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常御医,快告诉哀家,离儿他,怎么样了?”太后快步走到常无病面前,手中的帕绢已经被她揉得皱褶不堪。
常无病没有直接回答太后的话,而是自顾自地安静起身,退到了一旁看向那个白衣飘然的男子,有些白须的眉轻微皱起,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那一小撮山羊胡,若有所思地看着。
“不知先生为何如此看着鄙人。”雪谦逊地拱了拱手,温和地说道。
常无病突然一笑,有些莫名乐呵呵地上前,拍了拍雪的肩膀,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想必定不是凡人吧。”
太后听着,抬起头看了雪一眼,黛眉也蹙了蹙,转身对着门口的侍女下令:“全部给我退下,要是谁敢透露一句话,就等着脑袋搬家!”
“是。”应了太后,十几个侍女半弯着腰退出了乾清宫。
见侍女全部都退了出去,太后转头看向一脸嬉笑的常无病,不解地问道:“不知常太医为何如此嬉闹!如今皇上危在旦夕,尔却这般!”
“太后息怒。”常无病也对着愠怒的太后嘻嘻一笑,随后道:“太后,想必您也注意到这位公子了吧?”
太后因为常无病的话,又重新审视这个器宇不凡的年轻人,开口道:“无病说的是,哀家是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位气质昂然的翩翩公子。”
说罢,便碎步走到了雪的面前,开口问:“不知道公子是何来历,还请公子道明。”
雪温婉一笑,像是四月春风拂面,暖了心,他温和道:“鄙人乃是一介草民,不足挂齿。”
“小兄弟,你就别装蒜啦。”常无病随意地搭上雪的肩膀,自来熟地说:“看你这一身的衣袍,便可知不凡,再加上你的气质,想必是出于大户人家,在太后面前还不道明实话?”
“这位老哥,你还真是误会了。”雪不着痕迹地推开常无病的手,说。
常无病有些尴尬地讪讪收回手,撇了撇嘴。
朱砂忧心忡忡地走到雪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不安地说:“雪,你不是说带他回来,让常御医给他医治,他就会活下来吗,可是现在……”
雪揉了揉她头顶的发丝,轻声喝道:“宝儿!不许乱想!”
然后雪转过头,对着常无病说:“还劳烦常御医了,请您尽力。”
谁知常无病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本以为公子是仙人,可救醒我朝圣上。我常无病无能,目前的条件,根本救不活皇上。”
朱砂的眼眶又再一次湿了,眼泪又不听话地滚落下来,殷切地说:“雪,你、你不是告诉我,常太医会治好他的吗?为什么,为什么常太医说他治不好,为什么……”
“宝儿,你别急。”雪轻声哄慰道,随后转过身看向常无病,道:“御医不必谦逊,我知道你定可救活皇上。”
“哼!”常无病重重地发出鼻音,道:“救活?怎么救活?最最重要的药材和引子,这皇宫里根本没有,你倒告诉我怎么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