眉,自己的身体感觉不错啊。甚至身体里还有一股淡淡暖流在涌动,根据记忆上说,是自己的父亲曾经救过一个道人。
道人为了感谢刘豫救命之恩,传授给了当时体弱多病的刘芒一套功法,据道人说这只是一门不入流的功法,有强身健体之效。
“吱呀——”门打开了,小丫鬟脸眼睛红红的看着刘芒,轻声说道:“小皇子,婢子见小皇子不太正常,这才让郝将军叫了郎中……”
刘芒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这个小丫鬟闹腾的。
麻蛋,自己明明很正常好不好?不过婢子好心,自然不能辜负。
于是他点头,笑道:“多谢关心,那就让大夫过来瞧瞧吧。”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不光是小丫鬟脸色猛然变得惨白起来,就连边上见过的风大浪的郝建也赫然变色。
“完了,完了,小皇子真的是病了。”郝建在心中不住的嘀咕。自家的小皇子,在整个朝廷里都知道,是个混世魔王般的存在。啥时候对人这么客气过?
完了,完了,真是脑子进水了。郝建担忧的看着刘芒,一边示意大夫,给刘芒好好看看病。
张大夫确实是梁山泊一代最为有名的郎中。
眼看一个将军一个婢子都是骇然失色的样子,自然不敢大意,连忙上前请刘芒坐了,然后三根冰冷的手指就搭在了刘芒的脉门上。
如此,众人屏息凝神了好久。
“嘶——”一直闭眼的张大夫从最初的神闲气定,到后来,神色越来越是古怪,然后渐变成沉重,嘴里发出了倒吸冷气的声音。
刘芒看着老头儿吹胡子摇头的样子,不禁有些可笑。这老郎中莫非能摸出自己是穿越者?
只见张大夫慢慢起身,朝着刘芒一抱拳,这才朝着郝建说道:“将军,借一部说话。”
“卧槽!”这一番操作把刘芒整的心里咯噔一下子。
张大夫那表情,那态度,简直就差一句“该吃点啥吃点啥”没说出来了。
郝建见状,也是两腿一软。边上的小丫鬟竟然眼圈一红,眼泪流淌下来。
刘芒看着两个人的表现,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自己这个前身也不是一无是处。毕竟还有两个忠心耿耿的人惦记着。
张大夫带着一副交代后事的态度走了出去。
郝建连忙让丫鬟伺候刘芒躺下,直到刘芒躺稳妥了,郝建才跟着大夫走了出去。
小丫鬟看着刘芒,眼圈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忍不住说道:“小皇子,婢子也去听听。”
刘芒连续点头,巴不得她快些出去。
这几个人搞得好像要给自己送葬一样,真特么太堵心了。
得到刘芒首肯,小丫鬟立刻跑了出去。
刘芒也一翻身,从床上起来,悄悄的走到门边。
就听外面有人说话,声音虽然很低,但勉强也能听清楚。
“……这脉象不但没问题,还要比一般人强一些。真如郝将军所言,小皇子突然对人很温和,如同转了性子一样,老夫断定这病定然是从脑子里来的,所以脉象诊断不出。唉……”
“大夫没有别的办法了么?”郝建声音带着一股焦急问道。
“法子么,倒是有。不过脑疾啊,若是疯疯癫癫傻傻的,倒还好说。如小皇子这般,一切如常,倒是不好治疗。老夫倒是学过银针入脑法,用银针拨动脑子里的经络或许可以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