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呐,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宣妃捂嘴笑着调侃道。
朱砂腼菀淡笑着,说:“姐姐先等会罢,姐姐来得这么突然,妹妹生性懒散还未梳洗呢。”
宣妃故意讽笑了几声,怪嗔道:“快去吧。”
见朱砂进了里屋,宣妃这才微笑着轻坐了下来,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皇上的寝宫。她入宫这么久,这乾清宫还是第一次来,想起来未免也有些心酸的味道。
视线移动地十分缓慢,眼神是那么的认真,好像要把这里的一切都深深地刻在脑子里,生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踏进自己芳心暗许的男人的寝室中。这里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柱子,每一个柱子上的雕花,每一个盆栽甚至是每一张地毯铺陈的花纹、方向,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闭上眼睛直到这一切都牢牢地记在了脑子中,她笑了,笑得连眼角都牵弯了。
她不知道,她的笑,沐浴在阳光中的样子是这么的美。
翠珠帘的串珠被急促地碰撞响起,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提着凤裙的侧腰部位急冲冲地朝外面奔去,或许是因为走得太急了,华美繁琐的凤裙下是一双玉白的小足,乌黑的长发被晃得左右摇摆着,凤裙在风中随之摇曳,柔和的阳光将凤裙上的金丝照得闪闪放光,好似一只真的凤凰重生。
宣妃心中疑惑不解,便也跟着快步过了去,跟了一段路,发现是朝着皇上上朝的地方奔去,心中更是不明
后宫女子是不能够干涉朝政的,她去,到底是干什么?
“皇上,如此草率封后,着实不妥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向前站出了一步,对着龙非离拱手道。
另一个老者也顺着这话题,顺言道:“是啊,皇上,此女子来历不明,更不是名门闺秀,若是以此掌管后宫、母仪天下,万万不妥啊!皇上!”
“皇上后宫佳丽三千,礼仪姿态、为人处事都有善天下之心,皇上请三思。”
“况且那女子还是八王爷的妻子,皇上这样做实在有违老祖宗规矩啊!”
“皇上……”
“够了。”坐在龙椅上半眯着眼睛的龙非离终于发话,言辞中带着些许的不耐烦,道:“朕心意已决,三日过后便是封后大典,众爱卿们不必多言。”
“皇……”似乎还有人想要规劝龙非离。
可是龙非离双眼一瞪,眉头不悦地蹙起,怒道:“难道朕说的话,不算是圣旨吗!”
急促的脚步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喘着粗气出现在了大门口,手中提着的凤裙早已被她拽得皱烂,披散着的黑色长发有些凌乱不堪,一双脏兮兮的小脚赫赫地暴露在空气之中,引来了阵阵绯议。
她跨过着高高的门槛,一步一步走到了正殿中间,无畏地抬起头,正视着龙非离有些诧异的眼光。
虽然极力缓平自己的气息,但是依旧有些混乱,她一字一字说道:“还给我。”
“还给我。”
大殿内只有她一人的声音,静静地回荡着。
见龙非离不说话,依旧是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她,她心中极其不悦,大声说道:“龙非离!把东西还给我!”
依旧没有任何回复,只听见那些身后的大臣们倒吸了一口冷气。
朱砂只觉得自己快恨不得冲上去扣着龙非离的脖子!
“龙!非!离!”
一字一顿,带着十足十的怒气。朱砂敢发誓,她活到现在第一次那么恼怒,甚至变得有了那么点嗜血!
“爱妃,想要什么?”
不平不淡的声音在朱砂听来根本是在羞辱她!
松开紧紧咬住的牙齿,说道:“我的玉镯和我的孩子。”
听到这里,那些大臣们更是差点没有昏厥过去。
孩子?
听说八王妃进宫之前就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可是看现在肚子平平坦坦,哪有什么怀孕好几月可言?
那么,就是自己的皇主子堕了八王妃的胎!
那么,八王妃说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不禁背后一凉,还真的是爱美人啊。
“啪啪”两声击掌,好几个太监合力搬来一个有一人半高的东西,就连那些老臣都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空情落。”龙非离出乎意料般地解释道,但是看到那些臣子听到“空情落”这三个字就为之色变,淡笑着说:“是建国以来用的最少的酷刑器械之一。主要功能嘛……”
说罢,便扔了一只毛笔进去,对着一个把手那般的太监看了一眼,那太监便会了意,开始摇动着那个木质的把手。
只听见喀喀喀的几声,那个木盆子里就多了一些细碎的粉末,或者说,是残渣。
一阵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包裹着朱砂此时已经颤抖的身子,艰难地起唇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他挥了挥手,一个被金丝帕包裹着的东西被一个太监双手捧着走向了那空情落。
如同下意识般地,她抬步打算冲向那个捧着金丝帕的太监,可是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羽卫给拦了下来,任凭朱砂怎么捶打他们,那些人都好像铁打的一般丝毫不退让。
那太监缓缓地掀开金丝帕,一块熟悉的粉嫩肉团呈现出来,金色上柔嫩的粉色刺激着朱砂的眼球,让她一时间忘记了挣扎,眼中竟是干涩,却又掉不出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