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无辜性命,死了多少将士,只为了我?
这份沉重的罪孽,她要如何负担!
朱砂脸色略显凝重地往后退了一步,朱唇紧紧地抿着,眸中逐渐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一脸说不尽的焦急。见到朱砂这样,小蝶慌了神,她连忙安置朱砂做到床边,将她沾上了些许灰尘的脚底用布擦干净后,想把她的玉足放入被褥中,却被朱砂一把抓住手腕。
小蝶有些惊呼道:“娘娘……”
“小蝶……”朱砂的声音好似恳求,有些低哑的声线夹杂着浓浓的哭腔,道:“是不是、是不是若我消失了,便可不再这么杀戮?”
从未见过朱砂如此的小蝶,心中顿时一紧,心中也随着朱砂眼眶中的湿润而有些酸涩起来,她反手握上朱砂纤细的手腕,有些心疼地说道:“娘娘,这不是您的错,您怎可有这种想法呢……”
“可是……”“好了,娘娘,您就别再乱想了,两位爷的交战,现在不是您离开他们其中任何以为可以解决的了!”小蝶吸了吸鼻子,继续说:“您就好好睡着,您是绝对不可以消失的,若您消失了,两位爷必定都心碎,若没有做好更好的解释工作,必定死伤更多。”
说着就把朱砂扶着躺下了床,自己就坐在了木床沿边,把被子给朱砂盖好,在确认没有任何漏风的情况下,小蝶才轻拍着朱砂,说:“待您看清了自己的心,认清了那个人,才是最好的……”
说罢,便若有所思地看向已经有些睡意的朱砂,那双一睁一合、充满睡意的血眸,刺得小蝶心中一阵泛疼。
如此重的责任,为何还要压到她的身子上。
老天,不公啊……
今夜的风似乎有些大,吹得帐篷有些“咯吱咯吱”作响,他从文案上抬起有些疲惫的眼睛看向被风吹得有些晃动,帘布上按着的木条在门框上发出撞击的声音,有些恼人心烦。
文案前的人眼神很紧,他起身撩开那烦人的帘布,走出了帐子,有些贪婪地呼吸着有些浑浊的空气,伸了个懒腰。
“皇上,这边早晚温差极大,为了龙体安康,还请皇上回帐子内吧。”一旁穿着盔甲的将士对着龙非离说。
龙非离抬头望着星辰闪烁的夜空,回道:“朕想出来透透气,呆在里头也闷得慌。”
照顾龙非离起居的一个小卒见那个将士给了个暗示,就匆匆进帐子,帮龙非离拿出了一件狐皮披风,弯着腰给龙非离递上。
龙非离没有低头去看,脖子依旧仰得高高的,双眸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浩瀚无比的夜空,低声说了句:“不用了,朕过会儿就进去。”
“是。”那个小卒弯着腰,双手依旧捧着那件狐皮披风,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