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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开学

“嘀嘀嘀……嘀嘀嘀……”

天还未亮,顾雪莹床边的闹钟拼尽全力疯狂地咆哮着,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可时间总能带走一切,在时间的冲刷下,即便是这无情的起床机器也只能就此作罢。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三名趴在桌子上的少女才从书海中挣扎着悠悠转醒。

“做完了吗……”姚月海看着摞在桌子上像小山一样的书本,怔怔中半梦半醒地说道,嘴角还留着一道口水印。

片刻沉默过后,姚竹青才如同说梦话般,喃喃道:“做完了呢……”

“哦……”

说完,三人又是一阵沉默,此时闹钟声再次响起,在三人耳边回荡。

一个人,一盏灯,一片令人窒息的空白;

一支笔,一整晚,一场不可思议的奇迹。

良久,空旷的街道上三名少女拼命地狂奔着,远远的可以听到一声哀嚎传来,“为什么我们明明已经醒了还要坐在那里发那么长时间的呆啊!开学第一天就要迟到了!”

“我好不容易可以摆脱那个老巫婆了,不能在开学的第一天就被新的班主任残忍的盯上啊,说不定……说不定他们甚至还会破格把她给调到高中部来……”奔跑中,姚月海一脸恐惧,口中喃喃道。

“柳老师毕竟是初中部的老师,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调到高中部来吧。”顾雪莹落在后面勉强跟上她们的速度,喘着大气,有些费力地说道。

姚月海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她从今天早上开始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久,在背着沉重的书包一路狂奔后,体力已经几乎见底的顾雪莹落在最后面,气喘吁吁地喊道:“你们……等等我……我已经……要……不行了……”

说完,仿佛这句话耗尽了她最后的那一丝体力,顾雪莹蹲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汗水已经完全浸湿了她校服,腿像是被灌了铅一样难以抬起。

姚月海和姚竹青见状也只好停了下来,在前面催促着,“雪莹快点,马上就快要到了,你也不想在升上高中的第一天就被班主任盯上吧。”

“可……可我已经……跑不动了……就剩下五分钟……已经……不可能跑的到了……”

看着体力已经耗尽,似乎一步也走不动了的顾雪莹,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对她说道:“没办法了,既然这样的话,跟我来。”

说着,姚月海一只手拉起她,另一只手拉着姚竹青跑进了路边一个无人的小巷之中。

在进入小巷的瞬间,姚月海手上那枚银色的戒指光芒闪耀,一道道蓝色的光芒缠绕上她的身体,化作了一件如深空般梦幻的深蓝色连衣短裙。

其上银光点点,如星辰般在闪耀间被一条条银线色的丝线编制在一起,形成了一套绚丽的披肩战甲,出现在连衣裙上。不过,这战甲的样子几乎可以用薄如蝉翼四个字来形容,与其说是战甲倒不如说是装饰品更为贴切。

原本银色的戒指也变成了蓝宝石的样子,蓝宝石戒指内银白色的丝线在其中构成了一个好似符文亦或是魔法阵之类的图案,似乎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你该不会是想?!”顾雪莹见到她突然间变化的装扮惊呼道。

这套装扮她熟悉,正是昨天在梦魇结界中姚月海的魔法少女装扮。

变身后,姚月海转过头,嘴角对她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顾雪莹一见到她的这个表情,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妙,虽然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还是如直觉般,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下一瞬,姚月海脚尖轻点,带着两人一跃而起,在空中,蓝色的光芒连续闪烁间,三人已然来到了面前这栋足足有近百米高的高楼顶端。

“啊……”

突然间传来的失重感令她不自觉地叫了出来,但尖叫中,顾雪莹想象中的坠落感并没有出现,而是原本正处于失重状态自己仿若突然间就已站在了坚硬的地面上,这种极为突兀的感觉瞬间令她双腿发软,若非是月海搀扶,恐怕现在自己已经跌倒在地。

当她睁开眼时,只觉得自己此时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上,几只不知名的飞鸟在她眼前飞过,地上的行人和街道几乎已是微不可查。

抬头望去,只要伸出手就能够触碰到天空的奇妙感觉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耳畔呼啸的狂风像是故意避开她们一般,从她们身边刮过,只留阵阵清凉的微风,吹在身上很是舒服。

正觉得奇怪时,只见姚竹青不知何时也已经完成变身,一身淡绿色的衣裙和系在头上同样是淡绿色的缎带随风飘扬,一条绿宝石吊坠戴在脖子上,更为其添加了几分灵动,宛如仙子般歪着头对顾雪莹嫣然一笑。

“我的能力是风,所以即便是这自然界的风在一定程度上我也可以简单操控。”

看着她,顾雪莹顿不禁有些羡慕地说道:“竹青,好厉害啊!”

“真好啊,要是我也是魔法少女的话就好了。”

“嘿嘿,只是一些小魔法啦,姐姐的能力更厉害,是操控空间的魔法呢!”

“喂!哪里厉害了,好歹打架我也是能一个打十个的那种,为什么给我的会是这个辅助系的魔法啊,只有一个空间置换的能力,连攻击魔法都没有,就算给我一双魔法拳套也比这个强啊!”

两人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这个“暴力少女”的哀嚎。

笑语中,不知是谁率先发觉,两人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逐渐变成了惊恐,“糟了!时间!”

“没关系,剩下的路程一分钟都用不了,你们两个抓紧我的手。”说着,姚月海仿佛又恢复了精神般,双手抓着她们向前一跃,又是连续的光芒闪烁。

此时,钟表的指针与八点的刻度重合只剩下一条缝隙的距离,仿佛随时都可能达到,空旷的校园中,所有学生都早已回到各自的教室,等待着铃声的响起。

枫香一中,枫香镇上这所数一数二的中学,以其极高的升学率而著名,能够来到这里的不是贵族就是成绩极为优异之人。

在这所学校中,初中和高中共用一个校区,高中部距离初中部并不算远,只有一个操场之隔,故而在这里很少会体验到离别的感觉,即便是升到高中,新的班级里大多也都是认识的人,虽说是共用一个校区,但在严格的校规之下倒也很少有高年级欺负低年级之类的校园暴力事件发生。

铃声响起,同时一声玻璃破碎的脆响混杂在铃声之中,倒也是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踏着铃声,姚月海最后一次空间置换完成,在落地的瞬间,摆出一个体操运动员的结束动作,解除了变身。

在她松开手的一瞬间,顾雪莹如脱力般的仰面倒在了地上,毫不顾忌形象地大口喘着粗气。被人强行拉着飞行和连续的空间转移绝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即便是有姚竹青的防护,但那种强烈的眩晕感几乎抽干了她所有的体力。

“到达,刚好赶上!”

话音刚落,一本厚厚的教案就砸到了姚月海头上,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才没有赶上。”

姚月海的表情瞬间大变,转身悲愤地说道:“为什么又是你,轩姐,都高中了,您老就不能放我一马吗?”

出现在她们眼前的人她们熟悉,正是初中时期她们的班主任柳紫轩,其样貌和姚月海站在一起,活脱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不管从外表还是性格语气,无论怎么看,她们才更像是一对双胞胎姐妹。

不过这些也都是只有在对她非常熟悉的她们面前才会展现出她真正的样子,一旦进入教室,就会瞬间变成另外一个温柔知性,通情达理的全校超人气教师。

“首先人家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女呢,老这个字还是留给你自己吧,其次……”

“切,就你还少女,明明都已经三……”听到她那刻意卖萌的奇怪语气,姚月海顿时感到一股恶寒上身,嘴角一撇小声嘟囔道。

可惜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按在墙上,满脸威胁地笑道:“本小姐永远都是十八岁的美少女,明白了吗?”

“是——明白了。”姚月海故意拖着长音,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脸上尽是不满。

不过柳紫轩并不在意这些,松开了按着她的双手,一钩她的下巴,“回答的很好,不过下次回答时你的表情要再可爱一点。”

“其次,你以为我想管你啊?谁叫全校只有我才能管住你这问题少女。说起来你面子还挺大,让学校领导专门针对你的问题开了好几次专题会议,最终研究决定在你毕业之前,我跟定你了。”柳紫轩继续说道。

还没等她惨叫,柳紫轩再次开口,“最后嘛,竹青雪莹,你们先进班,然后,让我们来单独来聊聊打碎窗户后的赔偿事宜吧……”说着,柳紫轩一手扼住了姚月海命运的后颈,将她拖向了位于楼层中央的教师办公室。

“喂,竹青,雪莹,你们快帮我说句话啊,我为你们流过血,我为你们卖过命,你们不能就这样见死不救啊……”

“闭嘴!”

两人看着被拖走的姚月海也只能向她投去一个无能为力和怜悯的目光。

直到再不见人影,两人才转身走进高一九班崭新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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