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槐对脾气急躁的许初彤无语,两年来,大概受他润物细语的影响,许初彤这喷火龙的性子在许多方面肉眼可见的转变,这当然要除去孙岩玫这个不稳定因子,一件事但凡牵扯到她的好闺蜜,这姑娘随时可以原地爆炸。
说过她,也争取过,试图让自己的份量重于孙岩玫,不行的,许初彤就是死脑筋,任何时候排在她心里前两位的,都是许安然和孙岩玫。
宗慕晨冷笑:“不都是你干的好事,你问我?”
许初彤急性子,做事看心情,从来不看人脸色的:“少给我阴阳怪气,你把玫玫和孩子怎么了?”
“我把他们怎么了?”宗慕晨给气笑了:“孙岩玫她亲手杀死了我的孩子,我还把她怎么样。我告诉你许初彤,你们都是她的帮凶,刽子手!”
越想越窝囊,当男人当成他这样,也是够了。
许初彤不信,“少胡说八道,玫玫很喜欢这个孩子,她说自己很快回宁城,什么叫她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宗慕晨我告诉你,泼脏水没有你这样的,当心我给你拼命。”
宗慕晨喝了点酒,但完全没有到断片的程度:“你说什么?”
这和他听到看到的不一样,孙岩玫很喜欢孩子,她说自己很快会宁城?
不,她分明。。。。。。
“那她为什么不让你告诉我?”
既然要留下孩子,他是孩子的爸爸,没道理和好朋友什么都说,他这个应该最亲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许初彤心口窝着一团恶气,她冲天吐出,道:“我不让李东槐说,是因为觉得这种事她亲口告诉你才是惊喜,传话的告诉你是玫玫不让我给你说了?”
说话的时候,犀利的视线投向李东槐,好嘛,这么珍惜你们男人之间的情谊,滚回去跟宗慕晨过日子。
李东槐冤枉的不行,他当然明白许初彤那个厌恶的眼神因为什么,她说漏嘴把孙岩玫怀孕的消息只告诉了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告诉宗慕晨,可他现在知道了,似乎中途还发生了一些矛盾,听话听音,有可能已经和孙岩玫吵了一架。
这罪过可就大了,李东槐不敢背这个锅,怕自己会被许初彤拉黑,老死不相往来。
男人略微着急的摆手:不是我,我什么都没说,你可没听到宗慕晨打电话怎么指责我的。
宗慕晨浑浑噩噩的脑袋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但他死撑:“那不然呢?”
许初彤磨牙:“宗慕晨,言情本子看多了以为自己小说女主吗,脑补那么多欺负人你是想死吗?”
对方鸦雀无声,许初彤隐约只能听到宗慕晨的呼吸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醉酒睡着了。
许初彤愈发生气,重重的按掉通话,甩手,冷酷的将手机丢到李东槐怀里。
“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本能让李东槐伸手,手机稳稳地落在他掌心,他往前,试图凑到许初彤眼前解释:“不是我,我什么都没说,你连我都不信吗?”
许初彤摆出冷酷无情油盐不进的脸:“站那别动,给你一分钟滚出我家。”
这种时候自然不是解释的好机会,许初彤认死理,她分析不出来还有第二种可能性,这事儿除了从李东槐这边露底儿,别无其他可能性。
李东槐还要往前,他不是一个习惯冷战的男人,既然有误会,当然要当面当时解释清楚,任由她胡思乱想,误会只会跟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彤彤,我们认识两年了,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不是我说的,宗慕晨刚才打电话差点和我绝交,你不是听到了吗?”
不,她没听到,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对她的要求阳奉阴违,说的好好的事儿,他转头弃如敝履。
“出去,我不想听你废话!”
冷着的脸泛起愤怒的红光,钻了牛角尖的人,她现在可真是听不进去任何男人的话。
李东槐还要上前,两个人对待矛盾的态度不同,造就了发生争执一个急切的想要解释,一个耳朵捂起来一句话都不肯听。
“出去!”看他不听,跃跃欲试还想上前,许初彤脸色更差,“我的家,我现在没有一点话语权吗?”
李东槐挫败的叹气,半晌开口:“行吧,我先回家了,等你冷静下来我再过来。”
气到极点的许初彤,连这底线之上一毫米的余地都不想留给对方。
“我若是没有联系你,请你一直保持隐身的状态。”
截止目前,她真心看不得他这张脸,一眼都不行。
李东槐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了,他不喜欢许初彤这样,一棍子把人拍死在沙滩上,根本连任何解释她都听不进去。
泥人也有三分火,更何况一路顺顺当当长起来的李东槐,就更是这样。
原本他还想说一句,让她别气了,动动你的脑子这事很简单就证明不是我,看她一张好像他掘了她家祖坟的黑脸,什么都可以不用说了。
“嘭”的一声,其实李东槐没用多少力气,声音不大,可在许初彤耳边就像是扩大了无数倍,她连心脏都跟着激烈多跳了几下。
许初彤性子急躁但讲理,着实因为李东槐这一次创了她的逆鳞。
安然的亲爸去世之后,她以为这辈子就自己一人带着孩子了却残生,没想到会在两年后遇上李东槐。
他好像她黑暗生命中的一道光,也正因如此,所以对他的期待和要求才更高,无论暴躁还是坏脾气,不过都是保护自己的面具,她内心太多的不安全感,让她需要的恋人是和自己完全一心的,任何风吹草动的不同都会引发她内心的惶恐,她再也受不了第二次的被放手。
暖光色调的房间里,除了熟睡的许安然,只有许初彤一个人,星光透过窗户拉扯出她孤单的身影,她在窗户前站了好几分钟,太暗了,楼层又高,她看不到李东槐已经到哪里了。
转身,这不重要,这世上除了许安然只有孙岩玫,这辈子就算不结婚不谈恋爱,她们俩才是永远都不会抛弃她的人。
“彤,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接到许初彤电话的时候,病房里只有孙岩玫一个人,她已经打过电话给二婶,她来陪了她三个小时,两个人一致决定无论怀孕还是住院且都先瞒着孙爸孙妈,因为没有提前准备,二婶晚上回家收拾几件衣服,明天早晨再过来照顾孙岩玫。
许初彤粗声粗气的掩盖自己的别扭:“你还说呢,我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你不想告诉我吗?”
孙岩玫失笑:“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