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好汉,看你们的打扮应该是外乡人吧。”
紫脸汉子一上来就开门见山。
“不知阁下何意?”
刘业问道。
汉子笑了,“我能有什么意思,只是见二位仪表不凡,生出结交之心,在下义阳魏文长。”
刘业心想,这也许是个人物,虽然自己和疯子在义阳的这几天没听说过他。
不过江湖惯例,一般在自己家乡有点名声的人介绍自己都会在自己的名字前面加上家乡名。
“我是单长,江湖上一个无名之辈。”刘业答道。
“我叫单风,也是无名之辈,和大哥在江湖上混口饭吃。”
疯子也同样没有报出自己的名字,鬼知道甘宁是不是将他二人的名字传遍了荆州整个江湖,所以二人不敢冒险。
“哈哈哈,哪个江湖豪杰不是从无名之辈中奋斗出来的,二位仪表不凡将来必是江湖中一号人物。
今天我老魏做东,请二位兄弟到江陵酒楼一叙,不知二位给不给我老魏这个面子。”
魏延一副笑呵呵的样子,指着城中一处说道。
刘业心想,这家伙套路深啊,这摆明就是一道没有选择的选择,江湖人最好面子,人家直接将面子抛出来,摆明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
“好,不过在下初来乍到,这顿饭还是在下做东比较好。”刘业客气了一句。
魏延脸色一变,故作翻脸道,“你这是看不起我老魏吗?今天这东必须我来做,不然以后传出去都说我老魏怠慢朋友。”
其实这都是套路啊,疯子在江湖中混迹多年,显然对这种事情是门儿清的,没有说一句话。
“那我们兄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魏延听到回答立刻就笑了,“这就对了,来来来,二位兄弟跟我走。”
魏延在前方带路,很快几个人到了一间酒楼门前。
酒楼外围装饰十分豪华,墙上的漆很新鲜,显然是刚刚装修完不久的。
一进门,一个伙计便朝这边走来,“魏大哥来吃饭啊,正好,我们这里还有一间上好的雅间,几位跟我来。”
伙计在前方带路,刘业三人在后边跟着。
几个人所到之处,凡是有人的地方见了魏延都会叫一声“魏大哥”显然这家伙在这里也混的可以。
刘业心中大致对这个魏延有了一些了解。
很快几人到了雅间,魏延吩咐了一声,伙计会意立刻下楼去了。
不一会儿,几个伙计手中端着饭菜和几坛好酒走到了魏延他们的雅间。
一番推杯换盏后,几个人脸上都有醉意,魏延见时机成熟于是开口道。
“我见兄弟二人仪表不凡,显然是有真本事的人,不知可有兴趣到荆州刘公帐下办事。”
魏延先是看向刘业,刘业面无表情没有说一句话。
有看向疯子,这家伙和刘业的表情如出一辙。
魏延眼珠子一转瞬间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荆州刘公向来以爱惜人才闻名于诸侯,我觉得以二位的本事,一定会得到刘公的重用。”
好家伙,绕了半天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不过刘业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于是问道。
“魏大哥凭什么觉得我们二人有本事呢?万一我二人是混吃等死之辈,岂不是辜负了魏大哥的举荐之恩。”
魏延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一字一句道,“眼神,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我老魏其他本事没有,看人这方面自诩还有点本事。
你二人的眼神与今天城门口所有人的眼神都不一样,所以我一眼便发现了你二人的不同。”
话已至此,刘业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低头沉思。
通过魏延对刘表的敬重之色,刘业大体知道了为何刘表能盘踞荆襄九郡这么多年依然稳如泰山的原因。
江湖中早些年就有传闻,刘表爱惜人才对手下的人相当不错,通过一系列的政策使得天下不少的文人雅士都举家迁入了荆州。
在军事上,刘表也一直保持着固守姿态,从不主动发动战争,所以自黄巾起义以后,荆州动乱较少。
再看魏延对刘表的敬重,刘表在荆州的实力窥一斑可见全豹。
刘业此时又对他那位远亲的了解多了几分。
刘业一直不开口说话,桌上的气氛也慢慢变得紧张起来。
“喝酒,喝酒,刚刚是我老魏酒后之言,兄弟不要见怪,咱们在走一个。”
魏延端起酒碗,打圆场道。
刘业还在思考,显然没有听到魏延的话。
魏延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疯子见状赶忙端起酒碗道:“我这大哥一喝酒就会想起以前的伤心事,魏大哥不要见怪,咱们先干一个。”
魏延脸色这才缓和下来,道:“原来是这样啊。”
气氛这才缓和下来,魏延和疯子直接忽略刘业,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其实这件事情魏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却不会揭穿,刘业这么做也算是变相拒绝了魏延。
虽然刘业自有便被老太监教导,不过他在江湖上的时间不长,显然不知道如何才能在不伤和气的前提下拒绝对方,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
却不知正是因为这样,使得他们和魏延再无半点情分,也许以后见面魏延还会喊他一声兄弟,但是关系这种东西谁也说不清楚。
一顿饭局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结束了,因为在江陵没有落脚点的原因,刘业和疯子并没有离开酒楼,而是找伙计要了两间上房。
魏延看起来已经是一副完全喝醉的样子,走路都歪歪扭扭地,在一个伙计的搀扶下离开了酒楼。
跟着伙计到了房间,疯子将刘业拉到一边,小声道:“业哥,刚刚在酒桌上你怎么和平时不一样了。”
“我在想问题。”刘业道。
“好吧。”疯子没有继续问下去,走向了门口。
“业哥,我回房间了。”
刘业点了点头,疯子这才开门离开。
疯子走后不久,刘业长叹一口气,“我又何尝不知道今天伤了魏延的面子,可我必须这么做,我不能和刘表的手下的有任何交情啊。”
话说出来后,刘业感觉好受了许多,只是他说这话出于什么目的,没有人知道。
噔噔噔!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夜已深,黑暗的街道上只有一个打更人还在工作着,给这一天画上了一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