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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走过严寒:2009年国计民生展望 (1)

2008年对中国来说是很不寻常、很不平凡的一年。2008年年末,日本、韩国选定了当年的年度汉字,分别是“变”、“乱”。对于中国来说,如果要评选,那么2008年的年度汉字该是什么呢?恐怕是一言难尽!

2009年刚刚开始,但人们已然知晓,它对中国来说仍将是不寻常、不平凡的一年。比之于2008年,2009年我们面对的困难和挑战要更重,我们需要的努力和付出要更多,我们的信念需要愈加笃定,我们的意志需要愈加坚强。也许,2009年,我们的汗水乃至泪水浇灌出来的成就比不上2008年那样举世瞩目的辉煌,但它将更久远地影响我们国家经济社会的健康发展,它的印迹将更深刻地镌记在祖国的大地上,镌记在每一个炎黄子孙的心里。

一 GDP:就这样牵魂夺魄

在现代经济社会中生活的人们,恐怕没有谁不知道GDP是个什么。新闻传媒、领导讲话,不时地把这三个字母灌到人们的眼睛、耳朵里。年有年的GDP,月有月的GDP,因此GDP可算是“年年讲”、“月月讲”了。而现在的这个危机时节,又让这三个字母变得要紧起来,差不多是“天天讲”了……

曾几何时,老百姓似乎不那么买GDP的账,因为许多地方的GDP有如注水的肉,并不太能代表真实的分量,不过是领导政绩的简单标识而已,坐不得实的。也正因此,老百姓甚至给种种的GDP一个不那么雅驯的诨号。

现在不同了,人们抻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关注着这三个字母,仿佛它一下子从厚涂脂粉的半老徐娘变成了淡扫蛾眉的妙龄女郎,动人心魂,夺人神魄。这让人不由得记起徐志摩的那首名诗中的句子:“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而差点把这一节的小标题写成:最是这三数个字母……

1.世界对2009年经济前景有些悲观

在展望中国经济之前,不妨先来看看2009年的世界经济形势。美国金融风暴迄今已经持续一年多的时间,金融领域的灾难已经接近边缘。但是,金融风暴对其他经济领域的影响尚在逐步显现。基于此,人们认为,世界经济在2009年会急剧减速,美国、西欧和日本等发达经济体将处于衰退之中。由于农矿产品价格的暴跌和世界贸易的收缩,亚洲、非洲的发展中经济体的增长也会放慢,但是不大可能出现负增长。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首席经济学家奥利维尔·布兰查德说:“看看现在的情况,如果说有什么好消息的话,那就是我们大概离开了金融灾难的边缘。”

自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08年10月发表半年一次的《世界经济展望》报告以来,经济形势已经严重恶化,以至于它11月发表一份修订报告,将发达国家经济的预测从上一次的增长0.5%,调整到下降0.3%。这样的下降将是二战以来的第一次收缩。而发展中经济体GDP增长率为5%,尽管暴跌的农矿产品价格对石油出口产生了尤其严重的影响。总的来讲,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世界经济2009年的增长率为2.2%,低于10月份预测的3%。

与此同时,世界银行发表的《全球经济展望》报告预测,全球GDP增长率将从2008年的2.5%下降到2009年的0.9%。发展中国家的增长率预计会从2008年的7.9%下降到2009年的4.5%。世界银行说,全球经济正在从发展中国家带动的“长期强劲增长”转变为“严重的捉摸不定”。

世界银行资深经济学家汉斯·蒂默说:“发展中国家的增长放慢非常值得注意,因为信贷紧缩直接影响到投资。而投资是过去五年里支持发展中世界的强劲表现的主要支柱。”世行预测,作为许多发展中经济体的增长动力,世界贸易在2009年将收缩2.1%,这是1982年以来的第一次收缩。

2009年3月上旬,世界银行在一份提交给世界各国财长和央行官员会议的报告中预测,2009年全球经济将出现二战以来的首次萎缩,全球贸易将降至80年以来的最低点。世行这次新的预测,比上一次更为悲观。

2.中国经济增长预测:超七保八

进入2008年10月以后,世界许多研究机构和学者都调低了当年第四季度和2009年中国GDP增幅的预测,而且随着金融危机对中国经济影响的加深,预测增幅连续下调且下调幅度较大。这里列举一些权威机构对2009年中国经济形势的预测。

世界银行2008年11月25日发布的《中国经济季报》预测,2009年中国GDP增长约为7.5%,其中一半以上的增长将来自政府主导性支出。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P)2008年11月公布的2009年中国GDP增幅为8.5%。此前,IMP已把这一数据从7月份的9.8%下调至了10月份的9.3%。12月中旬,该组织总裁多米尼克·斯特劳斯-卡恩在马德里举行的一次会议上表示,在全球经济遭遇前所未有滑坡的情况下,“中国可能会出现5%或是6%的增长”。

亚洲开发银行2008年12月中旬发表的《亚洲经济监测》报告称,作为地区经济增长的引擎,尽管政府采取了刺激国内需求以抵消出口及私人投资增长放缓的措施,但预计2009年中国经济增速仍将回落到8.2%。

摩根斯坦利2008年10月发布的报告指出,在全球经济增长面临困境的环境下,尽管中国良好的财政力量和健康的银行系统可以使其具有一定的免疫力,但中国依然无法独善其身。该机构将中国2008~2009年的GDP增速调低至9.8%和8.2%。12月10日,该行又将2009年的预测调低至了7.9%。

2008年12月中旬,高盛将中国2009年的经济增长预测从之前的7.5%下调至了6%。但高盛预计2010年中国经济增速将回升至9%,因为中国在应对全球衰退方面的政策余地最大,能够在2009年年末使经济恢复之前的增长势头。

美林也在2008年12月中旬发布的研究报告中指出,全球经济特别是国际贸易自2008年9月中以来受到冲击,将需要数个月的时间才能走出谷底,对于中国这个全球第二大出口国,外围需求的突然收缩出乎该行预料之外,所以即使该行对中国的财政刺激计划感到乐观,但将2009年中国的GDP增长预测,由8.6%下调到了8%。

安联德累斯顿研究所的经济师预计,2009年中国GDP增长为7.5%。

德意志银行预测,2009年中国预期GDP增长为6%。

法国里昂证券2008年11月份的报告,把2009年中国GDP增幅从原来的8%下调到了5.5%。

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经济形势分析与预测课组”发布的2008年秋季报告(载社科文献出版社《经济蓝皮书2009》)预测,2009年中国GDP增幅将在9.3%。这份报告成文时间较早,所以其预测未及考虑10月份以后金融危机影响对我国加深的情况,因此相当乐观。

综观以上对我国2009年经济增长的预测,可以作出两个方面的概括。首先是各机构的预测随时间的推移而下调,且下调之频繁、下调幅度之大前所未见。这一点,几乎所有机构都是一致的。原因在于金融危机对中国经济影响的逐步加深,可以说,中国的每一次月度宏观经济数据的发布,都会牵动人们的神经。因此,随着新数据的发布,相信关于2009年中国经济增长的预测还会有所调整。

其次,现有的预测基本可以归纳为三类,不妨分别称之为乐观、客观、悲观。乐观的预测在9%以上,但这样的预测并不多,进入2008年12月以后,9%以上的预测基本上就不见了。悲观的预测在7%以下,低的甚至有3%~4%。这类预测要比乐观预测多。比如德银和里昂证券就分别预测为6%和5.5%,IMP也作出了5%的预期。苏格兰皇家银行在香港的一位经济学家表示,2009年上半年中国经济增长将下跌到5%。华盛顿彼得森国际研究所资深研究员、中国经济问题研究专家称,这种速度是可能的。

相对来说,7%~8%的2009年中国经济增长预测是主流的,因此我们将其概括为客观派。有学者指出,目前市场对2009年中国GDP增长预测的共识为7.5%,正好是7%~8%之间的中位数。也就是说,大多数人对2009年中国GDP增长进入7%是乐观的,关键是看能否保持年均8%的增长,对此,人们充满期待。

为什么人们期待中国2009年经济增长能达到8%的增速呢?学界的一般认识是,只有GDP增长达到8%,中国才能应对日益严峻的就业问题。位于美国新泽西州普林斯顿的经济展望集团负责国际经济的首席经济学家鲍尔默也认为,中国经济减速给中国领导人带来的一个严峻挑战,就是如何解决日益严重的失业问题。他说:“我们知道,中国必须保持8%左右的增长速度,才能避免失业率的大幅上升。如果增长低于这个速度,那么就会出现企业裁员的风险。在这种情况下,中国的失业率将会大量增加。”国内的经济学家也大多持有同样的观点,尽管关于GDP每增长一个百分点带动的数字并不一致。因此,“保八”并不仅仅是一个经济问题,而是对经济社会的通盘考虑,是根据我国国情和国家、人民的根本利益确定的。2009年《政府工作报告》设定的预期目标之一,就是GDP增长8%左右。之所以如此,《报告》指出:“在我们这样一个13亿人口的发展中国家,要扩大城乡就业,增加居民收入,维护社会稳定,就必须保持一定的经济增长速度。”

那么,2009年中国经济增长“保八”的目标能否实现呢?对此,可以说是众说纷纭。关键是要看政府刺激经济计划的作用、国内需求的提振以及全球经济的走势。2009年春节以后公布的数据显示,2009年中国经济获得8%的增幅问题不大。虽然出口依旧低迷,但经济刺激计划的作用已在逐渐显现,工业和制造业生产已在复苏,居民消费也保持着较为强劲的增长势头。2009年两会期间,代表、委员们绝大多数认为“保八”肯定能成功。海外媒体和经济界人士乃至政界要员也认为,“保八”并非难事。

3.2009年中国经济走势:先降后升

2008年中国经济的走势已然明了:从年初的超两位数高位跌到了9%以内,上半年缓慢回落,下半年尤其是第四季度较强下行。现在,市场主流对2009年中国年均GDP增长已经有了一个基本预期,那么,它的走势又如何呢?

在考查中国之前,不妨先来看看人们对2009年世界经济走势的分析和展望。有关专家指出,此轮金融危机可能表现出四种趋势,分别为V、U、L、W。目前,专家更倾向于认为U的模式最可能出现,只是低位运行的时间可能略短,全球回暖也许需要一两年甚至更长时间。专家普遍认为,新兴经济体的经济增长可能在2009年年末至2010年年初就开始回升,而美、欧、日则需要更长一些的时间。由于以亚洲为主的新兴经济体的带动,全球经济也将在2009年底或2010年初复苏。

相对于全球经济来说,专家认为中国的经济走势可能是V型的,在2009年就可能完成整个V字型模式,即年初继2008年惯性下行,并在一二季度之间下探谷底,然后在下半年较强回升。也就是说,总的走势是先降后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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