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出山已经一个多月了,四人一路路风尘仆仆白天赶路晚上露营,饿了抓野兽、渴了就饮清泉。
四人中张子洞的修为最低,所以经常都是三个师兄师姐不时的停下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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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好似被点着的火炭一般红彤彤的,这是身体中能量奔涌的特征。
‘嗖’的一声影子闪过,张子洞一步越过岩石向前快速奔去,随后又有三道影子跟在他身后掠去,不一会就远去消失。
小湖水远去、山峰远去.....自从上次遇到狼王开始,他们几人已经改道绕圈,但还是遇到了几次像狼王一般的妖怪,所幸的是,都是易筋段的小妖,虽然对张子洞来说依然可能比较棘手,但对廖冰清三人却不足为虑。
又疾行了一阵,影子突然停了下来,张子洞喘着粗气斜靠大树,脸上落下滴滴豆大的汗珠。
“小师弟,身子有点虚啊!”刘小力上前拍了拍张子洞的肩膀好似叹息一般,“唉!这一天天的要停好几次,什么时候才能赶到老城!”
他说着好似感慨一般背着双手,一脸沉重的看着远方。
“呵!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是易筋段搞不好还不如人家,”李广摸了摸胡子瞪了刘小刀一眼嗤道:“小师弟能够以易筋段中期的实力坚持这么久,我看着修为就很扎实。”
张子洞听着俩人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一把汗水,道:“是我拖累大家了。”
“既然知道拖累,还不赶紧修炼回复!”廖冰清看了看张子洞的脸皱着眉头说道。
张子洞不敢怠慢,赶紧摆开易筋段的功法【苍鹰拔经录】的起手式,一遍一遍的修炼了起来。
大概半个小时后,张子洞感到经脉中的能量又充盈了起来,于是他收式停功,正要对坐在不远处地上的三人招呼,就突然见到一窝鸟蛋从树上掉落,‘啪啪’的摔在地上全碎了。
一道惊雷突然在脑中炸响,张子洞愣愣的看着这好似平常的一幕......
“小师弟,走啊!”刘小力奇怪的看着张子洞,“不就是一窝鸟蛋翻了吗,有什么好看的。”
李广和廖冰清俩人也注意到了张子洞的异常,纷纷走上前来。
“喂!”
“小师弟!”
“小四!”
“小淫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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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连喊几声张子洞都没有反应。
“你俩走开点!”廖冰清突然说道。
刘小力正要抓着张子洞肩膀使劲摇晃,听到这话虽然不知道廖冰清要干嘛,但依然和李广俩人后腿了几步。
只见廖冰清走到张子洞的面前,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毫无征兆的突然‘啪啪啪’对着张子洞脸就猛扇了十几个耳光。
哇,师妹太暴躁了....李广俩人互相看了看,默默的又退了几步。
“啊!师姐!”张子洞好似如梦初醒般,抓着廖冰清的手很是不解,“师姐,你这是做什么.....唔...”
张子洞又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没有追问廖冰清的行为,他侧着身子走到一旁蹲在地上,看着几只摔碎的鸟蛋沉默不语。
什么情况?????
廖冰清三人都不解张子洞什么意思,诧异的也走到这边注视着鸟蛋。
“小师弟,这难道是什么异种妖禽的蛋?”刘小力装模作样的摸着下巴,也蹲在一旁仔细的打量。
“呵呵,你是不是傻!你看看上面那是什么!”李广翻了个白眼指着大树顶端,只见上面有两只惊慌的鸟儿不住的盘旋看着下面几人。
“咳咳!”刘小力有些无语的看着头上的两只鸟儿,罕见的没有顶嘴。
“你到底走不走!”廖冰清皱着眉头盯着张子洞。
“师兄”张子洞起身向李广刘小力二人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廖冰清的面前说道:“师姐,我有一些不好的感觉,我希望我们可以改道!”
改道?
李广俩人面面相觑。
“为什么?”廖冰清挑了挑眉头望着他。
“因为征兆!”张子洞揉着眉头不知道怎么表达,半响才继续说道:“我觉得继续上前可能会有凶险!”
“我说小师弟,你脑子是不是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哪来的什么凶险!”刘小力奇怪的说道,“而且我们本来就是绕着原来的路线走,还能怎么改!”
“小师弟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李广皱着眉头好像要将张子洞看透一般。
一旁的廖冰清也在盯着张子洞,等待他的解释。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鸟蛋,更不知道有没有异常。”张子洞叹息一声,然后指着地上摔碎的鸟蛋,道:“但是这个现象触动了我,动必有因,所以我才觉得前面恐有凶险!”
“哈?”刘小力上前揉了揉张子洞的头发,“我说小师弟,你脑子不会真傻了吧!”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鸟蛋摔碎触动了你,才让你让你认为前面有危险发生?”李广满是古怪的看着他。
张子洞满脸无奈的看着他们,就知道会这样!
自己现在和他们是一体的,但偏偏因为某些非逻辑的原因根本解释不清,于是他只能继续说道:““请一定要相信我,前面恐怕真的有危险!””
“走吧!”廖冰清冷冷的抛下一句,抬脚就化成影子飞速离去。
李广摇了摇头也快速的跟上离去。
“小师弟,等回去的时候,让师父帮你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得了妄想症!”刘小力怕怕张子洞肩膀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有些哭笑不得的摸着自己的肩头,张子洞觉得心里实在有点堵得慌。
外应,一个即使在那个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明白、甚至都没听过的现象,难道指望这个世界的人能明白。
石子落下,涟漪迭起、潋滟数里,于是一株水草微微荡漾,有人看到这幕,于是觉得今天风还挺大,却不知数里外沉落的石子。
万事万物皆在一个场中,外应现象就是统一场论作用下偶然中的必然。
人们无时无刻不在这个场中,数里外落下的石子,和眼前晃动的水草看似毫无任何关联,皆因水透明无色,就像我们周围的场。
张子洞不可能将这一切向廖冰清三人解释,因为这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更加荒谬,人类对于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是有多盲目他曾深有体会。
摇了摇头,压下心中浮起的一丝阴霾,张子洞快速的跟了上去。
风驰电掣,不一会儿张子洞就追上了三人,显然是三人有意放缓速度在等他。
一路无话。
渐渐星空浮现夜晚来临。
张子洞捡了一捆干柴准备架起火堆,旁边不远处的刘小力正抱着不知从哪里采的硕大枝叶,正在为几人搭草帐篷,唯独不见廖冰清和李广二人的身影。
很快,寥寥青烟升起,张子洞感受着渐渐寒冷来袭,不由得向火堆靠了靠,明亮的火光驱散了一丝寒意却没有温暖他脸上的的线条。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张子洞有些后悔这些年自己居然没有打磨几枚铜币,以至于现在虽然通过外应知道有危险将要发生,却不明白危险在何时何地发生又将发生何事。
“怎么,小师弟,还在想那几个鸟蛋啊!”刘小力走了过来坐在火堆的一边。
摇了摇头,张子洞看着刘小力突然说道:“二师兄,你身上有没有金属物件!”
“金属物件?”刘小力愣了下,然后从怀里里掏出一个黑黝黝粗铁打磨的-------弹弓!
“这个算不算!”
???
张子洞有些无语,自己这二师兄没事怀里揣着一把弹弓干嘛!
刘小力撇了张子洞一眼,呵呵笑道:“小师弟,要是地上跑的吃腻了,二师兄给你弄天上的尝尝鲜。”
半响,张子洞才憋出了句话,“额,多谢二师兄!”
“不用不用!”刘小力摆了摆手道:“我专门留着路上改善伙食的,天天不是野鸡就是野兔早腻歪了!”
张子洞正要搭腔,就见到廖冰清和李广俩人走来,手中正提着几只野鸡和野兔。
“你就是个贱骨头!”李广瞪着刘小力说道:“在小苍山一直抱怨吃不到肉是你,现在天天有肉吃抱怨的还是你。”
“切,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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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餐一顿后,师兄弟几人围着篝火修炼了会功法,然后就各自躺进了草帐篷里。
这样的情况这一月多来每天如此,几人早就习惯了。
张子洞躺在自己的草棚里盘着双腿打坐冥想,自从进入大定之后,冥想就脱离了某些束缚,不但可以随时随地,更是可以替代了睡眠。
但今夜他盘坐了很久都没有彻底入定,心绪念头纷纷呈现乱飞。
张子洞知道今夜没有办法冥想了,于是起身走到了外面。
火堆添足了厚木还能燃烧很久,他看着火堆不知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一个淡淡的声音从身后想起。
张子洞回身望去,借着火光看到了一个俏丽的面容时隐时现。
“师姐,怎还未休息。”张子洞轻生说道。
“在想什么!”廖冰清的声音转冷。
张子洞不禁苦笑,这女人实在过于霸道,这都能让她生气。于是说道:“师姐,我们是一体,我不可能胡言乱语,你应该知道我是清醒的!”
“如果你能证明出来,明天就改道。”廖冰清看了张子洞好一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这……”张子洞又无语了,但忽又想到什么,说道:“师姐,其实这些年我去山顶不是在睡觉。”
“我知道。”
你知道?张子洞瞪大了眼。
似是知道张子洞的震惊一般,廖冰清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道:“世上哪有人睡觉不喜欢在床上每天准时往山上去睡的,又哪有人睡觉非要盘坐在地上呢。”
张子洞真的惊讶了,他问道:“难道师父他们……”
“他们以为你得了梦游症!”廖冰清罕见的露出了一丝微笑,“我说的。”
“……”
张子洞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么说,你每天跑山上坐在那里,就是为了修炼这种能力?”廖冰清眸子闪了闪看穿了张子栋意思。
“额,是的!”张子洞硬着头皮说道。
只能这么说,要不然实在无法解释自己的这种能力是怎么来的。
“这最多说明你很有想法!”廖冰清摇了摇头,“如果坐在地上闭住眼睛就能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煞灾在来之前就被人杜绝了。”
看来自己想多了,还以为廖冰清真的愿意相信自己,张子洞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