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我故意又问。
“不,我有两个弟弟”
“你有两个弟弟?”
“对——你呢?独生女?”突然基彬不答反问一句让我差点慌张了,我有点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能不回答他,不回答他的问题,他会怀疑我,因为他是律师。
这时我只好快速撒了个说谎:“是”回答完我的心里马上后悔了,刚才不该问起他的家人。
“怪不得你的性格那么孤僻——我最小的弟弟跟你一样二十二岁了,比你大了一个月”基彬啃了一口玉米地说道。
“为什么告诉我?”我大惑不解地问。
“说说而已”基彬笑了一下又啃了几口玉米,看起来有点神秘。
我无语了,冷冷地转了转个眼睛——我让自己强装镇定看起来一样没事,然后接下来有一个非常疑惑的问题一直是我最想问他个问题:“俞基彬,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只是之前我还在监狱没有机会问个问题”
“嗯,你说”
“六年前,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叫温倾听?包括我在派所坐牢?为什么你会知道一切?”六年前他突然就出现申请做我的律师让我有最严重的怀疑,他申请做我的律师,原因太跷蹊了。
这一会儿他不紧不慢地啃完玉米了,一边抽纸巾擦了擦嘴唇,倚靠车座,一边有点面无表情地正视着我:“实话吧,我做了律师八年多,我的事务所在北京,有原因跟这儿关联起来,正好来这儿是为了方便打听你们,可惜十几年了,还是没打听到你们,一直到巧合我在五大连池市青山律师事务所办事的时候看到资料了,是你,我找同事打听起你的情况,不知道这是不是有缘分,但这不是我想要赎罪的结果,因为——十几年才寻找到正在发生事情中的你,出现的时间太晚了,被时间抢先了一步”他说着皱起了眉头,直视着前方。
我震住了之后,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的嘴唇……
过了很久,气氛有点太安静了——最终还是我开口说话:“几点?”
“两点半”
“我们可以下车去买东西吗?”我问。
基彬点了两下头“好”一声,然后推门下车了。
我也跟着下车了,准备把车门关好时——突然一瞬间基彬他急促地走大步弯绕车头冲我过来,动作有点过度用力,抓紧我的手腕,而且还将我在他的胸前拉过来。
我惊住了,急忙推开他,还打了他一个耳光:“你竟敢……”突然有什么东西的风力猛烈拂过在我的身后。
我吓了一跳地停说下去而急忙扭过头一看是一辆汽车……
吓死我了。差点被撞上了,幸亏俞基彬他——噢,不,该死,我刚才做了什么?你居然打了他一个耳光?
我的动作不自然,有点僵硬,内疚地恢复看着基彬,看见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淡淡的红印:“我——对不起,我”
“抓好我的手,要不然会跟丢了”居然间基彬朝我走过来很近,一边轻轻抓紧我的手,一边提醒打断我的道歉。
我感到意外了后,沉默地低下头,听话跟着他走,我的手被他有力而又温暖的大手抓着不放,我的手什么都不动,也不敢动——我得承认,他的手给我一种很有细腻的安全感,是,我从未感觉到这个如此真实的感觉,因为我没谈过恋爱,一次都没有,连牵手一点点都没有,其实我可能对这个恋爱没有兴趣。
“欢迎光临,剪头发吗?”一个青年的发型师走过来,很友好地问我们。
“你想剪什么样的发型?”我们进美发店里了,我坐旋转椅上的时候,基彬问。
“剪短发”
“嗯,要染色吗?”
“什么?”
“染头发”
“哦,不了,不要”
“不染点头发,看起来像阿姨的发型”基彬说。
“对,他说得对”忽然发型师赞同他。
我从发型师瞟视基彬:“……好吧,别染太艳了”
“嗯”基彬笑了笑地点点头,紧接着他侧过脸看发型师,说:“冷棕色吧,短发的话,就那个韩国电影,《共犯》里面女主角的发型吧”
顷刻之间,我从对面的镜子意外看见基彬他动嘴说出那两个字‘共犯’让我顿时震住了……
我的双手颤抖了,捏着裤子提醒我保持冷静一下,可是我的脑里就剩下空白一片。
“你怎么了,没事吧?”忽然基彬看出我的脸色变化之后有点担心,伸出手轻碰了一下我的肩上。
我猛吓了一跳,侧过头仰视基彬,迷糊地低声说:“啊?什么?”
“你没事吧?”基彬多一些紧张起来地问了一遍。
“噢”我强装镇定地回答了一声,急忙地说:“没事,我没事,我只是在想,那个刚才出了个状况的事情,我,我误会你了,对不起”我找话题撒了个说谎,我在想着不是刚才出了状况的事情而是那个‘共犯’,为了免得他起怀疑来了,所以我必须撒了个说谎骗他。
忽然间,基彬淡淡地笑了一下,歪了个脑袋俯视着我,,一边坐凳子,一边看起来有点不可置信地问:“真心的道歉吗?”
发型师已经开始动手了,洗洗我的长发,我一动不动地斜视基彬……
“是,不然你以为呢?”
“但听上去不太像是真心的道歉”基彬拿起傍边桌上的书,挪移凳子朝我滑过来,距离太凑近了。
我差点慌张了。
“别动,注意一下,发型师会不方便”我急忙回头时,基彬伸出手抓紧我的手,倒吓了我一跳。
“好的,我知道,但请你别动不动老抓紧我的手,我被你吓了一大跳快受不了,知道吗?”我有点忍不住激动地提高声音。
基彬平静地对视了我一会儿缓缓打量了一眼美发店里面排队等待中的人群。
这时我才领悟了——我闭了上眼,抬起手捂住额头上,忍不住发出轻声说了一句:“噢,完了”
反而基彬看起来淡定多了,但表情有点冷漠,瞟了一眼我,打开书……
“哈喽,我叫曲艺晴,你呢”忽然一个年轻的女孩主动朝基彬走过去,还主动自我介绍。
那个女孩看上去差不多十七八岁似的,长相挺漂亮,但是化妆有点浓,还染了艳亮的发色,,耳朵打了八个洞口,戴着美瞳,影响到她可爱的容颜,有点可惜。
基彬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她,却什么都没有回答,继续看书,反而那个女孩显得有点尴尬,但她似乎不放弃,继续搭讪:“给你杯水”她把杯水递过去在他眼前。
“谢谢,我不渴”基彬用礼貌的语气开口说,又看了一眼她。
这下那个女孩不止尴尬,表情中明显委屈带着一丝气愤地蔑视了一眼基彬,气呼呼转过身回到原处,她的工作位置。
我惊着一动不动地斜视正在在看书的基彬……
过了两小时左右,终于弄完了。
剪成了模仿韩国电影那个《共犯》里面女主角的短发,染了头发之后,整个人感觉不一样了,看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我很惊讶的是,剪掉长发了之后,我感觉自己完全不再是属于那种阿姨型,仿佛比以前那样的我确实好看,又多了一些可爱——看来俞基彬他的眼光挺不错,说的也是,不染发色,剪了短发看起来肯定比刚才那样长发的我像大婶。
“多少钱”
“158”
“不不,我自己有钱”
“回家算好再还给我吧”忽然基彬阻止我付现金,笑了一下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