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宫宴上,文帝与皇后同坐,兰贵妃坐于皇帝右手台阶下,其他人皆各安其位,落座毕,李如海高声道:“宣吐蕃王子伊藤觐见~”
曼珠端坐于文帝左侧,只看见一位面如冠玉的绝美少年身着吐蕃服饰身姿英挺地走进殿来,那人微微颌首,曼珠看不真切,却依稀觉得他有些眼熟,正疑惑着,就看见那人走到台阶处,猛地抬头看了过来,冲她微微一笑,接着对文帝略一躬身:“参见皇帝陛下。”言罢直起身子依旧目光赤裸的盯着曼珠。曼珠深吸一口气,愣在那里。文帝看着台阶下直勾勾看着皇后的吐蕃王子有些恼,又听得身边曼珠惊得倒抽一口气,皱着眉头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皇后怎么了?难不成,你们认识?”
曼珠如实道:“臣妾也不知,与他算不算是认识,此人,便是自称白衣琴圣,赠臣妾琴谱之人。”
文帝听完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看着眼前与自己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子着实气闷,问道:“你就是吐蕃王子伊藤?”
吐蕃王子看着文帝答道:“正是。”
“伊藤王子可会弹琴?”
“略懂。”吐蕃王子说着继续盯着曼珠,“不知这位是?”
文帝面色不善地看着这位伊藤王子,答道:“这是我陈国皇后,拓跋氏。”
伊藤目光温柔地看着曼珠“原来是皇后娘娘,失礼了。”说完略一躬身,又问道:“皇后娘娘可会弹琴?”
曼珠偷看一眼身侧的文帝,答道:“略通一二。”
伊藤又问:“娘娘可会跳舞?”
曼珠无奈,只得答道:“略懂。”
伊藤看向文帝道:“臣愿为皇上演奏一二,不知皇上,可否让皇后娘娘为臣,起舞助兴?”
皇帝闻言不动声色,看向皇后,皇后起身回道:“回皇上,臣妾今日······”
“皇后娘娘可是嫌弃我们吐蕃人琴艺不精,不愿为臣起舞助兴?”吐蕃王子不等曼珠说完便高声打断了她。
“朕正好也想看看皇后的舞姿,不如皇后就舞一曲为王子助兴吧!”
皇后听得文帝如此说,低声道:“臣妾遵旨。”转过身来却对伊藤怒目而视,伊藤也不生气,依旧笑得如沐春风,命人将他随身携带的流珠琴抬上来,此琴原是一把古琴,名尺素,伊藤遇见曼珠之后便说世间万物,最美不过珠儿,便将此琴改为流珠琴。
曼珠准备去换舞衣,在她经过伊藤身边时,伊藤高声道:“臣待会会为皇上演奏一曲凤求凰。”
文帝看见曼珠身形一僵,伊藤则低笑一声,开始试音。
等曼珠换了一身火红色的舞衣回来时,伊藤看着她,他的眼睛里溢满了光芒,他看着曼珠的眼神愈发灼热,文帝怒火中烧,却又不便发作。
伊藤轻拨琴弦,开始弹奏,眼神却未有一刻离开过曼珠,文帝看着应声起舞的曼珠,一时失神,就连王公大臣也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曼珠一脸痴迷,甚至后宫之中其他的妃嫔,也是惊为天人,只有兰贵妃,她神情紧张地瞪着皇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一曲舞罢,皇后起身回去更衣,整个大殿之内安静的出奇,众人仍沉浸在皇后的舞姿之中不能自拔,只有伊藤王子神志尚存,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起身向文帝道:“皇后娘娘天人之姿,不想舞姿也如此惊艳,臣拜服!”说完,伊藤王子拿眼斜了殿内其他人一眼,定定看着文帝。
皇帝看着伊藤王子没有回答他,反而对众人道:“今日宫宴就到这吧,朕与伊藤王子还有话要谈,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依次退下,文帝对伊藤王子道:“伊藤王子似乎要对朕说!”
“的确如此!不瞒皇上,臣年少时曾化名白衣游历陈国,那时,臣曾有幸见到过比今日更绝妙的舞姿!”
“哦?比今日更绝妙的舞姿?不知是何人所舞?”
“也是出自皇后娘娘!”
“那伊藤王子是想告诉朕,皇后今日跳得并不好?”
“并非如此!臣之所说那时皇后娘娘的舞姿更绝妙,只是因为那时的她光彩明艳,不似如今这般愁眉深锁!臣记得那时,娘娘尚待字闺中,明媚活泼,不知愁滋味,如今再见,她却已嫁做人妇,双眉紧锁,满目悲凉,臣只是想问问皇上,她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