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合力之下,这个曾经的狗洞勉强能容得一人穿过了。司亲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有点犹豫,这么一钻,身上的漂亮衣服肯定要脏了呀。
紫玉看着司亲边看衣服边皱眉就知道自家小姐想什么了,她抬脚就要跑回厢房,被司亲一把抓住,“时间不等人,你别折腾了,我先去了。”说完她深吸一口气,捞起纱裙就往里钻。
这一堵墙其实还挺厚,司亲顾忌着发钗一直窝着头,好在之前大宝刨得深,不一会儿司亲就循着光亮站了起来,那边的紫玉也安了心,她把花盆又搬回了原地,搬了把椅子坐在了旁边守着,恪守大丫鬟的本分,小姐偷情,丫头把门。
司亲站起来后拍了拍身上的土,还好还好,只是纱裙碰了点灰,她眯着眼睛打量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竹林,按着紫玉的说法这空青院的格局和菡萏院是对称的,那么穿过竹林就应该是卧房。
司亲拍了拍手,正准备走就听见竹林外有人走动的声音,她吓得立马蹲了下来,再抬头时,迎接她的就是那双滴溜滴溜转着的黑葡萄般的眼睛,“大宝!有没有想我!”司亲按着以前蹂躏大宝的方式一顿搓,大宝十分受用,躺在地上直摇尾巴,好像自己也一直没问为什么贺孝非给自己的狗取名大宝呢。
“大宝,带我去找你家将军呗,悄悄的哦。”司亲捏着大宝的臭耳朵深深地吸了一口,又悄悄地对着大宝说道。大宝就像听懂一般,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就往前走,边走还边回头盯司亲的进度。
司亲捏着裙角,小心翼翼地跟在大宝后面,大宝带着司亲七绕八绕就绕到了类似卧房的房间门口,大宝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司亲扶着门,探头往里瞧,隐隐约约听到了女人的哭声?为了听得更清楚,她踏进门槛,扒着门,分辨出这声音应该是从东厢房传来的。她蹑手蹑脚地往里走,正想拨开门帘听个清楚,就撞见初九风风火火地出来了。
“二……二夫人,你怎么在这里?”初九不自觉地看向了司亲的脸,然后是露出来的肩……随后立马收回眼神,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找个绳子要这么久吗?”里面传来贺孝非不耐烦的声音。
“那个,将军,二夫人来了。”初九提着胆子回了一句便扔下司亲去找绳子了。
“进来。”贺孝非压着怒火说道。
司亲乖乖走了进去,穿过屏风便看见贺孝非穿着中衣靠在床边,大宝乖乖地趴在床踏板上。贺孝非披着头发,鸦黑的头发显得他的脸色愈发苍白,他的左手不断地揉着眉间,右手则紧握着剑。
“过来。”贺孝非压抑着胸中怒火,冷冰冰地说道。
司亲心觉不妙,这斯不会是被人下毒了吧,相比前几日高头大马,鲜衣铠甲的贺孝非,她能明显感觉出今天贺孝非的虚弱。
司亲走到了床边,她能听出贺孝非正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喘息,饶是如此,贺孝非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处处透着阴冷,他没有理会司亲,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人,如同饿极了的草原狼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司亲这才发现桌子旁跪着一个女人,一个衣不蔽体瑟瑟发抖的女人,那是贺孝非的披风,堪堪遮住了女人的隐私部位。她抬头看到了司亲,眼神闪过一丝惊诧,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一手捂着胸口的袍子一边爬向司亲。
“二夫人救我,二夫人救我啊!秋蝉不想死不想死啊,秋蝉只是一时糊涂啊!。”
司亲看着她,突然就想起了陈凯文和张倩倩,当天在宾馆的房间里,倩倩也是这样捂着胸口向自己哭诉是一时糊涂,可是到了天台却又完全换了一副嘴脸,捂着胸口逼着自己跳楼,这就是自己相处了十余年的闺蜜啊!
司亲觉得恶心,她的胃一阵痉挛,翻江倒海般,喉咙变得酸涩,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不停地干呕。
贺孝非直直地把剑扔了过去,正中面前秋蝉的双手之间,这是一种警告,秋蝉不敢再动,只是低声哭泣,不断拉扯着身上的袍子,想遮住更多更多的露在外面的地方。
贺孝非扔出剑后,便拉着司亲坐在了床边,他一手搂着她,一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轻轻地揉着。
他的手带着炙热透过薄薄的纱裙,传递着温暖,那么一下一下地揉着,倒是让司亲觉得不那么难受了。
初九拿着绳子兴冲冲地进来后,就看到自家将军拧着眉头正帮……二夫人揉着肚子……王母娘娘诶!这诡异的操作,这温柔的动作,还是那个杀伐果断,满身戾气的贺小将军吗?
初九进门的响动也让贺孝非吓了一跳,自己这为人揉肚子的手法怎么做的如此顺手,如此一气呵成?就好像以前也这样过……贺孝非停了手上的动作,正准备抽回手,就听得肩膀上靠着的人一声不满的哼哼,贺孝非不自觉地又揉了起来。司亲的胃正被揉得好了一点,怎么肯放过这个“暖宝宝”。
跪在地上的秋蝉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抽泣,直勾勾地盯着贺孝非和司亲,这小将军和二夫人……
“把她捆起来吊在外面。”贺孝非眼皮也没抬,冷冷地说道。
秋蝉听完,立马缩回了脖子,不住地磕头,“将军饶了秋蝉吧,秋蝉再也不敢了……”
带着哭腔的求饶声和“咚咚咚”的磕头声让司亲觉得心头发冷,在这个时空,只要有权有势杀死一个人如同捏死一个蚂蚁一般。说起来,制止贺孝非的暴戾,阻止他杀人也是此次自杀救赎的任务之一啊。
“饶了她吧。”司亲握住了贺孝非揉着自己肚子的手,“不管怎么样,罪不至死……”
“那你说怎么办?”贺孝非的问话不带一丝温度。
“就……”司亲一时语塞,这丫头之前做了什么惹贺孝非生气自己猜也能猜出来,勾引呗,那算什么,自己不也是来勾引的吗?只是被她看到了自己和贺孝非这样总归是不好的。
“把她送到乡下吧,就是上次咱们去的那个庄子。”只要不让她回府不就行了,往后过段时间再把她放出来送回老家。
“不要,不要,秋蝉不要离开将军,二夫人,我恨你,我恨你。”
贺孝非没有说话,挥了挥手。
初九手脚麻利地把秋蝉的嘴堵上,很快就把人带出去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她为什么恨我?司亲一头雾水,“我刚刚可是救了她的性命!”
“我并非说要杀她。”贺孝非不轻不重地边揉着司亲的肚子边说道,“我一开始只是想把她吊在外面挂个三天,毕竟是老夫人送来的丫鬟,面子还是要给。”
“……”司亲一时语噎。
“可是她毕竟看到我和你……所以在挂出去之前我会让人拔了她的舌头……”贺孝非面无表情地加上了一句话,就好像拔掉一个舌头如同剪个指甲一般轻松平常。
司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还不如送出去呢!不过……“我和你怎么了?”司亲追问。
“嫂子三更半夜衣衫不整地跑到小叔子的卧房,你说怎么了?”
“我……我才不是衣衫不整呢。”司亲扯着纱裙嗫嚅道,“我今天特地穿的裙子……”她边说边提起纱裙边的珍珠,“喏,你看,还有珍珠呢。”
贺孝非一把握住她的手,哑着嗓子说:“我知道,很好看。”贺孝非是贴着司亲的耳朵说这话的,司亲只觉得这阵痒痒的感觉从耳朵一直渗到脚底,她本能地歪头躲避。
贺孝非的喘息变得急促,连这手上揉的动作也变得暧昧起来。
“你知道秋蝉做了什么吗?”
“她……她应当是想睡你!”
贺孝非手上的动作一滞,“她在我的水里下了春药……”
司亲:“……”
“你把她送走了,是不是要补偿我啊?”贺孝非边说着边轻轻抚着司亲的后背,司亲只觉得一股战栗从尾椎骨传来,接着自己的外套也被他扯掉了
拜托!明明是你自己不要的!
“唔,你忍忍,很快就好了。”司亲出言轻声安慰。
“哎呀,你不是难受嘛,摸摸就好了。”司亲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我心胸宽广,不会说你占便宜的。”
贺孝非再也忍不住,把头埋在司亲的颈窝,双肩不停地抖动,吃吃地笑开了。
司亲心下一松,长出一口气,可是下一秒,就感觉一双有力的手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扼上了自己的脖颈。贺孝非嘴角含笑,扣住司亲脖颈的手指暗暗用力,嗓音却是魅惑无比“不如我现在杀了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