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皂角味，温暖的怀抱，素白的衣袍，所有都这么熟悉，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那种感觉放声大哭，染湿了那人胸襟的衣布，也浸透了那人的心。
心疼地拍拍她因哭泣而不停颤动的双肩，对她的疼惜溢于言表，嘴里轻声哄着：“不哭，宝儿乖。”
“有我在，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
轻柔如水的声音像是会奇异魔力的手，缓慢但有效地抚平她心中那一波澜四起的心，慢慢地归置如初。左胸口的空荡依旧还存在着，这么的真实，眼角依旧能够看到龙昊发狂的、几近崩溃发癫的身影，心还是会时不时地抽搐着，但是哭过了、眼泪掉过了，就过了。
不是吗？
这是她的决定。
她的苦苦哀求让雪不忍，终于帮了她，帮她离开了龙昊的身边，用力隐身术带她在空中俯瞰着，她不求这些从心中连根拔除，她也不希望她与龙昊之间的情意不留任何的痕迹，但求不留有任何遗憾，不要悔过一生。
朱砂依旧埋在雪的胸口，静静地不说一句话，也不流一滴泪，像是被抽去了神智一样，呆呆愣愣的，好似一个真人大小、巧夺天工的娃娃。
“雪。”嗓音有些残碎，但是值得庆幸的是她不再有哭腔，不再声音低弱、犹豫不决。
“嗯？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雪的声音有些紧张，他担心她会出事，会想不开，会身子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朱砂在他的微湿的胸口摇了摇头，像只猫咪一样地蹭了蹭，深吸了一口气说：“雪，我没事，我们走吧。”
说完就冲着雪笑着，可惜这个笑并不够完美，她的眼角没有随着这个笑容的扬起而有任何的弧度。在雪的眼中，这个笑，好心涩，好难受，让他好心疼好心疼，他后悔顺从天意让她遭受应有的劫数，他本以为他已经做好准备让她受苦，可谁知尽是这般的磨人！
“去哪儿？”
“去……”朱砂顿了顿，眼中有些复杂，但是她依旧笑靥如花，道：“去阿离那儿，好吗？”
“龙非离？”雪的眼色明显地沉了沉，声音也有些不悦，稍稍冷了些，道：“宝儿，你去那儿作甚？岂不是让自己更伤心？”
朱砂低下头，有些痴痴地笑了笑，说：“我知道啊。”
这个笑，有些明媚阳光的味道。
“不去，好吗？我怕你受不住。”雪的声音有些恳求，眼神也极其温柔，像是快滴出水来一样。
“不好！”朱砂有些大声地说，还对着雪扮了一个大大的鬼脸，嘻嘻一笑后，就仰头看着昏沉沉的天空。
天空有些昏暗的黄，像是随时都会落下雨来，闷人得有些难受，像是被什么挤压着一样，心脏难受得慌。
雪拗不过朱砂，只能不悦地沉了沉脸色，一手揽着她的柳腰，朝着另一端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