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剑术课下课后,转眼间又到了下午的符术课。
在兰室里,顾子期坐傅遥星上次坐的位置后面,无论谁来也不肯把他前面的空位让出。
“怎么还不来啊……不会是临时有事吧!”
正想着,一转头就见傅遥星走了进来。只见他慢慢地朝讲台走去,丝毫没有想到他前面落座的想法。
只见他走至讲台,转身面对众人,用极为平淡的语气道:“四叔公临时有事,这几日有我来代符术课。各位在符术上有不懂的,可以来找我。如果没事,那我们就开始上课了。”
顾子期:“!”我去~他怎么变成教符术的先生了。
讲台下的众人自上次符术课及上午的剑术课过后,对傅遥星只有服气,所以自是无人有意见,因而顾子期震惊的表情在众人中可谓是十分突出了。
傅遥星看着吃惊的顾子期便想起了昨夜傅四长老如何请求自己帮忙代课的。
昨夜的藏书阁,
“遥星,你看你这藏书阁的事也差不多处理完了。”傅桓看着傅遥星案上那一沓典籍睁着眼睛说瞎话道。
傅遥星看了眼案上的典籍,叹了口气道:“四叔公可是有事要吩咐遥星,直说便可。”
“那我就直接和你说。”傅桓见傅遥星那么说也不墨迹,直接道:“这几日的符术课,你先去替我上。”
“为何?”
傅桓见傅遥星那么问,先是叹了口气,又气道:“顾家那臭小子,上次那番言论,我……我现在看到他我就生气……”
傅遥星:“……”
“四叔公,可是又琢磨出新的符咒了?”
没想到被一向被外人称为黑面煞神的傅桓被傅遥星这么一问,居然还尴尬地摸了摸自己蓄的小胡子。
“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傅遥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而后又问道:“不过,府里安排您来传授符术课,您就怎么转给我,我怕……”
只见傅桓一脸激动道:“怕什么,你的御符之术学得那么好,画起符来又标准又漂亮,我这辈子就第一次见到有人画的符标准到每张都好似拿着尺规格出来,简直可以裱起来给后世弟子当模板用。你教他们,绰绰有余。”
傅遥星见傅桓那么说也不好推辞,只能应下,于是就有了今日这一幕。
傅遥星只是正常的看了顾子期一眼,这落顾子期眼里就是另一种意思了: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人心不古啊!顾子期你上午都对他说了什么啊。哎?他这眼神怎么这么意味深长呢?我还活得过这节符术课吗。
傅遥星见顾子期的表情越来越复杂,有些不明所以,所以便直接上了课。
上了半个时辰都不到,顾子期用事实证明了,符术课不管谁上都一样。
只见顾子期用左手撑着脑袋,昏昏欲睡的,头还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傅遥星也注意到了他。
突然,顾子期的头向桌子砸去,傅遥星走到他身旁伸手扶住了他的脑袋。
顾子期被这么一触碰也醒了,他一脸茫然的看了眼傅遥星,只听傅遥星冷声道:“睡够了吗?”
顾子期闻言瞬间惊醒,忙道:“傅师兄……”
“先生。”
“啊?”顾子期被傅遥星没由来的一句弄懵了。
“课上叫先生。”
“哦。”顾子期明白了,便顺着说:“回先生,我其实没有睡觉,我只是在冥想。像您方才说的那么有深度的内容,不好好冥想一番,怎么对得起您的苦心呢!”
“满口胡言。方才我不过是讲了如何画出一张风行符,何须冥想。”
顾子期见自己被拆穿了,也不慌,又开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这个……我吧,在御符之术上啊,天资愚钝,很多别人一点就通的东西,我要反复琢磨好久。所以方才想着怎么画好风行符,想着想着就入神了。”说着,还十分“真诚”的看着傅遥星。
你看,我都这么认真,这么努力了,你还不快让我坐下。
不料,傅遥星却不吃他那套,只道:“无妨,你画出来,我帮你改。”
“额……”顾子期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傅遥星。
心里却纳闷: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傅遥星看着顾子期,又道:“空白符纸和朱砂都在,画吧。”
顾子期见傅遥星话都说这份上了,心一横,便坐下去拿起蘸了朱砂的笔在空白符纸上画了起来。
片刻后,傅遥星看着手中的符纸,像是极力忍耐着些什么般的说:“这就是你冥想出来的成果?”
只见符纸上的线条歪七扭八,若是让傅桓看见了,定会破口大骂:“乱七八糟,这画的什么玩意儿?”
傅遥星看了眼手中的符纸,又看了眼顾子期,向顾子期伸手道:“笔。”
“哦。”顾子期闻言便将笔递过去。
傅遥星接过笔后,便将手中的符纸圈了几处,又道:“画符讲究的是行云如流水。一道符画下来,或许里面会有一些小瑕疵,也因为刚开始画一种符咒时,控制不好符面的空间。但若是多了几处或是少了几处,这符咒也就作废了。明白了吗?”说完又将手里的符纸还给了顾子期。
“哦。”顾子期点了点头。
傅遥星转身欲走,像是想到什么又对顾子期道:“唯手熟尔,多练练就好了,课下去藏书阁将风行符画两百张,明日黄昏交给我。”
顾子期:“……”又是藏书阁,这才一天啊,又要去。
傅遥星这冰块肯定是故意的,我就说他怎么可能就那么算了,果然……傅笙静悄悄,肯定是在憋大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