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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前初中时代 初一 校园 那些老师(下)

初一的时候,数学是和语文一样重要的学科。因为本来数学基础就很差,再加上升学考试前的荒废,我的数学成绩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当时我们班数学最好的是闫庄的李秋礼,也是我们班的副班长,当时我不止一次在想,如果班主任是数学老师,他一定会让李秋礼当班长。我们数学老师是訾言柱,因为谢顶比较厉害所以学生背后都叫他訾秃子,他也是优等班初一(1)班的班主任。因为他和母亲的娘家是一个庄,按辈分我得叫他外爷,所以后来父亲在为我转班时就找的他,希望他看在亲戚的情分上对我照顾一下。可是他饭也吃了礼也受了,等我转到他班里他连我的事都没有问过。所以我对他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数学教的据说很不错,但是以我的水平是感觉不出来的。反正我什么都不会,在转班事假没有发生之前,他没有关注过我,所以尽管成绩很差,但过的也不至于太悲催。只是在有一次课堂练习,他在班级经过我的时候发现我不会做,竟然直接用羽毛球拍子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连续抽打我的脖子三下,导致我的在极度惊吓的情况下下意识的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弄的满嘴都是血。而訾老师不但没有安慰我,还瞪着眼对我说:“就这个题都不会,还当什么班长,一个题罚五毛!”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罚钱,那几个经常被我记名字的人一到放学就围过来看我有没有把自己的名字记上,李建村更是说:“光记名字有什么用,你怎么不交钱?”我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说:“你哪天是记上名字就交钱的,我不要回家给家长去要吗?”其实我鄙夷他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即便是不交钱你也看不出来。

还有一件和訾言柱有关的事让我不能释怀。上学期后半段的时候,我和班里的同学都很熟悉了,为了中和一下我在班里滥用职权带来的消极影响,我会很大方的去帮助其他同学。比如借钢笔、借墨水、借作业等等,我都会尽量满足。何况我还有一件所有人都羡慕的东西——随身听。那个黑色的随身听我起初的时候认为他只能用来学英语,后来刘双他们几个借过去听流行歌曲,为了怕我下次不借给他们还很讲究的给我多备了一份电池。再加上开始的那段时间,我的英语成绩还不错,没必要每天听磁带,渐渐的我的随身听就失去学习的功能,成为班级里公用的音乐播放器了。再后来隔壁优秀班一(1)班的几个男生也过来借。我也会在他们还给我的时候听一下他们听的歌,并且知道了当时最火的刘德华、黎明、张学友、郭富城合起来叫四大天王。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某一天一(1)班的吴义增来借随身听,考虑到我和吴义增是一个庄上的就借给他了,谁知道他在上数学课的时候听被訾言柱没收了。而吴义增又很没有义气的直接就把我出卖了,真不知道他们整天看《古惑仔》学的义气在哪里。第二节课接着就是我们班的数学,城府极深的訾言柱来我们班上课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对我进行问责。而是一上课就让我到黑板上板演一道题。毫不知情的我对他一上课就提问的情况有点不明所以,于是一头雾水的上了讲台。结果很明显我是不会做的,就站在讲台上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他开始的时候理都不理我,大约三分钟后他慢慢的走到了我的面前,照我脸上就是两巴掌,下面还不忘记踹了我一脚。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连班里其他的同学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知道刚刚上课他们的班长为什么就挨揍了。我委屈的直接站起来就想说话,訾言柱却从口袋里掏出我的随身听直接扔到我脚下,恶狠狠的说:“学习都这个样子了还把随身听往这带,就你这个熊样的转到哪个班都没有用!”我听着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的侮辱,看着在地上壳都摔掉的随身听,想着吴义增这么不讲义气的出卖,再也人不知了当时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经此一件事,我觉得我以后在班级工作中的威望大打折扣,尤其我觉得李秋礼对我越来越不服气。所以这么多年了一想起这件事,我还是觉得耻辱感顿生。我估计这也是我遇到高中数学老师李枫之前数学学不好的主要原因。

初一的时候,我们开了英语课。这对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一门课,当我知道那些拼音中的声母和韵母还有其他的读音时,还是感觉到很好奇的。我当时特别崇拜刘楼的于文灿,因为他在某天下课的时候,竟然能把26个英语字母全部都背下来,而且背的意气风发,慷慨激昂。主要的表现就是,口水喷了我一脸也就罢了,还竟然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我让他教我,他傲娇的说我教你你也学不会,你还是等英语老师教你吧。我的英语老师叫于群周,由于又矮又胖所以学生们形象的称其为马炮。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个学校毕业的,也不知道他的英语水平到底能达到什么等级,只是知道若干年后我在高中大学甚至毕业之后偶尔按照他所教的发音念一个英语单词时,都会引来笑声一片。其实到现在我还分不清楚N这个字母是念“矮赢”对,还是念“矮能”对。将他的英语发挥的淋漓尽致的是彭贺,他是我后初中时代的同学,也是群周老师的“得意门生”了。据说这厮后来上大学的时候,一口流利的砀山英语,直接将自己升华到他们班英语课上的一道耀眼的风景线。他的英语老师每节课如果不让他读一段英语,不光课上不好估计也吃不下睡不香。我音译一段,请用砀山口音阅读:“哈楼,蚂蚁乃母易子彭贺,我呲姚乃母?”“哦,蚂蚁乃母易子徐德地,好嘟由赌?”“阿姆发赢,三克油。”(原文:hello,my name is penghe,whats your name?oh,my name is xudedi ,how do you do?Im fine thank you!)就这个英语口语,别说在英国人听不懂,中国人也听不懂。

虽然群周老师的英语教的不怎么样,但是治学可是很严谨的,而最能体现他严谨的一个手段就是他每节课都会打人,另外一个手段就是他会数以千计的罚学生单词。我当时因为是班长,要以身作则,再加上对英语很好奇所以学习算是很努力的。英语成绩虽然不能称之为优秀至少在我们一(2)班还是名列前茅的,所以并没有挨过几回揍。我们班当时有个叫李前进的同学,都开学三个月了26个英语字母都认不全。这个现象让群周老师觉得自己好老师的形象和尊严都受到了损害,所以每次上课都会提问李前进同学到黑板上来默写字母,而每一次李前进同学都不会默写。他就会用木质的黄色直尺猛打李前进一顿,直到有一天把木制的直尺打断了才罢休。这一事件最后的结果是这样的,群周老师或许已经明白了有些人不是不肯学,而是真的学不会。于是就让李前进买了一根新尺子赔给学校之后永远不再让他学英语。李前进同学在赔给了群周老师一根尺子后再也不学习英语,而他的英语水平还是停留在没有认全26个英语字母的阶段上。

罚英语单词这个事情我的印象有点模糊,因为当时我的英语成绩还是不错的没有机会亲自体验。据后来彭贺说他为了应付群周老师罚写的英语单词,不惜铤而走险到跑到办公室里去偷以前交上去的单词想改个名字直接用。那个时候彭贺还不知道自己扫把星的属性,计划的挺好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出来就行了,估计还没出门就被抓了个现行,被群周老师穿着皮鞋朝腿腕子踢了好几脚,据他描述,疼的呲牙咧嘴。

群周老师在我上初二的时候还做过一次让我印象深刻的事。当时他为了激励我们好好学习英语,每个星期都会进行一次阶段性的小测试。这个倒是无可厚非的,而不同寻常的是他用一张大白纸把全班学生的名字都列在上面,谁考了前十五名就会在谁的名字后面贴上一个用红纸剪成的五角星。这张纸的最上面还有一句很顺口的我认为很明显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标题,叫做“石榴花红又红,看谁能在前十五名”。有奖必有罚这是个真理,如果你要是考了个班级后十名那么在那张白纸上的你的名字后面就会多一个黑色的三角形,十分的刺眼。由于转班带来的负面影响,我初二的英语成绩已经一落千丈了。所以才考了五次试我的名字后面已经有四个黑三角了。但是我还不是最差的,我们班当时有一个叫闵杰的同学,他的英语成绩一直都很稳定。在我们班当时没有拉稀的傻子的情况下,闵杰同学的英语考试每次都是倒数第一,所以他比我更看不顺眼那张纸。在某一天上英语课的时候闵杰同学在看金庸的《白马啸西风》,被老师抓了个正着。也许是头一天晚上和老婆吵架了心情不好,群周老师直接把书给撕了然后又劈头盖脸的打了闵杰同学几下说:“你还有脸看课外书,你看看那张纸上你都几个黑三角了?”肯定是被打懵了,闵杰同学呆呆地望着马炮三四秒之后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地上的白马啸西风又回头看看后面的大白纸。突然发疯一样的冲向后面,把那张群周老师的杰作,某些人的光荣却绝对是闵杰屈辱的大白纸一把扯下来之后,三下五除二的又撕得粉碎。然后往地上一甩对着老师说:“现在还有黑三角吗?”那眼神那语气,妥妥的一个王之蔑视。我当时就在想,这家伙比我有种。这次轮到群周老师懵了,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变成废纸却没有说话,全班同学都在看着他,教室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他终于发威了直接冲到闵杰跟前想要揍他,但是闵杰没有再给他机会,从后门跑出去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这一消失就没再回来过,据说是转学了。

那堂课没有再继续下去,我望着一地的碎片心里说不出的舒服。我早都想着用什么办法把那张纸撕掉了,可是考虑到做成意外撕掉的话,老师肯定还会在做一张我就迟迟没有动手,这一次好了于老师就算是误人子弟都不会再弄什么石榴花红又红了。以后的很多年,但凡我看到与英语有关的一切东西,都会想起moment这个单词是念“蒙梦特”还是念“蒙闷特”的,也会想起教我启蒙英语的群周老师。想起石榴花想起打断的尺子想起一大沓写满单词的纸想起闵杰想起很多很多、、、、

初一新开的课还有历史课。我的历史老师是刚从学校毕业分出来的汪子虎,他是我小学数学老师汪子坡的亲弟弟,也是丰棉初中后勤主任我们的科学技术老师汪清恩的三儿子。汪子虎很腼腆。或许是刚毕业的原因他上课的时候很紧张,主要表现就是每次说话的时候都会用手掌心来回磨讲桌的边缘。我当时看到他那个样子就有些想笑,面对一群小孩子你怕什么。由于紧张的缘故,他的历史课上的毫无兴趣可言,既不能延伸出这样那样的野史故事,也不会说出我们只有记得历史才能传承文明才能知耻而后勇这么有哲理的话。他只会照本宣科的念教材。因为历史书上面有很多精彩的图画和小故事,已经爱上看书的我,对这些东西还是很痴迷的,那本历史书在发下来三天我就看完了,所以我其实很反感他的课,

我对他的不屑终于在一次历史考试中表现出来了。当时学的是盛唐那个时代,卷子上的填空题考到唐朝和吐蕃的两次重要的和亲,让分别写出来双方的名字。这个题很简单的大家都知道答案是太宗时的文成公主与松赞干布和玄宗时的金陵公主和尺带朱丹,但是我却故意把答案写成吻橙公主与怂蛋干部和金陵125公主与吃点猪胆。更戏剧性的是当时张楼的魏巍同学坐在我后面,他或许觉得只要是班长的答案就一定是对的,也把这个答案原封不动的抄上了。

周六补课上午最后两节课是历史,汪子虎把我和魏巍叫到办公室。魏巍还不知道因为什么所以很老实,我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所以表现出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汪子虎直接问我们谁抄的谁的答案,魏巍心虚的就承认了。汪子虎照他腿上两竹竿说:“不好好学习抄答案都不知道对错。”然后转向我说:“你能的很啊知道答案还故意写错。”然后啪的一竹竿说:“这是替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打的,”又一竹竿:“这是替金城公主和尺带朱丹打的”,再一竹竿:“这是替唐太宗打的、、、”然后我以后这事就这么结束了呢,谁知道打完之后他面无表情的说:“你们两个去让自己庄上的同学带个口信回家,说是犯错被老师留学校里了不回家吃饭了,然后每人把卷子抄十遍下午交给我,记住如果不抄我让你家长来帮你抄。”我呆了一下,想不到这个腼腆的汪老师还有这一招,这事闹大了要惊动父亲我还不吃不了兜着走?于是我让德从给家里带话说我在学校出黑板报呢不回家吃了。然后我老实的回到办公室让他锁在屋里,开始抄卷子。我写字的速度当时已经小有所成,所以魏巍才抄六遍我已经全部抄好了。百无聊赖之下我就打开某个老师的桌子找到一个他没收的手柄游戏机玩起了俄罗斯方块。

也许是怕我们再整点什么其他的事吧下午汪老师来的比较早,交了作业他又给我们上了一会政治课才放我们走。

说到政治课不得不说一下杨爱锋老师。爱锋和我同庄,论起交情我的管他叫哥,平时没有的时候我就直接叫他爱峰哥。他教思想政治虽然和汪子虎教历史一样是照本宣科的念教材,但是得到的效果不一样。无论哪个班的政治只要是爱锋教绝对比其他老师教的考试分数要高,这并不能直接证明爱锋教的好。主要原因是他凌厉的教学手段和变换莫测的教学方法。他上课的时候会提问一些问题,如果你不举手做出踊跃回答的样子,他会直接说没有举手的把这个问题抄五十遍交上来。但是如果你投机取巧,明明不会却冒充会的举手想躲过一劫,没叫到你也就罢了,如果举手了叫你,你却回答不出来你会抄一百遍。你不愿意抄也没有关系,我们伟大的杨老师会打的你一边哭一边抄,除非你永远不来上他的课。这个强大的威慑力让杨爱锋同志在丰棉初中创造出一项很骄人的战绩,就是当天只要有他的政治课,那天的早自习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会扔掉语文英语这些所谓的主科目去读政治。初中政治这门课大家都知道,没有什么内涵读得多了自然考的就好。所以那些年,政治的分数考的都还不错。杨老师一直到现在都还教着,二十多年了也算是桃李有成了。后初中时代时,他是我和彭贺的班主任。对我们颇多照顾,也有很多印象深刻的事情,这个留着以后详述。

初一最后一个老师是地理老师陈福群。也是我们村的,就是陈胜的父亲。初一的地理都是些人文风光、山川水域。我也是很不喜欢。况且陈老师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人,上课的时候只要不是过于闹腾,都不会影响到他自顾自的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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