铝瓦重工机械集团，这是个大企业。
这地方张力路过了很多次，少年人嘛，什么都喜欢大的，这种巨型企业自然也深得张力向往。
铝瓦重工机械，在鹤龙区，那是实打实的超级企业。
当然啦，他们自己的口号以前是大国重工，现在的口号变成了影响全球的重工巨人、推进世界进步的机械精工。
这种口号都是屁话，反正最近铝瓦重工发展缓慢地不行，不过这种话在张力听起来，还是很有那么一股劲儿。
谁步入社会的时候，还不是个梦想家了？
张力按响门铃，门口的摄像头对准张力：“人像识别比对通过，整备工张力，请迅速前往323号班组汇报。”
“效率可真高啊...”张力感叹。
刚进门，墙上滴滴滴地响。
张力回头一看，有个显示器从墙上扭了出来，它显示着自己的样子，对应的有自己的信息。
“整备工张力，门禁卡正在制作中，请等待。”
大约过了一分钟，出卡口弹出一只透明材质的卡片。
“门禁卡发放完成，请按照门禁卡内地图标示前往班组报道。”
张力打量着手中的卡片，啧啧称奇，这类场景他虽然见过，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这还是头一遭。
张力把玩着门禁卡，发现它就跟块玻璃似的，边缘光滑，而且很薄，尝试弯一下，有韧性，应该属于树脂材料。
鼓捣了半天，张力也没搞懂怎么激活。
这时候，大门外，又有人来了。
“班组长千穹，上月你累计迟到二十三...”
随后门外窜进来一个灰色的身影，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妈的，迟到就迟到，老子迟到你个破电脑管个屁！”
这个叫千穹的也是走得急，他低头只管走路，身上的衣服散乱着，腰带没系好、一只脚的鞋带也是松的。
“妈...诶唷卧槽。”千穹结结实实撞在张力身上。
“额，不好意思哈，我是新来的...”张力看见来人，连忙开口准备问门禁卡的事。
谁知道这个叫千穹的家伙头也不抬：“新来的...关我屁事？”
张力听见这家伙嘴里的话，一下就呆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千穹更是洒脱，脚下不停，继续整理着衣服一路往前走。
“喂！我是新来的，我不会用这个门禁卡，你能不能帮帮我？”
这门口四下里也没有人，就俩会喘气的，一个是张力他自己，另外一个就是千穹，张力不准备放过这家伙。
“新来的笨猪，都是笨猪，我说你是哪个班组的？哪个班组这么倒霉遇到你这样的新人？门禁卡都不会用的吗？”
千穹终于回头了，他气汹汹地盯着张力。
“好像...刚才把我分配到323班组了...我的确没有用过...”
张力正说话，发现千穹一脸便秘相。
“妈的，瞎了眼了又是一个蠢货、蠢猪！一个比一个蠢，这个甚至连门禁卡都不会用！拿来！”
骂骂咧咧中，千穹劈手夺过张力的门禁卡。
张力站在一边心惊胆战地，这家伙就是自己的班组长吗？
这是个什么班组长啊，气质各方面的都不对啊。
千穹边嘟囔着嘴，一边手上不停操作。
张力也不敢说话，他哪儿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啊，这门禁卡发自己手里就没动静，这时候本着好好学习的态度，张力悄悄站在旁边观察。
“你看什么看？！”千穹又炸毛。
“我这不是不会么...跟班组长学学。”
“你学？你学得会吗？？”千穹压根儿看不上张力。
这时候张力也不说话，就只盯着千穹手里的门禁卡看。
千穹鼓捣了半天，这门禁卡依旧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妈的，是坏的！还你！”说完千穹把卡往张力手中一塞。
张力则是哭笑不得，这家伙倒好，一路骂骂咧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艺高脾气大，结果他自己也修不好。
不过千穹仿佛根本不在乎这些，扭头就走。
张力一愣连忙跟上，其他的不说了，这家伙是自己的班组长，自然是知道班组在什么地方的。
就这样，千穹前面闷头走，张力在后面悄悄尾随。
铝瓦重工内部很大。
按照城市规划，这一片早就改成了高楼，铝瓦作为老牌强企，这一栋楼所有云雾线下面的部分，都是他们的。
也就是说，这座占地211478平方米的大楼，他们独占了二百多层。
而一楼，也就是张力进来的楼层，跳高大概是二十米往上。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铝瓦街上全是浓雾，人们要靠着雾灯和电子地图才能辨别方向。
而进了这铝瓦重工的第一层，整个二十米跳高的巨型空间，一目了然。
张力进门的地方，位于建筑物的东南角，走一路，有各种隔间，里面的内容却是看不到的。
不过有一样东西让张力很感兴趣——天花板的西北角。
这是张力长这么大，第一次能用肉眼切实看到那么远的地方。
一路上张力是东张西望、左顾右盼，恰似一个土老帽。
张力还就真是一个土老帽，他虽然生在鹤龙区，也算是大城市的“土著。”
可土著与土著不同啊，有固定住所、不缺吃不缺穿的，自称土著是为了好玩儿也是低调，张力这种土著...
千穹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张力，每次回头，都发现张力在东张西望，好似这铝瓦重工是什么不得了的地方一样。
“妈的土老帽...这破星球上，不是弱智就是他妈的...”这些话，只有千穹自己听得见。
走了二十几分钟，千穹发现了一辆电动悬浮车。
张力若无其事地跟在后面，见千穹跨上车，他还假装没看见，就好像他不是悄悄跟了千穹一路似的。
“我说你报不报到了？报道就麻溜上来！”说着千穹还滴滴滴按了几下喇叭。
张力连忙跨步上车。
一开始是用脚走，张力只是感叹铝瓦重工之大，现在坐上车，悬浮车飘到空中，张力放眼一看，这才知道这里面有多大！
原来他之前看到的那个...那个西北角压根就不是整个一层的西北角，那里是一堵墙...
墙上写着第二车间，而脚下的隔间仿佛一块密集的集成电路板，整齐地铺了过去。
“那个...前辈...刚才咱们是在?”
“一车间，材料研究室，都是帮废人，屁都弄不了，工作环境却好！”千穹恨恨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