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中,疯子并没有插手,并且保持了足够的距离,对于江湖规矩显然了然于胸。
不过看到疯子的表情,刘业就知道当常勇叫自己本来的名字时,疯子是听到了的。
到了这个时候,刘业已经不打算继续隐瞒什么了。
饮血堂能找人光明正大的试自己的武功,就说明自己的动向一直在人家的掌握之中。
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出现在光州的消息整个江湖上的人都会知道了。
“疯子,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刘业将刀扔下,表示自己并没有敌意。
“你真的就是那刘业?盗玉玺的刘业!”疯子问道。
刘业点了点头,“没错,瞒了你这么长时间,也挺过意不去的。”
“业哥你别这样说,我疯子一直想干大事,奈何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好大哥,只能在光州这一亩三分地上走动。
如果业哥不嫌弃,从今天开始我疯子就跟着你做事了。
其他的不敢说,但是我能保证不背叛业哥,有啥打杂的事情都交给我。”
疯子双手紧握,激动之色溢于言表,不过更多的则是眼神中的坚定。
刘业虽然心中也有这个想法,但是他绝对不会在疯子面前表现出来,只是平静地问道,“我现在只是孤家寡人一个,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干押宝在我身上?”
疯子不假思索道,“就冲着业哥你敢只身盗玉玺来看,业哥深谋远虑,是一个要干大事的人。
业哥你可能有所不知,江湖上很多人都因为你盗玉玺的行为对你心生敬意。
所以我觉得跟着业哥是值得的。”
刘业笑了笑,他没有告诉疯子,自己盗玉玺只是不想让祖宗留下的东西落到袁术这种人手中。
至于江湖中人对自己心生敬意,刘业直接当做一句恭维,没放在心里。
现在已经过了那个干几件轰动武林的事情就能拉来一帮人来给自己卖命的年头,江湖中人想要他的传国玉玺还差不多。
不过有件事情疯子说对了,自己是要干大事的人。
“你真的想好了吗?”
疯子重重点头。
“好!如果以后我能成就大事,你就是我的第一功臣,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
这个时候画大饼是必不可少的,这个套路很久以前老太监就教过自己。
人家跟着你没有好处怎么会死心塌地的为你办事呢。
所以在暂时能力有限的时候,画大饼也不失为一个妙计。
不过此时,疯子却摇了摇头。
“业哥,我跟着你不是图荣华富贵的,我只是不想永远在光州当一个小混混。”
听到这里,刘业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看起来比较贪财的家伙,这个疯子不简单啊。
依稀记得,曾经老太监说过,这样的人如果使用得当,绝对会是一个有力的帮手。
不过凡事都有利弊,如果控制不住这样的人,搞不好是会反噬主人的。
大势已定,刘业也不在纠缠这个话题,而是叫上疯子,二人合力挖了一个大坑。
随后将这些尸体埋了起来。
毕竟死者为大,虽然他们是对手,但是刘业不想他们曝尸荒野,成为野兽的食物。
出来混的人都想求一个善终,可是因果循环,最后都是要还的,刘业只想给自己积一些阴德。
为的就是,如果有一天自己还了,还能有一个给自己收尸,不至于曝尸荒野。
收拾完一切以后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看这个情况今天是走不了了。
刘业拿出水囊,和疯子二人喝光了水囊里最后的水,疯子还要拿出自己的葫芦,被刘业制止。
出门在外,水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要喝完,否则没有了水,人就会失去希望,从而在自己还没找到水源之前就倒了下去。
二人又分了一张胡饼以后,刘业开始向疯子打听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疯子,你听说过饮血堂吗?”刘业问道。
疯子稍作思索,“听过,业哥你知道魔教吗?”
“知道啊,据说他们都是一群没有底线无恶不作的人。”
刘业道,这是他知道的有关魔教的全部消息了。
“不全是,有的人行为怪诞,且不遵守礼数,所以也被列为魔教,其中的关系也不是我能说的清楚的。
至于饮血堂,就是魔门中继天魔宗后的第一宗门,中原的其他魔教势力现在多数都归顺了饮血堂。”
“那天魔宗呢?”刘业问道。
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刘业总是会举一反三的询问。
“天魔宗,据说是发生了一些变故,现在不仅要躲避水镜云斋的围剿,还要堤防饮血堂的暗算,现在几乎没有了消息。”
“这样啊,那你知道饮血堂中是谁在做主吗?”
疯子摇头,“不仅我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
他们这些大宗门的核心人物从来不出世,不过手下的人却遍布天下各个势力,为其他大诸侯效力。
至于其他的就不是我这种级数的人能够知道的了。”
“想不到这江湖,也是如此的复杂啊。”
刘业不禁感叹。
此时的刘业心里逐渐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如果有一天我打算与饮血堂为敌,你会怕吗?”
刘业用认真的语气问道。
疯子愣了一下,紧接着转入了沉思状,过了好久,才缓慢地回答,“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与你并肩作战的。”
面对这个问题,疯子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不过却已经给了刘业想要的答案。
夜幕降临,还在谈话的二人才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们没有生火。
在野外露宿如果不生火,夜晚睡觉是很容易被野兽光顾的。
看这天色,现在找木柴已经来不及了,二人只好将那些山贼留下的武器拆开,将枪杆刀柄什么的木头制品一律拆下。
又寻来一些干草,二人费了好一阵子才总算是生出一堆火。
……
入夜,光州附近的某个村口。
一匹马由远及近朝着这个方向而来,马背上的是一个昏厥过去的男人。
路过村口,马没有停留,而是跑到了一处院子外。
院子中走出一个一瘸一拐的中年男人将马牵回了院子。
如果刘业在这里,一点能认出,这个男人就是那天树林中的山贼之一。
而马背上的,就是已经散去武功的常勇。
“勇哥!勇哥!”
男人摇晃着马背上的常勇,低吼道。
可常勇却没有一点动静。
就在这时,男子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他受了重伤,你走开,交给我。”
男人一惊,本能回头看向后边。
一个黑袍人出现在他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