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细雨如丝。
二愣子呆坐在自家院子凳子上,呆呆的看着院子里的那棵杏树,杏树舒展着它身上嫩绿的树叶,开出一朵朵白中带着一点红的小花,远远望去仿佛一个美丽的女子,正在轻轻舒展着她的腰肢,身上的花香弥漫着整个院子,让人如痴如醉,走近一闻,一股犹如年轻女子的处子之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这是二愣子每每到春天唯一的爱好,喜欢呆呆坐在院子里看着这有些年头的杏树,二愣子的外号也由此而来,二愣子的真名叫林昊,父亲年轻的时候识过一些字,可惜以为家里太穷供不起他念书,后又改行去做木匠,在小山村中也算是找了个勉强能够糊口的活计,母亲是颇为一个普通的农家主妇,但手里的针线活也还可以算的上是心灵手巧,也会出去替人洗洗衣袜,缝补一下破损的衣服也能补贴一下家里,父亲做了十几年的木匠做的木制品也算精致,村里大大小小的能用父亲的地方都会找他,家里的家底在村里也算比较富裕。
二愣子从小便极为聪明懂事,喜欢读书,一点也不需要本就忙碌的父母亲们担心,几乎是村里孩子们的榜样,也算其他父母亲心中典型的好人子,父亲每次出去听见村里的人夸奖,有些皱纹的脸上都会露出憨厚的笑容,也还好家里比较富裕能够支持他儿子读书,而他自己也是因为自己小时候的遗憾而大力支持自己的儿子去读书,出去城里,而不是待在这个小山村里,父亲哪个没有望子成龙的心。
母亲也是对他呵护有加,二愣子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生活在父母亲的疼爱之下,别人家的孩子在这个年纪已经下地干活,而他却在家里读书,可见他的父母亲们有多疼爱他。
书读的多了,想出去看看的想法也油然而生的出现,对于这个从小没出过一次村没下过一次地的孩子,他对山外的世界充满的向往,在这种思想之下他每次读书读的乏了,就喜欢坐在院子的凳子上呆呆的望着院子里那生机盎然的杏树。
天气开始有了湿润的水汽,春雨总是变化无常的,林昊也拍拍坐在石凳上早已冰冷的屁股回了屋,没过多久天上下起了小雨,院子里的杏树也被风雨吹的沙沙作响,好似在迎接着这场春雨的到来,春雨细无声滋润着万物,父母们也像春雨一般无声滋润着自己的儿女们。
天上的春雨没下多久林昊的父母亲也回来了。
林昊的父亲拿着根木板凳,坐在在家房檐下面休息,手中拿着一杆旱烟,吧唧吧唧的抽了起来,已经有些浑浊的双眼静静的看着院子里面的春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手里的旱烟后,看着自己这个半大的儿子说道:“二愣子,书读的怎么样了啊,以后可别像我这样。”
二愣子听着这句不知多少遍,随便应付了几句,母亲在厨房做饭的菜香飘满了院子的同时,父亲磕了磕那泛着黑色的烟袋,起身说道:“二愣子,你要好好读书,明年就是县里大考了,你以后可别像我一样没出息,一辈子只能呆在村里面。”
行了,来吃饭,我们家二愣子这么聪明懂事一定能考上。”二愣子的母亲,端着饭菜放在屋子里的桌子上。
二愣子应了一声,坐下之后胡乱的拨了几口饭菜到嘴里面,母亲慈爱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把菜里本就为数不多的肉夹在了他碗里,嘴里还念叨着多吃点。
“爹,二叔快到了吧?”二愣子抬头说道。
“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这几天了,你二叔比你爹有出息。”像是想到什么,脸上露出唏嘘之色。
母亲也感慨道:“二愣子啊,这几年多亏你二叔帮助我们家,你大哥才能到城里混口饭吃,你以后要是有出息了别忘记报答你二叔。
林昊小时候,见过他这位二叔几次,听说是在城里的某个酒楼当大掌柜,是他父母口中经常念叨的能人,林家这几百年可能就出过二叔这么个在城里有些身份的亲戚了。
他大哥也在城里帮助二叔在他酒楼里工作,也能混口饭吃,他大哥刚刚出生的时候家里远没有这般富裕,没办法供他念书,所以只能像父亲这般学个木匠,后来可能因为父亲想让大哥出去见识见识便让他的二叔介绍介绍工作,二叔觉得与其让林昊大哥去其他人工作。还不如就在他手下工作,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酒楼里工作油水也挺多的,那时候这位二叔看见他家里穷,还经常托人带点吃的用的到家里,非常照顾他们一家人,也有可能林昊他们一家子人是他二叔唯一在世上的亲戚了,林昊也对此非常喜欢他的这位二叔,心里很是感激。
正说着,门外伴随着雨声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阵阵马车车轮压地的声音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大哥,大嫂开门咯,你二弟来了。”
二愣子闻言,不顾雨水立刻跑到院子把大门推开,只见一个穿着雨衣的中年胖子,眼神中带着几分精明的中年胖子站在门外,任由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他看见冒着小雨前来开门的林昊哈哈一笑,笑道:“二愣子才半年没见就长得这般俊朗,比城里青楼里面的姑娘还漂亮,以后不知祸害多少姑娘。”
不等林昊搭话,坐在桌子旁吃饭的林昊父母不知何时也站了起来,他父亲笑着说:“老二,我估计这时间,你也快来了,雨太大快进来暖和暖和。”同时喝到二愣子还不给你二叔拿凳子去。
不等二叔客气,林昊便飞快的跑到屋子里,拿出个有些灰尘的木凳,用他身上的袖子认真的擦了擦,带着一些紧张的看着中年胖子。
中年胖子冲他点了点头,打趣道:“二愣子,这次你怎么这么勤快,我上次来你可是连给二叔问好都不问的呀。”
林昊父亲闻言,瞪了林昊一眼,笑骂道:“这小兔崽子,一会我教育教育他。”
中年胖子看着林昊一身无所谓的样子,笑道:“算了吧大哥,我还不知道你?二愣子看这是啥?“中年胖子边说着边在怀里摸出两本书出来,放在桌子上。
林昊看着桌子上的书,开心极了,迫不及待立马拿起书翻看起来。
把书放在自己卧室里面后,便到前屋憨厚的给二叔见了个礼,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二叔谢谢。”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听着父母同二叔聊天。
二叔笑眯眯的望着林昊,嘴里夸着他,林昊看着父母越发开心,心里也就越发害羞,客套话说完,林昊二叔便说明了此次前来的来意。
林昊虽然年小,但也是读过书,懂些大道理的人,也听明白了二叔前来的含义。
原来林昊二叔是一个江湖上“九元门”的外面弟子,后又因为年岁太大,没有丝毫潜力便安排到了酒楼来收集情报,而外门弟子每个人都有一个推荐自己后辈的名额进入九元门这也是想林昊二叔这种没有丝毫潜力的弟子另一种希望,也是门派作为一个笼络人心的手段,而前不久林昊二叔也才正式有了这个名额,能够推举未满十二岁的孩童前去九元门招收弟子的考验。
而离这次九元门招收弟子的日子也只剩下一个多月了,因此林昊二叔脸上稍显急促神色,而为什么林昊二叔会把这个名额给林昊是因为林昊二叔膝下并没有子女,所以想到自己这个未满12岁的侄子。