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成
这个题目未必对仗,但恰是此刻心情……2018年12月15日,一大早,网上都是二月河先生仙逝的信息。
不信,不信!
11时13分,新华网发布新华社消息:著名作家二月河逝世……
方知是真的了,大恸!
我和二月河先生交集并不多,写到他的文字也极其有限。2017年6月28日,南阳一众作家、评论家汇聚南阳宾馆,座谈我和何弘合著的《命脉》(精编本)。操办者李天岑先生提前邀请了二月河,还托人把样书送到了二月河家里,拍下了先生翻阅《命脉》的照片。
开会的头一天,二月河先生还在郑州开会。一散会,他就赶回南阳,做了即席发言:
我早就想参加这个活动。《命脉》这本书我还没有认真仔细地看,只是浏览了一遍。所以说感谢出版社编辑,感谢两位作家刚才通盘介绍了这本书的内容,使我对这本书的整体结构还有书的主题思想,还有书的发展前景有了一个更加明晰的认知。两位作家经过对南水北调工程和移民、移民精神的认真采访,才创作出了这一鸿篇巨制。
我最感兴趣的是这个书名《命脉》。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整个移民工作、移民精神还有移民事业的发展,里边所贯穿的一个中心就是我们党的领导。淅川县委在移民工作当中做了些什么工作?鞋穿在谁脚上谁自己最知道,他们有多少痛苦,流了多少眼泪,做过多少工作,移民干部还有移民双方的难处要进行调解,那落到别人身上就是看看,放在我们南阳市管移民工作的同志、放在淅川县委的同志身上,那就是他们的具体工作。像吃喝拉撒睡一样,那都是要具体落实到每一个细节里边,具体贯彻到每一个移民的心目当中,我们移民工作才能够做得这么漂亮。
在我们中国历史上产生过移民、出现过移民这种事,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在大禹治水的时候有移民。从秦始皇开始算起,秦始皇就搞过移民,他搞移民是搞基本建设——修长城、骊宫、阿房宫。王莽时期也搞过移民,像王莽这样的人搞移民把国家都亡了。包括唐宋时期,都有移民。到明朝初期,朱元璋也搞过移民,南阳这个地方现在说起朱元璋、说到移民还能说很多这方面的故事,比如脚指头一砸两瓣,还有解手,移民走路上是被捆绑的,他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动请上车的,而是捆绑着走的,走路上要去大小便怎么办呢?“报告,我要解手”,你把手解开我才能够方便,“解手”这个词就是从这儿来的。在中国历史上这几次移民也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但是它们都是强迫移民。所以说移民是很难的一件事情,别人在这个地方住了一辈子,你突然叫他走,故土难舍,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的一花一果都是他辛勤劳动的结果,他栽的葡萄还没吃上,突然你让他走了,吃不上这个葡萄了。一个葡萄没吃上都感觉到是一种痛苦,何况这棵树都没有了。所以我们就想一想,移民也难,我们的移民干部更难,也就是说移民干部比移民还要难。因为他要理解移民,还要理解自己,还要理解整个社会,他所需要理解的东西比较多。只有在我们共产党领导下,移民工作才能够做好。《命脉》这本书虽然我没有仔细地看,但是我还是粗略地浏览了一遍。这本书从精细的角度上、从宏观的角度上说,对整个移民,他们的诉求、他们的心理,还有我们移民干部的心理,表现都是细致入微的,是雕刻工细的这么一个艺术创作。可以说从文学家和艺术家这个角度上说,从文学家和艺术家对于我们社会的担当这个角度上讲,这部《命脉》可以说从起名字到《命脉》的形成,到《命脉》的发展,到《命脉》的结局,都代表了一个良好的社会发展形态。
另一个,我在淅川的朋友也不少,也有同学在淅川。淅川人为了移民,为了确保水质,为了能把这一库清水送到北边去,送到郑州、送到北京,可以说淅川人付出了前所未有的我们想也想不到的牺牲奉献。我过去到郑州给报社送稿子,住在河南日报社的招待所里边,拧出来那个水就是漂白粉,饭店里面吃烩面,从头吃到尾都有一股异味。南水北调关系到我们千家万户人民群众的冷暖痛热,人民群众所流出的眼泪和人民群众把这一股清水送到北京,实在不容易。他们让我给中线工程题词,我说“碧水一线指北去”,就是向北边各个镇、各个城市里面去,把我们这个地方的好水给他们送过去。我们现在在郑州吃饭已经不再吃那个异味了,这就是民生的改善,这就是我们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需要。从这个角度上说,也可以展示出我们整个国家对于“命脉”的珍视。
…………
先生的这个即席发言,我发在2017年7月12日“新诗经”公众号上,众多媒体的报道中大都摘录了二月河先生的发言内容。
十几年前,我陆续写了三十余则小札记,在大河网的“大河论坛”上以《文坛诗坛错杂弹》为名推出,《大河报》编辑赵立功以为有趣,先后选发,其中写二月河的标题叫《二月河的头发》:
1993年夏,河南省作协在乔典运故乡西峡县开全国作家笔会,一时大家云集。小子时在省作协主办的《热风》杂志,得以忝列其中。阎纲的书法、蓝翎的学识、邓友梅的干练、周明的幽默、杨子敏的诗情、周大新的实诚,还有当时河南的几大作家张一弓、二月河、田中禾、李佩甫、张宇等都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一次吃饭,与二月河同席,见其头发稀少而短,似乎刚长出的样子,讶而问之。云:刚写大帝系列时,无钱,每日熬夜,抽赖烟,喝劣质酒,头发几乎掉光。事后,知其写清帝,光资料卡片就足足两麻袋。
西峡笔会之后,与二月河先生很少见面,偶尔也能在公开场合看一眼,见一面,包括2016年省委宣传部在南阳举办的公民道德论坛上,虽有合影,但所谈不多。不过我一直关注先生的动态,每有新作都一读为快。最早见二月河就是在这次笔会上,晚餐后去乔典运家拜访。乔典运指着一小木桌笑云,他的小说皆写于此。记得乔典运与二月河说话,并不如我等称呼“二月河”,而是直呼其本名“解放”。
如今先生去也,“南阳作家群”少一支柱,中国文坛失一泰斗,岂不痛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