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韦醒来了,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这地方是个破旧、简单的房子,好似是山中猎人用来临时歇脚的随意用木头盖的一所简陋的房屋。不过屋内倒是东西齐全,有支床,还有火炉,在墙上挂着一张弓,火炉上正炖着一锅肉,肉味飘香,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吃饭了,闻着肉味的七韦肚子一下子不争气地叫起来了。
在火炉旁蹲着一个人,戴着斗笠,一听见七韦的肚子的叫声,转身回头道:“你醒过来了?饿了吧。”
七韦一看该人竟然是个女子,此女子不施粉黛却明亮异常,如同黑夜中的一颗小星星,完全照亮了七韦,尤其是笑容可亲,似一个邻家小妹。七韦一下子呆了,听到那女子问话,才道:“是,我醒过来了。是你救了我?谢谢你。”
“也没什么,只是我和师父上山采药时发现你挂在悬崖边露出的树枝上,于是顺手就救回来了。”
“那这里……是?”
“哦,这里是我们进山的临时歇脚处。对了,先吃点东西吧,我也不会做什么,逮了只野兔炖了,现在可以吃了。”那女子端过来一碗肉交给了七韦。
七韦又饿但是看见那女子站着,有些不好意思吃。道:“你也吃吧。”
“对了,我出外边看看去。”那女子看到了七韦的窘境,直接说完出门而去。
七韦心里感谢,然后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碗肉给吃完了。吃完后还意犹未尽。
那女子进门了,看了空碗轻声笑道:“还吃吗?”
七韦点点头,女子又舀了一碗,递到七韦手中,七韦不管吃相了,很快又吃完,然后很不好意思地将碗放下。道:“还不知道恩人高姓大名呢?”
“我叫佘慢,你呢?你叫什么?怎么会挂在树上?”那女子奇怪道。
“我叫七韦,我因为受仇家追杀,从山上掉下来的,幸好被树枝挂住,否则就粉身碎骨了。”
“仇家追杀?山头又高又立,常年不见人的踪迹,我和师父去的次数也很少。不知道你去哪里干吗?”
“这说来话长了。佘姑娘,你师父呢?可不可以容在下当面拜谢救命之恩。”
“师父把你安顿下来就走了。”
七韦从床上下来,发现除了背部稍微有些疼痛外,其他没有什么感觉了。对着佘慢深深鞠躬行礼道:“七韦感谢姑娘救命之恩。”
“没什么。”佘慢腼腆道。
七韦道:“姑娘,大恩不言谢,不过在下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在下告辞,等这事办完后,在下将专门回来当面谢恩。”
“等等,师父说,一定要等到他回来,他说认识你,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佘慢突然拦住了要走的七韦。
“认识我,还要告诉我重要的事情。好吧,我等等。”七韦有点奇怪,在这荒山野岭竟然有认识自己的人,太奇怪了。
既然佘慢如此说了,七韦也不好意思立即离开,于是等着佘慢的师父回来,一等就是一天,幸好,佘慢自幼与师父在野外生存,在这里一点也难不倒佘慢,然后佘慢捉了只山鸡和采了些蘑菇、山珍炖在一起吃了,香气袭人,让七韦不由地又多吃了一碗。
第二天中午时分,一个男子出现在七韦和佘慢的面前,这男子高高的个子,头发随意飘着,一袭灰色长袍更显消瘦,奇怪的是脸上戴一黑色面具,让人看不出来是何相貌?
佘慢见了后,行礼道:“师父。”
七韦见状也赶紧行礼,道:“感谢前辈救命之恩,七韦没齿难忘。”随后拜倒在地。
那男子声音浑厚,手一抬,道:“起来吧。”
七韦站起道:“晚辈听佘姑娘说前辈认识晚辈,而且要告诉晚辈一件重要之事,不知是何事?”
那男子不说话,缓缓地将脸上的面具摘下,当容貌出现在七韦面前时,七韦惊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道:“师叔!”
“不错,我就是明时。”那人对佘慢道:“慢儿,这是你的七韦师哥。”
“佘慢见过七韦师哥。”佘慢道。
“师妹,你好,想不到救我的竟然是师叔和师妹。师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和慢儿救你是偶然的,我这么多年一直就呆在这里,为的就是查清杀害麟云的真凶?”明时长叹一声。
“杀害麟云的真凶?师叔意思大师兄是被其他人杀害的,师叔是替罪羊?”七韦立即明白明时的说法。
“不错,当时麟云师侄就死在我的眼前,除了我再没有其他人,而且当时在场很多人看到了我和麟云争吵过,随后没有其他人,麟云就死在我的面前,我是百口莫辩。只能先隐遁不见,再伺机查清真凶。”明时道。
“那师叔你查到真凶没?”七韦道。
“这些年经过我不懈的努力,才查清一部分,但是继续查下去太难,不过我怕有一天我会惨遭毒手,可是我又不能回到丞宜道观面见师兄,如果我不小心泄露了行踪,那么真一教也会遭到连累。因此我也只能找机会通过其他人来告诉师兄,这次算是天助我们,才让我们师侄师叔相遇。这桩冤案才能在日后水落石出。”明时道。
“师叔,到底是怎么回事?”七韦略微有些着急。
明时将手中的面具继续戴上,然后吩咐佘慢道:“慢儿,你到门外看看,有什么情况立即发出警报。”
佘慢道:“是,师父。”
“七韦,你要对天起誓,保证此事只进你耳,完了以后只对你师父一人讲,不对其他任何人讲,如有违反,天打雷劈。”明时道。
七韦立即明白了这事的重要性,然后道:“弟子七韦,在此对天起誓,师叔对弟子所讲之事,只对师父一人讲,不对其他任何人讲,如有违反,天打雷劈。”
“好。这事先从我认识麟云开始讲起吧。”明时打开了话匣子,思绪也渐渐地飘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