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晚晚。”路修颜一边说一边朝着我的方向靠过来,我整个人几乎都被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
我抬头望着路修颜,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打算,突然就看到他凑近,然后我的脑袋又被结结实实地敲了一个爆栗。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人尽可妻的人?”说完路修颜就坐了回去,连个眼神都懒得再给我了。
什么意思?我把路修颜的话又琢磨了几遍,终于明白了:路修颜的意思就是,虽然孟子琨喜欢上别人了,但是这不代表他就要和我分开?
我一晚上的郁结终于消散,嘴角马上就从向下的弧形飞速变成了向上,整个人都眉飞色舞起来。
“我跟你说,我们今天有个同事特别搞笑……”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都抛到脑后,我开始在路修颜耳朵边叽叽喳喳起来。
路修颜眼睛盯着电视,听我说话也只是毫不走心地回几句“嗯”,但我的心情却前所未有地好了起来,就算路修颜明显不怎么想搭理我,我也觉得他此时无比的可爱。
我没再提对路修颜要杀要剐的事,路修颜自己更是不会主动提起。我们默契地都不再提孟子琨,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一样。
我们的婚后生活开始有条不紊地按部就班起来。我和路修颜一起吃饭、聊天、做爱、看电影、轧马路……做着那些正常的夫妻和情侣该做的事。我隔三差五地耍个性子作一作,他三不五时地发个脾气闹一闹,我们一边彼此斗嘴一边互相陪伴,一边吵架一边和好,一切就跟正常的夫妻一样。
唯独一点,自从孟子琨来家里吃饭的那个晚上之后,我和路修颜默契地拿捏住了一种微妙的分寸感——我们把对对方的喜怒哀乐嗔痴怒骂全部都控制在对方能够回应和招架得住的合理范围内,这种在我的认知里极难把握的人际交往的尺度,我和路修颜竟然在这段婚姻里拿捏得完美无缺。
我把这话说给喻抒苒听的时候,她正在她的小出租屋里跟一只蟑螂大眼瞪小眼。
“这不是挺好的吗?”喻抒苒终于把拖鞋精准地拍到了蟑螂身上,然后回头看向盘腿坐在她床上的我,“你还能为情所困,我却只能为我不知在何方的下一份工作发愁。”
“你又辞职了?”我瞬间精神了,身板也坐直了,表示好奇喻抒苒同志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奇葩的理由。
毕业两年,喻抒苒已经换了三十份工作。我简直不敢相信喻抒苒到底是有怎样神奇的魔力,才能让HR忽略她如此频繁的跳槽经历,相信她会在他们提供的岗位上稳定下来。
“还没辞职,但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已经全家移民到国外,国内的公司也早就已经注销,公司还剩的几个员工,社保账户都是挂在别家公司的名下。”喻抒苒答得倒是毫无波澜。
“还能有这种操作?”我不禁咋舌。比起喻抒苒之前的工作,这是她待过时间最长的一份工作——足足三个月,这也是她吐槽最少的一份了,更准确一点来说,她还挺满意:钱多事少离家近,简直就是打工人心里的上上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